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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骑兵队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没,后面的军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底儿,如此消失,安锡兰的心头犹如灌了铅一般,而他的一肚子愤怒全发到了眼前这股拦路闽军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充作诱饵,大王我又怎么会上当?我要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
绝望的几近疯狂,大喊大叫着,安锡兰带领他残存的卫队嘶吼着又对马扬发起了绝命冲击。
“杀!杀!大王要杀了他们!”
几近病态的喃喃自语下,安锡兰狰狞的耍着马刀,五十米,三十米,越来越近,眼看着自己的弯刀就要痛饮这些卑鄙唐人的颈血,嗜血狰狞的笑容在安锡兰宽厚肥大的脸上完全绽放开,咧的老大的大嘴不断发出丝丝的吼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安锡兰的脖颈上忽然多出了一支短小的弩箭杆,下一秒,压制不住的血从伤口喷出,身子一软,安锡兰径直的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大王死了!大王死了!”
绝望的呼喊声在安国国王卫队中散播了开,但他们第一反应不是为安锡兰报仇,而是逃亡,掉头逃亡,慌不择路的逃亡。
满头冷汗放下弩,马扬终于送了口气,而揪着他衣领的刘豹也终于撒开了手,惊奇的跑上前去,揪着被马蹄踩烂了半个身子的安锡兰脖颈一刀砍下,对着首级端详了好几下,这才欣喜若狂的跑了回来。
“大人,不可思议,射死了金头环草原狼王,我们要发达了!我们要发达了!”
…………
骑兵间的战斗快速无比,短短半个时辰已经绝了胜负,超过两千粟特骑手当阵被杀,被俘千人,余者四散二套,战场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本来应该在东北方向陷入疑兵的关宁铁骑又是紧张急促的整理起队形来,丝毫不做停留向西方急促狂奔而去。
迎着正午烈烈阳光,闽国骠骑将军弩失毕药格罗高高的骑乘在阿拉伯战马上,他的一张脸严肃的板着,看不出喜怒。
“下官拜见骠骑将军。”
重新整理下衣冠,领着颇有些不情愿的刘豹到了军前,马扬恭敬的叩拜下。
“就是你杀了粟特王安锡兰?”
语气颇有些不悦,药格罗冷哼着问道,难怪他不悦,为了谋划这场战役,关宁铁骑都准备了好几天,敌酋的人头却被看不起的地方军抢了,就跟刷了半天副本,boss却被一个刚加入的新手一刀虐了一样,让关宁铁骑上下各个都是心头不忿。
不过在药格罗怒气冲冲的质问下,马扬却是恭敬的将人头拎了出来,放到了药格罗马前,再次恭敬的拜道:“全靠骠骑将军军威,将军亲手击杀此贼简直为地方除一大害,马扬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这等于将一场大富贵拱手相让,倒是弄得药格罗一愣,这才摆了摆被盔甲覆盖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说道:“闽王授予我指挥地方官员权利,平陆县,本将命你组织民壮,打扫战场,三天内为大军筹集豆粕三万石,稻草十万捆,速速去办。”
“下官遵命。”
见马扬爽快的答应下来,没在说什么,药格罗直接拉着马头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向西狂奔了过去,一个小消伸手捡起人头,旋即骠骑亲军亦是打着将旗与牙骑跟随其后,眼看着关宁铁骑最后一点都消失在了视线中,刘豹禁不住晦气的喷了一口。
“呸,还大将军,跟我们县令抢功劳抢的还如此心安理得,我说大人,咱们就不应该把功劳让出去。”
脸上洋溢着淡然的微笑,马扬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能活下来就是福,行了,赶紧准备发动乡民,打扫战场,别没死在战场上,死在军令下了,这次难民中可有好几个妹子水灵灵的,刘大人刚刚还在抱怨自己光棍一条,这次立个功,说不定就有妹子从了大人呢。”
“县令大人,莫要取笑了。”
刚刚还愤愤不平,马扬一句调笑下,竟然让这个百战老兵脸红成了大苹果……
第790章。功勋之争
一桶又一桶的豆粕被送到了县衙,一捆又一捆的稻草堆成了小山,闽国不缺粮食,战马的饲料却一直是紧缺,不过一两天的功夫,还是被马扬给准备齐全了。
不过奉命收集这些的平陆县令马扬到也没有让的乡民们吃亏,他钻了个药格罗的空子。
平日战场打扫可都是军队自己的福利,来自中亚的游牧骑兵在呼罗珊抢掠多日,各个都腰包充实,由于来的匆忙,药格罗仅仅带走了粟特人遗留下来的大股物资,剩下三千多粟特人尸体身上,剩余的战利品数量依旧可观。
打扫战场让马扬手里聚集了一大财富,用这些钱出资购买物资,已经被抢掠的一贫如洗的各地难民积极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不分昼夜的收集干草草料,这才有了如此效率。
即完成了军粮收集任务,又顺道赈济了下灾民,一举两得。
看着最后一包草料被运进库房,马扬揣着双手在宽大的衣袖长袍中,禁不住把双眼笑的咪咪成了一条缝。
在他身边指挥衙役封库,刘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到现在却还满满的肉疼,给库房落下锁后,刘豹干脆又是肉疼的回过身,对着马扬拱了拱手。
“大人,末将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要把安国王的首级让出去,有了这份功勋,封个伯都够了。”
也难怪刘豹肉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扬发达了,他这个副手也是水涨船高,搞不好还能升个六品官什么的,到现在倒好,什么都没了。
已经被刘豹这个问题烦了两天,马扬也终于彻底无奈了,左右打量了下没人,干脆小心翼翼的贴到了刘豹的耳旁,小声说道:“刘县尉,是伯大还是骠骑将军大?”
