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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牌无法护住全身,不长的路上,到处都是民夫的尸首
对于袁绍而言,只要死的不是冀州精锐,那就无所谓。
双方的弓手玩了命地拉弓,民夫没有退路,只能埋头前冲。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城河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消失了。
袁绍当即立断:“张,接下来看你的了”。
张咬紧牙关,大声应诺:“使君瞧好便是”。
接下来,在密集的箭雨中,大队大队幽州锐士一路疾行。热门
厚重的甲胄为军卒带来了绝佳的防护力,箭矢击打在甲胄上,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却很难伤害到着甲的锐士。
一时之间,幽州军士气大盛。
将箭矢的威胁降到最低之后,蓄势以待的幽州军随时可以冲到城下。
不过,再坚硬的盔甲也不可能完全杜绝死亡。
总会有刁钻的箭矢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破甲而入,军卒都是**凡胎,伤亡在所难免。
然而,与即将取得的战果相比,些许折损,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袁绍屏住呼吸,前锋已过护城河,即将抵达城下,适才,他已经下令,大军强攻城门。
成败在此一举!
能否破门而入,直接干系到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投石机已经指望不上了,就在锐士冲锋之前,青州军的床弩毁掉了最后一架投石机。
没了超远程武器,袁绍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兵马。
“传我军令,先入泽幕城者,赏钱百贯!”
前所未有的重赏,幽州军闻听之后顿时觉得冲劲十足。
高大的泽幕城,千疮百孔的城门在幽州军眼中都是沉甸甸的银钱。
冲上去,这些都是自己的!
一时之间,幽州军舍生忘死,完全不惧死伤。
从高处望去,下方尽是黑压压的敌卒,他们宛若蚂蚁一般,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
太史慈见罢不惊反喜,他正色道:“短矛手何在?”
话音刚落,便有五百名背矛士大声应诺:“背矛士在此!”
“城下,自由投掷!”
“喏!”
张麾下有多半人马都是老卒,他们随着袁绍南征北战,有着丰富的厮杀经验。
在众人想来,城下数十步,这是守军的防御死角,弓手威胁不到,滚木石又鞭长莫及,因而,袁军先锋都将此处当成了休息整队的地点。
谁曾想,就在大队人马略作停顿的当口儿,数百根短矛从天而降。
“竖盾!”
“快躲!”
惊呼声此起彼伏,幽州军虽有察觉,却低估了短矛的杀伤力。
青州军的背矛士卯足了力气,誓要大开杀戒。
“噗噗噗”,箭矢穿不透的甲胄面对从天而降的短矛宛若纸糊的一般。
短矛刺中者,绝无幸理。
“快,冲过去,冲到城下!”
在死亡的威胁下,幽州军亡命狂奔,两千人的先锋折损了几百人,余者依旧将城门当成了突破口。
摇摇欲坠的城门看上去一触即倒,让人无法忽略。
对于袁绍而言,就算城门是诱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机会难得,一旦错过,说不定就要耽搁三五日的时间。
袁绍没有那么的时间浪费,据说,李贤麾下主力据此也不过三五日的距离,袁军必须在青州援军抵达之前拿下城池,否则的话,袁绍将面临困境。
紧要关头,袁绍打算双管旗下:“地穴准备的如何?”
“两条真道,三条假道,随时可以使用”
袁绍微微颌首:“让他们进入地穴吧”。
张没想到这么快就动用了杀手锏,他缓了片刻,方才应诺:“得令!”
