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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
乱成一团的沙盗几乎全都用这个阿拉伯语发音高喊着,早已经等候时机多时的宋璟则是兴奋大嚷着端起弩从城跺后面站起来,一面向下扣动着弩机,一面亢奋的大声嚷嚷着:“射,射他娘的!”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弩箭根根如同附骨之疽那样扎了下去,金属与*的接触发出噗嗤噗嗤的可怕声音,如此近距离的穿射,护甲简陋的阿贝都因骑兵在黄沙之中流淌下大滩大滩的鲜血,再也顾不得救援落入沙坑中同伴,密密麻麻的沙盗又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回退却着。
再也没有了希望,陷进古怪陷阱中的沙盗最后发出一声绝望的后叫声,完全被沙地恶魔吞没。
十来个被摔到同里镇寨墙下幸免于难的沙盗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傻了,自己人退却更是让这些沙盗胆寒,最外面几个性急的沙盗干脆扭头向回逃去,没走几步,他们的腿却也是被沙土吸住,绝望的吼声中一点一点的被沙漠吞噬。
这玩意就是宋璟防御的本钱。虽然知道自己的陷阱很致命,但这种生吞活人还是让闽军也看的心头发冷,连宋璟也是忍不住咋了咋舌:“乖乖,闽王爷琢磨这玩意儿还真够邪门的!”
除了扔在坑边缘的十来具尸体,刚刚陷进坑里的几十人,马,如今已经连痕迹都没有了,撒哈拉,在阿拉伯语中就是魔沙的意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贝都因人,面对着眼前这一张吃人的沙漠大嘴,彷徨无助的几乎犹如婴儿一样。
进攻暂时停了下来,闽人也没有心思再行杀戮,干脆把几根绳索丢了下去,吓傻了的被困沙盗几乎是哭着被拽了上来。
流沙防御这个设想可不是李捷从后世带来的,而是他在草原上冒险时候的一段真实经历,李捷带着他的冒险小分队北上镜湖城去瓦解突厥人叛乱时候,半路上曾经经过一片突厥人称之为死地的沼泽带,方圆十几里大小,人只要踩踏上去,就会被吞没。
平定突厥叛乱,还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五原大都督,李捷曾经组织过人手细致的勘察过那片区域,最后成功了模拟了死地原理。
当淤泥与水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成稀糊状时候,这样的泥土会对压在上面的重物产生一个可怕的吸力,秋冬季的降雨融雪将下层泥土冲刷湿润,上面轻的植被还毫不受影响,于是乎形成了这个大自然天然的死亡陷阱。
黄河沿岸的淤泥适应这个原理,同理,阿拉伯半岛的沙子也适应这个原理,从绿洲中的泉水下层用竹筒连接到寨墙外头,不断因为压力上涌的泉水稀释了上面沙土,形成可怕的流下,而表层沙土因为太阳的照射始终是干燥的,既有利于保护水土,又是难以破解的伪装。
不过,水资源的缺乏,这种流沙防御也仅仅用在了少数几个大绿洲城镇上。
原本镇内府兵,居民对开城门必须铺上木板才能出城很是不满意,如今,看到这一幕的府兵心里剩下的,仅仅是庆幸。
隔绝着半包围同里镇的流沙,一时间战斗陷入了僵持,又是端起望远镜眺望着,一直把心提着的姚崇,心中绷紧的弦儿也是松懈了下来。
阿拉伯人可没有闽人那么旺盛的求知欲以及理论支撑,在大沙漠中,游牧人最恐惧的现象就是流沙了,无数阿拉伯神话中还为流沙灌上魔鬼称号,现在大闽有着这么一圈魔鬼保护,三千多人反对者部落形成的沙盗,一时间居然内讧起来,十好几个各部酋长顶着烈日大声的争吵着。
不过吵着吵着,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骑兵拉着战马快速奔腾起来,扬起的马蹄子转眼间将满天细沙卷了起来,迷茫的沙子遮挡住了姚崇的视线。
“这些蛮族究竟要做什么?”
放下望远镜,随手拿起挂在腰带上的水壶灌了一口,姚崇疑惑的嘟囔着。
这功夫,短短时间已经汗流浃背的宋璟也是回了回来,抢过姚崇的水壶仰头灌下去半壶,宋胖子这才舒爽的吐出一口热气,不在意的晃了晃脑袋。
“随他去,待着不走,就让太阳晒死他们好了!”
