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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生们虽然没有国民首富那么显赫,但也足以称得上前程似锦了,他们每一个几乎都读书了七八年,由地方县学亲自推荐往京师读书,大考之时,自少一个县令跑不了,怎么也比一个当兵的听人指挥浴血厮杀强上百倍吧?
闽王不是开玩笑吧?
不光学生发蒙,伴驾而来的李绩很是诧异的转身到了李捷面前,拱手询问道:“陛下,这,不妥吧?闽国拥兵百万,并不缺几千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兵,况且把这些太学生放于军旅,太浪费了吧?”
也难怪李绩都变得抠抠搜搜,隋唐可不像明清,读书人一抓一大把,就算李捷拼命地在县城级别推行崇文馆教育,读书人的数量依旧是凤毛麟角,虽然每个太学生的价值等于他们等身重量的黄金有些夸张,但等于他们体重几倍的白银价值则是实实切切的,招募到军务中,未免太过浪费了。
可李捷却一点儿也不这么想,越是优良的金属越应该用在刀刃上,与其让这帮太学生吃饱了没事儿干,还不如把他们用在迫在眉睫的征讨阿拉伯帝国上。
“不,一点儿都不浪费!”
非但拒绝了李绩的建议,李捷还转过身,对着宫门下朱雀广场上迟迟未动的太学生们又是痛心疾首的喊了起来。
“怎么了?怕了?刚刚还口口声声为朝廷分忧粉身碎骨,如今连为国出征都不敢?一个个虚伪如斯?沽名钓誉之徒?”
“古有班超投笔从戎,相比古之先贤,我大闽的儒生果然大为逊色啊!”
说着,李捷居然是失望的背过手去,转身下了城门,跟着李捷,一行重臣卫士也是依次下了城楼。
真是请将不如激将,眼看着闽王的黄罗伞盖,旗帜都一一消失不见,一种浓郁的失望感似乎感染了每一个人的心头,片刻之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儒生教习忽然怒吼着站了出来,对他身边的学生失望的怒吼着。
“你们不上,老夫上,老夫可不怕死!”
说着,身上还一股辣椒水儿味道的老教习怒气勃发的到了兵部主事的桌子面前,郑重其事的合袖大礼拜下,说道:“老夫新扬州茂丘杜子腾,特来参军杀敌!”
谁知道桌子后头的兵部主事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已经直截了当拒绝道:“超龄了,不与录籍。”
这下,老头子就尴尬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这时候他的一个学生,一个皮肤黝黑的天竺小伙子又是跟着他身后到了招兵桌子前,拱拳摆道:“新阳洲州崔帕克斯,前来从军,还望大人收留。”
“帕克斯,你家里可就你一个读书的男丁,他们还指望你出人头地呢!你可想好了。”
后面立刻有同窗同学焦急的劝告着,谁知道这时候这个黝黑不起眼的天竺小子却是傲然的挺直了胸膛。
“古有班超纵横西域三十六国,封侯而归,光宗耀祖出人头地,谁知道我崔帕克斯不是下一个,况且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闽王陛下殷殷希望,我深受国家大恩,岂能不挺身而出?”
“好,这才是我杜子腾的学生!”
一番慷慨激昂之言,让一向对天竺人略带偏见的杜老夫子都是赞许有加,其余几个平日里看不起这个天竺小子的唐人学生更是热血上头,怒吼着拥挤过来嚷嚷道:“他化外蛮夷都如此忠贞爱国,我等唐人怎么能例外?算我一个,兵部大人,我晋中王福景特来从军,请予以入籍!”
“还有我!腾中宋楚河!”
一声声嚷嚷中,相互看不起的唐人,波斯人,天竺人太学生纷纷叫嚷着拥挤上前,刚刚还清闲的十多个兵部主事,书记,这会儿倒是忙的团团转起来,着急的翻开名册记录人名籍贯,有的还被好面子的太学生揪住衣袖催促着,苦不堪言。
宫门的另一头,其实李捷根本没走,听着后面朱雀广场上传来喧嚣的报名声,他嘴角阴谋得逞的笑容愈发的浓郁。
西方,普鲁士能一统德国,而且还在普法战争中战胜了强大的法国,依靠的就是几万中学生参军提高了军队素质,后世,战斗力卓越的中国远征军远赴缅甸作战军队,也是清一色大学生组成,在东南亚打出了中国赫赫国威。
李捷可知道学生兵的威力,尤其是这一支儒家教育下忠心于闽王的太学生军,在征讨阿拉伯帝国这个外域,绝对会派上大用途。
想到这儿,李捷的嘴角愈发扬起,可算轻松的命令起宦官起驾打道回府。
相比于闽王的好心情,兵部尚书李绩可没那么乐观了,他可是个老军人,隋末起义军的一方豪强,秀才士子们在他心头可一向是麻烦的代名词,苦恼了半天,他刚才跟着李捷身后无奈的询问着。
“陛下,这些太学生兵该如何安置?何人为将?是不是挂靠在禁军之下?”