不同于先锋军大张旗鼓地冲锋,进入地穴的幽州军不敢大声喧哗,他们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的就是麻痹守军,追求一击必杀。
地道狭窄,每次仅容数百人。
不过,一旦前头平安无事,后方的兵马便可源源不断地进入通过。
地下难行,军卒们举着火把,缓步前行。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幽州军并没有戳出地道口,他们最接近地面的地方距离地表还有数尺的距离。
城上城下,斗智斗勇,厮杀正酣。
对于守军而言,聚在城下的幽州军是最好的靶子。
“嘭嘭嘭”,这是青州军的滚木石在发威。
长弓、短矛、滚木石,这些防御手段配合妥当,给幽州军带来了极大的杀伤。
终于,数十名幽州军冒死扛来了木桩,在付出一半的伤亡之后,他们将木桩运到了城门口。
“兄弟们,听我号令”,这是为首的什长在大胜之后。
“咚咚咚!”木桩撞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忽而,一大锅沸油从天而降,正在蓄力的军卒当即被烫了个正着。
一时之间,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烫伤,不足以致命,却可以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凡被沸油烫中的军卒,他们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没多久,又有沸油兜头泼下。
盾牌、盔甲在这时候全无效果,幽州军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嚎。
渗人的哭喊歇斯底里,袁绍听罢之后打了个寒碜,饶是他久经战阵,再次看到这般惨况,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为了防止误伤,幽州军的弓手已经停止了抛射,这时候,渡河的先锋军只能靠自己。
。。。
第五百五十七章失策
古往今来,冲阵攻城的先锋军,要么是真正的百战精锐,要么便是死有余辜的死士。(首发)
死士可以用来消耗,即便折损了也不会心疼,而真正的精锐可以起到一战定乾坤的作用。
此番,袁绍自认为掌握了泽幕城的弱点城门,所以,他派出了三千精锐,试图一举攻破城门。
若是胜了,城内的青州军便是瓮中之鳖,人数占优的冀州军可以轻易将其分割包抄,直至剿灭;即便败了,冀州军依旧占据人数优势。。
城门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五架投石机在损坏之前完成了他们的作用,让袁绍看到了破门而入的希望。
渡河之后,精锐的先锋军竭力对城门发起了撞击,可是,守军的滋扰防御手段却一刻也未曾消减。
泽幕城下已经成为人间地狱,哭嚎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死相极惨的尸首。
一将功成万骨枯,袁绍早已经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再多的军士折损,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个数字而已。
只要能够攻占泽幕城,便是折损数千军士又算得了什么?
袁绍只追求结果,他在心中不停默念:“加劲,破门!”
似乎听到了袁绍的祷告,又一根撞木门凶狠地撞到了城门上。
“嘭”,巨大的声响彻底盖过了临近的呼号声。
城门终于破了,一个大洞陡然出现,勉强可以容纳一名成人通过。
“快,再敲的大一些,使君正在等着!”
“嘭嘭嘭”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冀州军拼尽全力,又发动三次撞击。
每一下,城门洞都会扩展的更大一些。
青州军使出浑身解数,沸水沸油、滚木石,在最紧要的城门口,甚至丢下了几十斤重的铁蒺藜!
铁蒺藜三面棱角,军卒踩中之后,多数会落个脚底受伤,难以行动的下场。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行动不便,意味着死亡。
不过,渡过护城河的冀州军太多了,青州军竟有一种杀之不尽的感觉。
太史慈当机立断:“子龙,如果情况危急,你可不要手下留情”。
赵云微微颌首:“兄长宽心便是,我必定竭尽全力”。
“那便好!”
五百步开外,袁绍翘首以待。
青州军战力之强出乎意料,冀州军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却还是伤亡惨重。
不过,只要能够攻破城门,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过了有十个呼吸的功夫,终于“轰隆隆”一声震天响,却是城门完全坏了。
袁绍大喜过望:“快快,传令下去,全军出击,务必夺下城门,占据全城”。
“喏!”
破城先破门,城门彻底损坏之后,冀州军宛若打了鸡血一般,他们“嗷嗷”叫着,以为可以顺势夺城,然而,军卒冲过城门洞之后才猛然发现,一道石墙正横亘在众人面前。
这可如何是好?
“速速通禀使君,就说守军早有准备!”
“得令!”
先锋军卒好不容易躲过箭雨,这才冲到阵前,现在因为突发状况,不得不再次原路返程,军情如火,半点不敢耽搁。
没过多久,躲在安全距离的袁绍听闻噩耗,当即脸色大变:“什么内墙?有多高,多宽,城内有多少守军?”
“只不过一人高,可是,翻墙渡河的弟兄却在门后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盔甲,想必人数极多”
“暂且不去管他,张,你再抽调两千兵马,务必一股作气,彻底拿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