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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拉身旁,同样骑着雄壮的战马,却显得略为老成的帕拉多瓦二号人物帕克桑禁不住在一旁劝说着,不过提到土伦佐时候,他眼中还是冒出来尤为怨毒的饮恨。
那天闽军让土伦佐纳投名状杀得帕拉多瓦部落头人,好死不死是他最器重的大儿子,杀了他的继承人,还把他的部众掠夺去不少,牛羊一头不留,这个仇恨可是结大了!
“老二你说的不错,放心,老子一定帮你把那个敢和我们帕拉多瓦氏族做对的混蛋卵都捏出来!哥几个,咱们走!”
凶残大汉的怒吼中,十来个同样凶恶帕拉多瓦酋长同样吼叫着答应着,跟着十多个部落旗帜,两万阿兰轻骑兵犹如怪兽那样凶残的向前奔走了去。
虽说游牧民族自由自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似乎无迹可寻,但事实上,哪怕顽强的游牧民族也有这人生存的必须需要,不可能完全生活在干旱荒芜中,沿着水草分布,就能找到他们的踪影。
沿着阿姆河的支流一路向南狂奔,半路上还发现了不少被劫去,帕拉多瓦部众故意留下的痕迹,又是仅仅半天时间,帕克拉的骑兵就在中亚草原平坦而宽阔的旷野里,撵上了土肥圆的部落。
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老弱妇孺的部众被土肥圆藏了起来,而他也真纠结到了图坦土瓦兹氏族的全部力量,大约八千五六百的图坦土瓦兹轻骑兵列阵在蜿蜒的阿姆河支流河道另一端,鬣狗那样凶残却小心胆怯的蛰伏着。
“来人,给老子冲,捏出图坦土瓦兹这群杂碎的卵来!”看到敌人,帕克拉第一个凶恶的怒吼咆哮起来,不过没等他冲出去,帕克桑却是抓住他的皮袍子把他拉了回来。
“等等,大哥!土伦佐的人,就算加上了他图坦土瓦兹全族,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那他还不逃,在这儿等着我们送死做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帕克桑昏花的老眼阴霾的看着对岸图坦土瓦兹骑兵,警惕的劝说着,不过听的凶汉大酋长帕克拉却是不屑的晃了晃他满是小辫子的脑袋:“阴谋个裘蛋,他土伦佐就是舍命不舍财,怕咱们把他的部众抢去,好好!死的又不是我儿子,老二你先去探探路好了!”
帕克拉妥协的扬了扬他双手手掌,一句死的又不是我儿子却正好刺激到了帕克桑心中的痛,阴毒的点了点头,老家伙唿哨一声,领着几百个本族勇士,驾驭着战马奔到了河边,隔着冻得颇为结实的河流,指着对岸土肥圆的大旗就骂了起来。
“土伦佐,我们帕拉多瓦部族与你们图坦土瓦兹部族一向无仇无怨,而且沙汗沙与大汗还有禁令,禁止部落互相攻讦,我儿子更是不可能主动找你惹事,你这个畜生,凭什么对我们帕拉多瓦部族下此毒手。”
“还有你今天集结如此多图坦土瓦兹骑兵,真要和我们拼个举族灭亡吗?”
虽然是骂阵讲理,不过帕克桑也把这么多天帕拉多瓦人的疑惑喊了出来,有粟特人肥牛劫掠,你土伦佐干嘛闲的蛋疼过来打我们帕拉多瓦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粟特妞玩多了玩上火了?
他那儿知道土肥圆也是有苦自知。
好好在家玩女奴,却被一群神兵天降的闽军来个抄底儿,而且在土肥圆的忽悠下,他的十一个兄弟亲戚全都自投罗网,被闽军全都抓了起来,三天时间,拿着各个酋长的命令,安娜将图坦土瓦兹三万八千部众全都合拢在了一起,有了这么多人质,老婆,孩子,命根子都掐在闽军手里,他们是不拼也得拼。
在十一个兄弟亲戚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土肥圆哭丧着脸亦是领着本族勇士跑到了阵前,隔着冰河大声的嚷嚷着。
“帕克桑老头你听着,你们帕拉多瓦人做下什么事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历年欺凌我们图坦土瓦兹人,劫掠我们的牛羊,抢夺我们祖先传下来的草场,当年我叔叔土伦拜耳就是你们所杀,今天,老子就是要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丧亲之痛!哈哈哈哈!”
心里悲催,土肥圆笑的比哭还难看,可离着这么远,看在帕克桑眼里却是无比得意。
听着土伦佐的吼声,帕克桑脑海中的问号却是更多了。
土伦佐说的这些理由都是事实,没错!当年他叔叔土伦拜耳也的确在冲突中被帕拉多瓦人杀了,可那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争夺草场,弱肉强食,一向是草原常态,而且草原人也不会因为这些就那全族作为赌注拼死一搏。
恶劣环境下的草原人可现实的很,什么仇恨轻易盟约朋友都没有生存要紧,要不一听土肥圆往死得罪了帕拉多瓦部族,他那些兄弟亲戚为何走的这般干脆痛快。
土伦佐如此的有恃无恐翻旧账,反倒是让帕克桑迟疑了起来,这个混球敢如此硬气在这里等着自己,要么就是有所凭借,要么就是他疯了,可他疯了,图坦土瓦兹这么多贵人头人也跟着他一起疯了吗?
