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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人马,吃穿用度也不是个小数字,使君可要手下留情”
“只怕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谁也没想到刘协竟然变的这么快,月旬之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天子眨眼间成了一个视权如命的家伙,这反差太大了。
糜芳、糜竺不再多言。
李贤又道:“下邳城就这么大,名单上的人物你们十有八九都会认识,我给你们看名单,不是让你们通风报信,也不是想让你们划清界限,我是想借助你们之口,告诉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家族,我李贤并非嗜杀如命之人,只要他们悬崖勒马,一起都还来得及”。
这是施恩与人的机会呀,只要利用得当,糜氏、陈氏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收买人心。
“使君宅心仁厚,实乃百姓之富”
李贤不置可否。
刘协鬼鬼祟祟,还以为一切事情进行的天衣无缝,他却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李贤眼中。
下邳城,山雨‘欲’来。
数日之后,河北使者来到下邳。
袁绍自持四世三公之显赫家‘门’,压根没将李贤放在眼中。
李贤有心发作,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青州不怕战争,却也不想要战争。
李贤的想法很简单,时间过的越久,他便能练出越多的兵马。
一旦到了非战不行的时候,李贤也有可靠的依仗。
谁知道,袁绍的使者得寸进尺,竟然堂而皇之在城中刺探情报。
李贤忍无可忍,他派人将袁绍使者一行控制住,亲自前去问询。
使者犹在狡辩:“我乃大汉冀州刺史袁绍麾下长史逢纪,李贤,我与你同殿为臣,为何囚我!”
李贤不屑一顾:“就凭你?也够资格与我同殿为臣?真是笑话!”
“你……”
使者没想到李贤如此不留情面,“休要猖狂,你若辱我,我家使君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贤压根没放在心上:“是非曲直,我自会向天子说明,不劳你家使君费心!”
话虽这么说,可是,抓了河北使者,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天子闻讯之后急忙派人传召。
李贤觐见之后,刘协直接问道:“李卿,朕听说你与河北使者起了冲突?不知是何原因?”
“陛下,他们此行名为朝奉,实则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喔?此话怎讲?”
“陛下请看,这是我麾下军将在他们身上搜出的物事,俱是我青、徐地形图”
刘协有心偏向袁绍,可是,事实当前,他也不好睁眼说瞎话,只得含糊说道:“李卿,袁本初毕竟手握重兵,你若与他起了间隙,着实不妥呀,不如让袁本初出钱赎他们回去?”
李贤沉‘吟’片刻,就在刘协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李贤缓缓颌首,“便依陛下所言!”
刘协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李贤会给他这个面子!
真是出人意料呀。
其实,一个使者压根不值得李贤费心,他想要试探刘协的态度,如今,既然已经试了出来,那就没有强留使者的必要了。
转眼间到了公元196年,天子刘协改元建元,为建元初年。
这一年,刘协大赦天下。
除十恶不赦之罪,皆可饶恕。
何为十恶不赦?
一,谋反;二,谋大逆;三,谋叛;四,恶逆;五,不道;六,大不敬;七,不孝;八,不睦;九,不义;十,内‘乱’。
一时之间,天下刑徒大喜。
天子毕竟是名义上的统治者,他下诏赦免,地方郡官不敢不从。
。。。
第五百零八章袁绍之谋
正值初‘春’,天气依旧寒冷无比。
冀州,袁绍正在厅中议事,忽而,军卒来报,说觐见天子的使者一行被李贤扣住了。
袁绍勃然大怒:“卖盐小儿欺人太甚,啊呀呀,来人呐,传我军令,即刻集结大军,我要取那小儿项上头颅!”
田丰急忙劝阻:“使君三思,李贤绝非莽撞之人,他留下使者,想必事出有因,使君何不问个清楚再做决断?”
袁绍目光如刀,‘阴’冷无比地刺向田丰:“使者出行,代表的是我冀州的颜面,就算他犯了错,也应由我来处罚,与他李贤何干?”
田丰心中咯噔一声,他明白,自己触犯了袁绍的忌讳,不该提及李贤,可是,扪心自问,他真的是为冀州,为袁绍着想。
倘若袁绍一气之下真的引军南下,征讨李贤,谁会渔翁得利?