李绩倒是打的好算盘,禁军不归兵部管辖,直属于闽王,丢在禁军名下,等同于不用他李绩操心该如何供着这群小爷了。
可惜,李捷何人,眼珠都没转一下就听明白了李绩打的小九九,满是笑意的摇了摇头。
“不,孤招募他们入伍是要在对黑衣大食的战争中派上用场,不是让他们换个地方读书。”
骑上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次的战马背上,随着战马的颠簸一面点着头,李捷一面捏着下巴思虑着,片刻之后,李捷方才灵光一闪。
“就挂靠在左金吾卫旗下,单独列为一屯,至于屯将?就刚刚在宫门门口被打哭的那个小将吧,这么娇气,也是该锻炼一下了。”
李捷是笑呵呵的说的轻描淡写,这回却轮到后面一直看着热闹的薛礼差不点没悲剧的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他儿子!
虽然官员数量逐年增多,李捷要求的机构精明简介标准却一直没断过,闽国官府的办事效率也是相当之快。
中午十分登记完,差不多有两千多名太学生报名参军了,没等他们和同窗出去喝顿酒,做做诀别,赋两首名扬千古的酸诗,兵部的官员们却已经扯着他们回归了各自就读的书院。
当天下午,左金吾卫就已经完成了与个大弘文馆,与国子监的籍贯资料交换,当天晚上两千来个太学生带着行李领着衣甲被集中领到了军营中安置下来。
很有意思的是左金吾卫守卫皇宫大内,太学生新军就被安置在朱雀广场后一重宫墙后的一处院落中,旁边挨着的马球场正好作为了训练场之用。
白天,这群太学生们还费劲全部心力想要闯进来,晚上,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进来了,倒是让不少一肚子酸气的太学生感慨世事无常。
和平时期军营的伙食倒是不错,不比国子监差,住的也是集体宿舍,只不过门禁管理的更严格,任何人不允许出去喝酒逛青楼风流,晚上,不少太学生甚至还有闲暇翻阅翻阅诗书。
轻松惬意的一晚很快就过去了,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左金吾卫派来的将官已经吹响集结号,命令所有人集合了。
虽然早了点,但太学生不少人本身就有晨读的习惯,早起也没太让他们觉得太难以接受。
就在一个个世家娇子,学霸们不屑的议论军队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一个黑着脸的小将带着地狱般的噩梦,出现在了这群太学生面前。
“全体,立正!”
第957章。缺官,规劝
立正是什么?
一大群刚穿上盔甲的太学生面面相觑。
这个时代的学生可和后世截然不同,就算体育运动也是君子六艺,向队列一般的操练可是从来没有过,甚至一个刚入伍的太学生宋楚河还傻乎乎的举起了手。
“那个,教官,立正是什么?”
一个蠢到家的问题,差不点儿没把薛讷气炸了。
一句哭鼻子的娃缺乏锻炼,哭鼻子都尉称号,他薛讷在全军可出了名了,被派来带这么一群苦大仇深的邋遢鬼不说,一见面没等薛讷自我介绍,又有个肥乎乎的胖子问出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在薛讷眼中,这根本是*裸的挑衅。
脸上流露出了凶狠的冷笑,薛讷简直是咬牙切齿笑道:“不懂什么是立正是吗?好,本官教你们!”
半刻钟后,一百来个左金吾卫的军官“教导下”,两千零五十八人的太学生方阵整整齐齐的列队在操场上,终于学会了什么叫立正。
双腿并拢,夹紧,每个人腿间夹了一张光滑的油纸,为了挺胸,每人胸口又贴了根鹅毛。苦大仇深的瞪着略肥脸庞上已经满是油汗的宋楚河,薛讷火冒三丈的把脸顶着他脑门吼道。
“你们这群猪这会知道了啥叫立正了吧?给老子立正一个时辰,谁羽毛掉了油纸掉了,早饭就不用吃了!”
“大人,您把小的的羽毛吹掉了!”
眼睛都成了斗鸡眼儿,胖乎乎的宋楚河差不点儿没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