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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制住李贤,从某种程度上讲,夏侯渊就帮到了曹‘操’。
城内粮秣充足、军械宽裕,就算李贤即刻来攻,夏侯渊也有信心守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个月,按照曹‘操’麾下兵马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徐州全境占据。
问题是,李贤会来吗?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尘烟腾空而起,马背上的军卒大声疾呼“急报!”
道路两侧的乡民急忙为骑卒让开道路,夏侯渊心头一跳,难道是李贤攻来了?
报信的军卒很快便来到夏侯渊跟前,施礼过后,这军卒说道:“李贤麾下东莱军已至十里之外,请将军速做决断”。
“来的有多少兵马?”
“旗帜未增未减,看模样应该还有两万余人”
“好,我明白了,你退下吧”
“喏!”
军卒退却之后,夏侯渊下达了第一个军令“来人呐,传我军令,即刻起,大军封城,严禁出入,违者杀无赦”。
“得令!”
“轰隆隆”,厚重的城‘门’缓缓地关上了。
最后一批入城的青壮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顺利入城。
在过去的几天,夏侯渊几乎一刻未曾歇息,在他的吩咐下,库房内的各‘色’守城器具一一搬上城头。
“呜呜呜“,告急的牛角号响起,这是提醒城内的军民防备,有敌情。
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军卒出现在城墙的夹道上,曹军在武阳城已经严阵以待。
堪堪临近城池不过七八里远的时候,李贤终于唤来徐盛,道:“武阳城墙高池深,若是强攻,肯定会伤亡惨重,徐盛,徐文向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速领本部兵马开赴武水,于上游三里处筑坝蓄水,你可明白?”
徐盛眉头一跳,道:“主公是打算水淹武阳城?”
李贤不置可否,嘴里道:“我手中有武阳城外的地形图,这是马雍麾下商队绘制出来的,如果地图画的没错,那么武阳城地势应该颇低,只要上游蓄水,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淹没城池”。
徐盛微微颌首,道:“如果水攻奏效自然皆大欢喜,只是,夏侯渊会轻易就范吗?万一武水无法淹没城池,这又该如何是好?”
李贤依旧‘胸’有成竹,道:“夏侯渊有心无力,我会在城外溺战,当然了,也会打造攻城器械,两万兵马聚拢在城外,曹军绝对不敢出城”。
“敢问主公,可有时限?”
“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即便筑坝完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蓄水,反正这几日别无他事,你就安心筑坝就是了”
“喏!”
“胡庸、周仓何在?”
“我等在此”
“你们二人各领本部兵马奔袭武阳城,务必多造声势,佯装大军即将攻城的样子,可否?”
“都依都尉所言”
“赵云”
“在”
“你领骑卒在武阳城方云五里内游弋,不可放过一名曹军入境,更不能放任任何曹军离开,明白吗?”
李贤这是要封锁消息,让城内的夏侯渊成为了瞎子、聋子,‘摸’不清外边的状况。
如此盘算,赵云猜了出来,“末将明白”。
“好,其余人等随我一道,开赴武阳城”
“喏!”
大胜夏侯渊之后,东莱军与北海军俱是士气大振。
东莱军也就罢了,他们在李贤的统领下击败了数之不尽的敌人,可北海军就不同了,上一次厮杀可以说是北海军成军以来第一次野战。
野战的结果是北海军大胜,曹军丢盔卸甲,尤其是太史慈掩藏多时的铁甲军,完全起到了核心的作用。
这一次,大军兵围武阳城,太史慈没有丝毫异议,对他来说,夏侯渊已经是手下败将,根本不足为惧,若是能够将武阳城一战而下,倒也省却了大量的时间。
太史慈对徐州陶谦并没有太多好感,若不是顾及‘唇’亡齿寒的道理,太史慈甚至不打算为徐州出兵。
现在,双方已经恶战一场,就算太史慈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睚眦必报的曹‘操’绝不会放过杀害他麾下军卒的刽子手
。。。
第二百三十九章陡然惊醒的夏侯。。。
李贤抵达武阳城下的时候,胡庸正在与城头的曹军骂战。
双方言语粗俗狠辣,极尽侮辱之事。
曹军一直在说曹‘操’麾下的实力是如何的强大,北海国的实力是如何的弱小,外强中干,而胡庸麾下的老卒却也狡猾,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夏侯渊被我家都尉击败过”。
城头的夏侯渊涨红了脸,他麾下军卒急忙大声叫道:“我家主公曹使君已经兵至下邳,不日即可破城,只要破了下邳,徐州城又有何惧哉?识相的,快些束手就擒,叩伏求饶,说不定我家将军大发慈悲,到时候赏你们一顿饱食”。
四周的曹军闻言之后俱是士气大振,是呀,曹‘操’麾下的六七万兵马才是曹军的主力,而武阳城的夏侯渊部下不过是一部偏师罢了。
什么是偏师?就是说,就算夏侯渊这支兵马全军覆没,也不会影响到主力曹军的所作所为,
只要曹‘操’尽快将徐州陶谦击败,这场战事就算大功告成,那时候,北海国绝对抵挡不住曹‘操’的兵锋!