想到这里,田丰苦心婆心,嘴里道:“使君所言极是,使者觐见天子,就算犯错,李贤也无权处置,可是,李贤挟持天子,权势滔天,如果使君想教训他,首先得有天子的应允,否则的话,岂不是让李贤有了大义之名?再者,公孙瓒困兽犹斗,公孙度虎视眈眈,一旦冀州大军南下,他们二人定会兴风作‘浪’”。
公孙瓒与公孙度确实是袁绍的心腹大患,与李贤相比,他们二人甚至可以直接威胁到袁绍的腹地。
袁绍吸了口冷气,他渐渐冷静下来,道:“诸位有何高见?”
审配斟酌一番,嘴里道:“使者是因为觐见天子才落入李贤之手,想必天子应该有所作为才对”。
报信的使者急忙应允:“长史所言极是,正是天子出面,李贤才同意我方赎回使者”。
袁绍大怒:“赎回?逢纪到底犯了什么罪?”
“李贤说逢长史刺探军情,图谋不轨”
袁绍‘阴’沉着脸,半晌不曾言语。
逢纪此举显然是为了公事,若是置之不顾,以后谁还为袁绍卖力?
可是,赎买一事干系到袁绍的脸面,若非迫不得已,袁绍绝不会就范。
“李贼欺人太甚!”
“使君息怒,天气寒冷,不利大军出征,使君三思呀”
“公孙瓒一日不除,使君一日不能南下”
袁绍觉得愤懑‘欲’绝:“李贤都已经欺负到我头上了,难道我还要做缩头乌龟吗?”
“使君若想出征,须得先灭公孙瓒,再等到‘春’暖‘花’开之时,到那时,我冀州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以赴”
袁绍眼皮跳了挑,他想到了淳于琼、高览的两次败仗,心中明白,李贤麾下实力非同小可,仓促出征,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逢纪正在下邳,出钱赎买,只会助涨李贤气焰,绝不可取!”
话虽如此,可是袁绍的态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田丰又道:“我有一计,既不耗费银钱,也不折损颜面”。
“喔?计将安出?”
“我军征讨公孙瓒,俘虏大将田楷,可以将其与逢纪‘交’换”
“放虎归山,岂是明智之选?”
“使君,我们是将田楷送往徐州,且不论李贤会不会放人,即便田楷辗转归返,等他抵达豫州,我们也已经灭了公孙瓒!”
袁绍念头急转,这法子虽然谈不上尽善尽美,却已经很是难得了。
“也罢,就依元皓所言!”
田丰松了口气,只要袁绍不在初‘春’南下,北军便留有取胜的希望,否则的话,劳师远征,李贤占据优势。
审配见田丰出尽了风头,心中颇有些不爽,他嘴里道:“使君,田长史此计可以确保逢纪平安无事,可是,公孙瓒又该如何处置?”
“此獠多次坏我好事,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
相对于李贤而言,公孙瓒充其量只是只困兽。
只要冀州大军出征,退无可退的公孙瓒再想支撑下去难上加难。
袁绍定下了先北后南的基调,众人再不多言。
世人皆知,袁绍没有主见,容易为他人左右,此番,厅堂内,袁绍环顾四周,嘴里道:“何时征讨公孙瓒?”
“公孙瓒不比李贤,只要堵住公孙度的救援之路,灭之轻而易举”
袁绍深以为然,稍稍琢磨之后,他下令道:“颜良何在?”
“末将在”
“我给你五千兵马,务必堵住辽东公孙度,若有疏漏,提头来见”
五千兵马虽然不多,但却占据地利之势,据城而守的话,已经足够了。
颜良自诩勇武过人,他一心想与李贤麾下军将分个高下,当下抱拳应诺,道:“喏!”
袁绍微微颌首,他很满意颜良的态度,当下又道:“张郃、韩猛、蒋琦、赵睿、吕威璜!”
“末将在!”一阵应诺声齐声响起。
“尔等各领本部兵马与我一道出征,务必一举击杀公孙瓒”
“为使君效死!”
“嗯,田元皓”
“在”
“田楷换逢纪一事便‘交’给你了”
“喏!”
安置妥当之后,袁绍又让审配筹备粮草、军械,随时准备征讨公孙瓒。
冀州厉兵秣马,声势浩大。
消息传到兖州,曹‘操’不屑一顾:“袁本初,守家之犬也,弃李贤,讨公孙,舍本求末,非智者之选!”
“若是使君,使君会如何抉择?”
“李贤扣我使者,我便攻他城池,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