似乎迎合着宋璟的话,本来就已经很毒辣的太阳隐约间又释放出了一圈更为灼热的光圈……
第1059章。瞒天过海
虽然人少,闽军却占据着天时地利。
中东天气炎热的可怕程度就连美军都为之胆寒,重要的军事行动都选择比较凉爽的秋冬季,天气炎热的哪怕现代枪械都打不响,环境严酷的可见一斑。
现在的情况是闽军在城内阴凉处可以躲着,有水喝,轮流休息。从沙漠深处奔袭过来的沙盗虽然人多势众,却是在严酷的阳光下晒着,天知道他们骆驼下悬挂着水袋中,可怜的水还剩下几滴。
可偏偏,顶着个大日头,进攻的贝都因沙盗就是不肯退却,还是拉着战马来回的奔跑,扬起的沙子甚至于都被刮到了闽人同里镇的上空,晒的鱼干肉条之类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娘的,这般贼人究竟在想什么,打不打退不退的!”
咬着干巴巴的肉块,就连刚刚还耐心十足的宋璟都是有些耐不住打着哈欠抱怨着,这会儿,总像个睡虫那样睡不醒的姚崇反倒是神情凝重,端着望远镜来回在模糊的沙幕中巡回着,试图从中寻找出些许阿拉伯人阴谋的蛛丝马迹。
他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可究竟哪儿不对,他还说不上。
这种情况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正午的太阳也开始偏西,一两点钟,正是沙漠最热的时候,蒸腾起的热气甚至于让空气都变得模糊了。
终于,瞎折腾的贝都因人也跑累了,吐着舌头缩到了骆驼肚子底下,用那一小块阴凉来逃避一会残酷的太阳,水袋也的确干了,为了喝水,有的贝都因沙盗宰杀了十几头老骆驼,大群大群干渴的沙盗吸允着老驼胃袋里的水份,甚至有人还拿着潮湿的骆驼粪便,拼命向嘴里挤着可怜的绿色水珠。
沙漠民族生存千年的宝贵经验,残酷,狰狞却有用!
就算佩服这个办法别出心裁,宋璟还是恶心的不行,扔了望远镜,恼火的叫嚷道:“一群茹毛饮血的蛮族!活该渴死这么多!”
“什么渴死?”还在端着望远镜观望的姚崇冷不丁似乎抓到了什么一样,赶忙回头揪着宋璟衣领,焦急的喝问着。
被他这一出弄得目瞪口呆,宋璟有些愕然的指了指对面沙盗大军说道:“你没发现,他们人少了很多吗?”
如遭雷击,甚至于没有再用望远镜看,抓起架子上的刀,冲出阴凉的指挥所,姚崇嘶声竭力的大喊了起来:“先锋旅,猛虎旅,跟我走!”
“喂,去哪儿?”
跟在后头,宋璟赶忙追了出来,惊愕的大喊着。连头都没回,姚崇仅仅是举着盾牌晃了晃。
“守好你的城墙,相信我!”
在宋璟惊愕中,带着城墙下休息的两个唐旅,姚崇一溜烟儿的向镇后头狂奔了过去。
蒲松龄有一篇著名的文章,《狼》。
前狼假寐,盖以诱敌。故事讲的就是一个屠夫受到两头狼的夹攻,前头的狼趴在地上微微闭着眼睛假装休息,后面的狼则在屠夫身后挖洞,试图绕道屠夫看不到的位置发起进攻。
如今,贝都因沙盗采用的就是这种策略,前头的沙盗骑兵拼命奔跑,扬起沙土遮盖住本镇,吸引住了闽军视线,后面的沙盗则是趁机绕过城墙,偷袭同里镇后部。
当初闽人建设这个镇的时候,把绿洲里的泉水完全圈进了城墙,后部寨墙可没有前方那么坚固,完全掩盖在了椰枣林中,此时,无数穿着单薄布衣的沙盗正如同猴子一样攀爬在高耸的椰枣树树干上,跳进城里,转眼间,人迹稀少的同里镇后,就满是汹涌杀来的沙盗们。
姚崇赶来的正好,远远眺望着凶残的沙盗们张牙舞爪的冲杀进来,后部的几个民居已经燃起了火焰,怒火冲天的姚崇似乎要把最后一点空气从肺里挤出来一般的大声嚷道:“兄弟们,干了他们!”
同样明白这些沙盗的危险性,在姚崇的吼声中,训练有素的闽军盾手几乎本能的组成了一面盾墙,旋即后方的弩兵冲上来,刷的一排弩箭过后,惊愕了片刻冲上来的沙盗立马倒下了一排。
沙漠中,资源缺乏的可怜,哪怕一滴水,也值得用同样的血去换取,更何况有着金矿,更加富庶的同里小镇,哪怕前面的人死在了弩箭袭击下,后面的沙盗依旧向树上的毛毛虫一样纷纷跳下来,闪烁着寒光简陋的弯刀乒乒乓乓的砍在盾牌上。
在军队里历练了这么久,此时的姚崇也不再是曾经的太学生了,大闽的军队为他灵魂里注入了一种名为铁血的东西,用力顶着盾牌,姚崇嘶吼着把横刀狠狠地刺了出去,呐喊中,滚烫的血一下子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