“当然骠骑将军大。”
刘豹出身闽王铁林,与骑兵的关宁铁骑一向看不过眼,绕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最早追随李捷,在闽国弩失毕药格罗的权势绝对数一数二,别说一个伯,一百个伯未必大的过他。
“那就对了!”
嘿嘿一笑,马扬拍了拍刘豹的肩膀笑道:“骠骑将军杀了半天,结果首功被咱们两个小卒子抢去了,就算大将军自持身份,不与你我计较,他的或多或少不悦,大将军身边的政治势力都会将你我当做政敌,讨好大将军,那样的话就算封上伯了,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中庸之道一向是华夏官场的准则之一,马扬的师傅宇文俭虽然没有做过官,但他家族入仕的可不计其数,不少做官的窍门,宇文俭都是传送下来,衡量利弊就是重要一条。
听着马扬的解释,刘豹禁不住哆嗦了下,赶紧摇了摇头倾佩的拱了拱拳:“还是大人明智。”
“谈不上明智,原本我们必死,如今却活下来,能与家人团聚,不是挺好的吗?做人,豁达点就好。”
马扬这么一解释,刘豹终于彻底开怀起来,憨厚的挠了挠头,又是大笑着拱了拱拳笑道:“还是大人境界高,卑职不及啊。”
“大人,城南新开一家阿拉伯人烤肉,好不容易干完了公务,为了庆祝咱们死里逃生,卑职做东,请大家去喝顿酒如何?”
这一次,马扬刚刚豁达的笑容这会儿却变成了苦笑,悲催的摇了摇头。
“去不了。”
愣了一下,看着马扬苦着脸指了指家宅方向,刘豹旋即恍然,同情的拱了拱拳。
目送自己上司迎着夕阳屁颠屁颠回家做模范丈夫,刘豹实在忍不住,昂头哈哈大笑起来。
怕老婆的县令伤不起啊!
这一头,度过了大劫,马扬刘豹这样小人物可以舒服悠闲的回家,可属于药格罗的战争却没有结束。
二月多的天气还是颇为寒冷的,身披着铁甲衣,趴伏在新长出来的草地上,就算强状如药格罗,都感觉到了丝丝寒冷。
旗帜爬伏在草地上,药格罗背后,数以万计的关宁铁骑骑兵也是安静的趴伏着,在他们身边,同样饱经训练的阿拉伯战马亦是安静的趴伏在身旁,偶尔才晃动一下耳朵,驱赶着刚刚生出的蚊虫。
在他们面前,已经擦黑的夜色中,一个巨大的营寨就立在略低的河谷中,人嘶马鸣,连成片的火堆数里通明。
哪怕这个时候,依旧能看到营寨中牵着马匹出来喂食的游牧骑兵。
这是昭武九姓中的那色波人,粟特人的一支,攻入呼罗珊后,这支部落抢掠的速度仅次于安国,屠刀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闽人的血,整个后营,数以千计的奴隶与妇女还被瑟瑟发抖的关押在了那里。
一人三马轮流换乘,关宁铁骑的速度竟然跑过了游牧败兵,提早几个时辰抵达攻击位置,所以对闽国铁骑的兵锋,这些那色波人还一无所知,还是那么悠闲的享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