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然有严重的问题,才会派遣洪清泉去辽东。
汪海林的心里都有数,他又看了看账本,不动声色的问道:“何汴他想着怎么办?”
“干爹想着既然要查,不妨就让他们查下去,只要查到了朱家是替主子万岁爷办事,一切都是宫里让的,那帮人自然就不敢查下去……”
“放屁!”
汪海林突然飞起一脚,把小太监踢出一溜滚儿。
“何汴这头猪,要是把事情扯到了主子身上,有辱圣明,那才是逼着主子查,不查个水落石出都不行了!到时候他的狗头落地,咱家也保不了他!”
其实不止何汴,一旦查下去,扯出辽东的黑幕,等于是触动了万历最大的心病。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哪怕这条龙老了,病了,糊涂了,可是只要一个念头,就足以让他粉身碎骨了!
汪海林呆坐了半晌,才说道:“你去告诉何公公吧,赶快湮灭所有证据,不要搞什么小算盘了,往宫里扯那才是找死呢!咱家会尽力压住案子,不让万岁爷知道。”
汪海林不耐烦的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打发走了小太监。坐在椅子上,三角眼不断射出愤恨的光,拳头攥得咯蹦蹦作响。
“老祖宗啊,老祖宗。你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却偏偏把江南织造局的肥差都捏在手里,儿子我是看得到吃不到啊!偏偏能吃到的辽东,又是烫手的山芋,端得好算计!”
每句话几乎都是从汪海林的牙缝挤出来的,苦思了半晌。
“来人,去内阁,咱家要见方首辅!”
……
汪海林和方从哲已经约好了,把辽东的事情暂时压下去,案子不提了,张恪的功劳也压下去了。只要等到风潮过去了,或者万历的病更重,几只蝼蚁就不在汪公公的眼里了!
只要东厂随便安排个罪名,就能轻松除掉,一切都十分顺利。半只脚都迈出了鬼门关,陈矩竟然又活生生的把汪海林给拉了回来!
那个白发苍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祖宗,下起手来真是狠辣到了极点,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咬人的狗儿不露齿!
“汪海林,吃败仗的事情有隐瞒的,怎么打胜了反倒不好说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奴婢不敢!”汪海林只能咬着牙说道:“启禀主子万岁爷,奴婢在几天前就得到了报告。的确有一批从炒花部归来的义民到了大清堡,结果鞑子紧跟着杀来,河湾村的新任里长张恪率领义民以水筑城,以冰临敌,打死打伤鞑子百余人,砍下头颅近百具。广宁参议王化贞已经上奏朝廷,奴婢想着等到人头送到了京城,点验完毕,再像主子报捷!”
万历听完点点头:“好啊,总有人说辽东苦寒,这个张恪竟然能巧妙利用天气,也是一个奇才,辽东缺兵少将,出了人才,不能不用,你们都想好了要怎么赏赐吗?”
这句话刚出口,陈矩突然跪在了龙床前面,慌忙说道:“主子万岁爷,依老奴看,不要赏张恪什么了,能赦免他兄长的罪名就感激不尽了!”
“罪名?什么罪?他的兄长又犯了什么罪?”
万历的目光快速扫过了陈矩和汪海林,聪明莫过帝王,手下这两大太监都太反常了!愿意抢功的汪海林闭嘴了,不声不响的陈矩怎么多事了!
这个张恪到底牵涉到了什么?
最后万历的目光落在了首辅方从哲的身上。
“方首辅,你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从哲早就感到了万历咄咄逼人的目光,他慌忙拜倒在地上。
“老臣刚刚接到了辽东经略熊廷弼,还有监军佥事洪敷敎上的折子,提到了一桩冤案。”
“冤案?给朕说说!”
“是!总兵贺世贤的部下把总张峰奉命巡视边境,查获了一支走私废铁器和药品的商队,把总张峰就把商队扣下。在三天之后,巡抚周永春等人去亲自查验,结果发现车上竟然装得全是粮食,商人朱金海又悬梁自尽。周永春就治了张峰盘剥商人,致人死命的罪!”