想到畅快之处,曹军士卒只觉得抑郁之气顿消,他们甚至开始期待那一天能够早一些到来。
城下的东莱军老卒闻言过后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缓缓地说道:“夏侯渊被我家都尉击败过两次!”
城头一阵讶然,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城下的东莱军可好,专挑夏侯渊的痛楚来骂。
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内,夏侯渊脸上迅速涨红一片,只听他咆哮道:“弓箭手何在?给我‘射’死那个长舌鬼”。
“喏!”
东莱军卒的位置远在‘射’程之外,可此时夏侯渊怒火中烧,与他解释争辩的话只会将怒火点燃,与其等着挨骂,倒不如试试运气,万一碰巧了伤到了东莱军士,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弓手‘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晃晃悠悠地飞出了老远,看看接近东莱军卒的时候,突然力竭坠地,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哈哈,爷爷就在这里,有胆你便‘射’!”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军卒犹自嘴硬,他叉着腰,对着城头挑衅起来。
夏侯渊怒发冲冠,道:“谁能与我‘射’杀此獠,赏钱一贯!”
一贯铜钱足够一个四口之家数月‘花’费了,对于等闲军卒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长于弓‘射’的军卒们跃跃‘欲’试,他们都想拿这个彩头。
于是,武阳城下出现这样一个奇特的情景,一名手持铁皮喇叭的军卒对着城头猖狂大笑,而城头的守军卯足了气力,每人轮番‘射’箭,试图将此人击杀。
只可惜,不知道是对方运气好,还是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几十支箭矢没有一支能够伤到那军士。
李贤在阵中看得好笑,他手指前方,道:“此人该赏”。
“喏!”
太史慈与李贤再度合兵一处,他们二人两万余兵马将武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城头的夏侯渊嗤之以鼻:“李贤太外行了,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准备妥当就想攻下我武阳城?这也太小看我了”。
“将军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围城讲究围三阙一,少有四‘门’皆围的情况,依我看,这李贤八成没有攻城的打算,只是做做样子给徐州使者看看罢了”
夏侯渊脑中“轰隆”一声巨响,是呀,如果李贤是为了应付徐州的要求,故意出工不出力,那对武阳守军来说岂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只要守军谨守不出,不让东莱军拿住短处,就这么耗他个一两个月也无妨事。
夏侯渊占据武阳城,补给充分,自然耗得住,可李贤就不同了,远离北海郡的他不利久战!
“哈哈,说的不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嗯,你我只要多加防备,莫让李贤夺了城池,这边是将功赎罪,等我见到主公,一定会将你的功绩如实禀报,绝不会埋没了你!”
“将军客气了,为主公效力是我的荣幸,何谈埋没之说?”
夏侯渊笑而不答。
站在城头居高临下,夏侯渊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东莱军就地取材,正在砍伐林木。
这等肆无忌惮破坏国家林木的行为,如果放到后世,一定会被林木部‘门’予以重罚,可现在是东汉末年,没有劳什子环境保护法,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行得通。
深吁了口气,将派兵出城决战的想法驱逐到一边,夏侯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被动防御的事实。
折损了差不多两万兵马,夏侯渊手中已经输光了一大半的筹码,他不敢再赌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