如此情况,倒是让帕克桑迟疑了,一时间不敢渡河进攻。
不过他迟疑了,两万多帕拉多瓦人在河那边傻站着,却让土伦佐又忍不住叫苦了,想着闽人大爷的吩咐,土肥圆酋长咬了咬牙,回头就对身边亲信吩咐了几句。
打着马肚子狂奔回了去,不一会,土肥圆亲信十多人扛着一个长条东西过来,嚣张的摇荡在半空中,一瞬间,却是看的犹豫不决的帕克桑老眼都红了……
第854章。药杀水寒
这事儿图坦土瓦兹人做的实在是太缺德了。
事情的导火线,被杀的帕拉多瓦部首领,帕克桑的长子,那个倒霉的投名状竟然被腌制牛羊肉干那刚腌成了腊肉。
而且脑袋还被摘了下来,被一帮图坦土瓦兹人当成球跑来跑去。
帕克桑昏花的老眼顿时红了。
游牧民族感情单薄,实际上这个长子死了也涉及不到帕克桑多伤心,但却严重触犯了他与他的部落威严,如今图坦土瓦兹人玩出这一出,他帕拉多瓦人再在岸边傻看着,日后就没脸在草原混了,连儿子的尸体都保护不了,归附的部众也将离心离德。
几乎是嘶声竭力的嘶吼着,帕克桑暴跳如雷的对前面扬起了马鞭子,满脸大胡子抖动的犹如刺猬,嘶吼着嚷道:“给我杀!杀光这群恶心的蛆虫!踩烂他们!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草原人特有狼一样嗷嗷的怪叫中,同样满腹愤怒的百多个帕克桑部落勇士转着弯弓,纷乱的打马就直接踏上了冰面。
后面,眼看着自己兄弟动了,生怕他吃亏的凶汉帕克拉同样对着天空高举起了一对拳头,如同一个信号般,同样等的不耐烦的两万多帕拉多瓦狼骑同样凶狠的纵马而前,还没化的雪地被马蹄子扬起了漫天雪花。
人一上万,没边没沿,漫无边界的帕拉多瓦骑兵践踏得冰面冻得结实的阿姆河支流都是嘎吱嘎吱作响,扑面而来的骑兵仿佛整个世界都对自己狂涌而来,当即吓得土肥圆腿儿都软了。
“快退!退回去!”
丢下玩的正嗨的死鬼脑袋腊肉,恨不得自己胯下战马多生四条腿儿,土伦佐拼命地踢着马肚子往回逃去。看着疯狂奔涌而来的帕拉多瓦人,十一个图坦土瓦兹酋长同样是头皮发麻。
不过所有牛羊,部众,财物,食物都在唐人手中扣着,所有人的家眷也在他们手里,草原规矩不杀老弱妇孺,闽人可没这规矩,他们要逃了,按闽军命令家人全部坑杀!
而且就算他们不顾所有家眷的性命溃逃了,天寒地冻外有强敌追杀,内无粮草果腹,早晚还得死在这冰天雪地中。
尽管心惊肉跳,极度不情愿,对着扑面而来的帕拉多瓦人大军,十一个酋长亲戚还是一面在问候土肥圆他全家女性,一面也是高高举起了游牧弓,竭力的嘶吼着。
“为了活下去,杀!!!”
同样心里问候这各自酋长的全家女性,八千出头的图坦土瓦兹部众同样悲愤的举起了弓,嘶吼着向前冲了去。
不过那嗷嗷的怪叫,怎么都像要断气的狼一样,有气无力,垂死挣扎。
最先交锋的,还是箭雨。
过河时候,毕竟马蹄打滑让帕拉多瓦人速度不得不降下来,让图坦土瓦兹人占了先手,两丛箭雨射过去,密密麻麻飞蝗那样黝黑的箭矢打的奔腾滚滚的帕拉多瓦骑兵前队犹如雨打浮萍,怒骂声,尖叫声,上百人翻滚着跌下了马背。
习惯性的,前锋的骑兵跳下马,以战马为肉盾拉开弓就要展开反击,不过这一顿之间,原本奔驰在中军的凶人帕克拉却是赶到了最前面。
“怕个毛!就那帮穷鬼软绵绵的箭头能射死几个,给本大人接着冲!”
嘶吼着,拎着弯刀举着盾牌,帕克拉凶悍的冲在了最前面,牛皮做的圆盾上刹那间就钉满了箭矢,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