“嗯!”万历问道:“这个张峰就是张恪的兄长吧?”
“没错,张峰定罪要问斩的时候,张恪和监军佥事洪敷敎一起了到了沈阳,以斩杀武将必须上奏朝廷为名,阻止行刑。在其后的两天多,张恪接连找到案情疑点,更是抓住了炸死的商人朱金海,如今参将何光先,还,还有监军何汴的手下小五子全都被抓了,正在审讯……”
方从哲正在说着,可是偷眼看去,只见万历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
“好啊,真是好啊!怕朕败得不够惨,给建奴送铁器,真是太好了!”
万历喊着,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陛下(主子)!快传太医啊!”
……
感谢vladimir、小凸凸、150……三位书友的打赏,拜谢!另外书评区企鹅,群号,已经置顶,欢迎各位书友,全天恭候……
第八十六章 简在帝心
寝宫内灯火昏暗,太医和小太监们早就退出去了,只有陈矩留在了万历的身边。老太监坐在绣墩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龙床有细细的声响,老太监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急忙睁开眼睛,一步到了床边,不愧是内廷的总管,衰朽的老人竟然比年轻人还矫健。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
万历睁着双眼,死死的望着棚顶。
“汪海林呢?”
“启禀主子,他去查案子了,听说把好些给宫里办差的商人都抓了起来。”
“把他叫来,朕要问话”万历冷笑了一声。
陈矩慌忙说道:“主子,千万不成啊,您刚刚醒过来,身子骨还虚弱,万一要是被气到,奴婢们可万死难赎啊!”
老太监跪在面前哭哭啼啼,伺候自己几十年的人了!
万历苦笑了一声:“不让找就不找。查案?有什么好查的,身为厂公连这点事都弄不清?除非他本来就不想弄清!”
从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万历已经怒火中烧。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面前,陈矩和汪海林已经明争暗斗多少年了,万历终于讨厌汪海林了,只要再烧把火,说不定……
话到了舌头尖儿,老太监却生生忍住了,没有多嘴。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万历侧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陈矩,你为什么不让朕拿下汪海林,好好的查查他。”
“主子。汪公公多年殚精竭虑,一心一意的侍奉着主子,就因为辽东一个小案子拿下内廷秉笔,奴婢以为不妥!”
万历叹口气,笑道:“果真是跟了朕这么多年,懂得大局!”
“奴婢不敢当主子的夸奖。”
万历突然脸色骤然一变,冷笑道:“陈矩,你以为朕真的在夸你吗?别以为朕不知道,说,你替张恪说话,让朕查辽东,是不是藏了私心?想着借机对付汪海林?”
都说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万历这种受伤严重的病虎,更是格外的敏感。刚刚还在骂汪海林,现在又怀疑上陈矩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在老太监经验丰富,急忙说道:“主子,老奴只想着一心一意的伺候主子,不想扳倒任何人!只是老奴不想看着一群硕鼠再败坏您的江山了,不忍心再欺瞒主子,还请主子明察!”
老太监跪在眼前,痛哭流涕,老泪纵横,就连万历的心都软了,沉吟了半分钟,叹道:“快起来吧,朕身边的人就属你伺候朕的时间最长了,也最实诚,你把辽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朕说说……”
“主子,是不是把汪公公叫过来……”
“不必!”万历微微一笑:“你是内廷总管,干儿子又在辽东,你要是不知道辽东的情况,朕就让你去守皇陵!”
陈矩慌忙说道:“主子,老奴的确知道一些辽东的情况。”
“嗯,正好朕也睡够了,你就说说吧。”
陈矩急忙点头,将张峰的案子原原本本的诉说了一遍,万历仔细听着。
“真没有想到,我大明的商人竟成了老奴的帮手,败坏大明的根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时硕鼠实在是可杀不可留!”万历怒火中烧,说道:“既然如此,为何汪海林犹犹豫豫的,一副生怕让朕知道的样子?”
“这个……”
“讲,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主子,涉案的朱家是皇商,他们帮着宫里办事,听说他们走私,也是为了进贡宫里的东西。奴婢以为汪公公那是担心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