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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鞍パ剑细缥镀恪!毖A丛一拍茶案,怒道:“在下这几年听从他调遣,意欲救出亲人,想不到老贼反目成仇,是何道理?”“哎呀,”胡旗手拍大腿,“你还蒙在鼓里,上次见到你本想给你说明其中的原因,曾莽老贼偏偏不给你在他府中停留的时间,让你匆匆去了兴化寺。你的母亲和姐姐原本就囚禁在曾府里,老贼见花心动,**成性,老牛偏爱吃嫩草哇。老哥天天给你母亲、姐姐送饭,前不久你母亲才给俺说出真相。要不是俺一再相劝,老人家恐怕早已寻了短见。一年前,曾莽把你的姐姐送给了当今皇上,听说皇帝大喜,嘉奖了曾莽还要给他加官晋级呢。”
袮丛听此言肺腑爆裂,手里的茶碗“啪”地摔在地上,紧咬牙关挤出一句话:“想不到这老贼暗里藏刀,今日不杀老贼,祢丛誓不为人!”“哎呀!”胡旗担惊地瞅瞅四周,幸亏没有茶客,见茶主过来,陪笑说,“刚才不慎拿滑茶碗,照价赔偿就是。”茶主满脸不高兴,嘟嘟囔囔地去了。“阿弥陀佛,”智建念道,“自古官大贪财贪色,无忌无安也。”
“官大自奸!”胡旗附和道,“哪里像你们出家人对色远而避之呢。”
“这个……”智建对自己的底细心知肚明,下意识地挠挠光头。
胡旗补上一句:“哎呀,这个当然。晚辈多嘴,大师不必见怪。”
袮丛余怒未消,说:“多谢胡大哥指点迷津,待俺收拾了老贼,救出双亲,定会重谢于你。”
“哎呀,外了不是?”胡旗深有感触地说,“那年曾家伙房起火,不是小弟相救俺不早就过了奈何桥?”
……
夜入二更时分,城内一派岑寂,荫荫传来夜来香的芬芳。
有诗为证:
秀户垂珠箔,闲庭绝无光。
秋千索冷空留影,羌笛声残静四方。
绕屋有花笼火灿,隔空无树显星芒。
百鸟啼歇,蝴蝶梦长。
银河横天宇,白云归故乡。
曾府里偶尔有更夫随着百无聊懒的烛光走动。胡旗早请了门卫吃酒,此时他把两个酩酊大醉的门卫拖向一边,打开大门,两个人影幽灵般窜进院内。胡旗带两人七折八拐来到府院西北角,这里曲径通幽,看样子极少有人涉足。这里有一处小院,院墙却高丈余。胡旗打开锁带二人进入院中,只见茂盛的垂柳和齐腰深的杂草掩遮住了一栋低矮的房子。胡旗打开门,点燃手提灯笼,低声叫道:“夫人,夫人可曾入睡?”袮丛、智建观这房内布置得虽然不多么奢华,日常用品却也应有尽有。后墙傍一床,帐幔里传出一女人回应:“是……胡师傅啊,烦劳你又来给俺宽心。”声音像是老态龙钟,有气无力,夹杂着忧伤。
灯笼移到床边,扭过来一张与那头鬓发一样苍白的脸庞,脸上布满皱裥,道道纹理间包孕着饱经风霜和疾恶妒仇的血泪。“夫人,”胡旗说,“赶快收拾一下,儿子救你来了。”袮丛扑上去抓住娘亲双手,声泪俱下:“儿不孝,让娘受苦了……”夫人端详儿子片刻才回过神来,“哇”地哭出声来。“嘘——”胡旗示意说,“此地暂不可声张,夫人有话出去再说。”
在智建护送下,袮丛一口气把娘亲背到了寄存马匹的客栈。
俩人折回来,依照胡旗的指引撬开房门,摸进曾莽卧室。曾莽已经入睡,这时觉察有响动,刚燃亮灯光,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尖刀顶住前胸。他魂飞魄散,抖动着一身水牛肉,故作镇定地吼道:“原来是你?大大……大胆袮丛,本官一向对你不薄,你疯了?”“人面兽心!”袮丛骂道,“怪之怪人心隔肚皮,你害我亲人,在下早就该把你杀了!”“本官已经为你娘求情,不久就会无罪释放!”曾莽有他的意图,故意提高嗓门,“你姐姐让……本官推荐给皇上……”此时,正是曾莽的大声吼叫,引来了门外的脚步声响,随着“曾大人有何吩咐”的话音,闯进两个手持朴刀的卫士。趁袮丛回头之际曾莽就地一滚,嚎叫着:“快抓刺客!”两个卫士不由分说,挥刀对智建、袮丛迎头便砍。哪知自不量力,不是智建、袮丛对手,两三个回合就见了阎罗。祢丛再回头看时却不见了曾莽,智建发现床幔下露出半只瑟瑟发抖的脚,向袮丛努努嘴。袮丛过去一把拉出曾莽,“喀嚓”一刀人头落地。智建扭头回避:“阿弥陀佛——”
却说那更夫不知何时熄灭了灯笼,此时正在窗外向房内观看,这一看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连忙退到黑暗的角落里藏了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
袮丛在鞋底上蹭蹭钢刀上的血迹把刀送入刀鞘,问智建:“师父,咱们是不是与胡旗道别一声?”
智建说:“不必了,以免牵连于他。此地不可久留,咱们已经救出你母亲,我看连夜带老人家回兴化寺去吧。”
“智建——袮丛——胡旗——兴化寺?”角落里的打更人心里默默念着。不一会看凶手已经离开府门,这才重新燃亮灯笼,一边扯着嗓子:“不好啦——杀人啦——”“咣咣咣咣”一边敲响了手提的破锣。曾府院内顷刻人声鼎沸,马嘶狗叫,乱作一团。胡旗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掂了根烧火棍,叫道:“杀人啦——杀人啦—捉拿凶手啊—救人啊!”声音格外响亮。正验证了一句格言——放火的人喊救火的声音往往比谁都高。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后那更夫把听到的一字一句端给了曾莽的夫人,无论胡旗喊“救人啊”的声音多么响亮,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夫人命人将他绳捆锁绑,严刑拷问。胡旗被打得皮开肉绽,忍受不住折磨,只得从实招来。
翌日,胡旗被带到曾莽的表弟——天策上将邓文玲府内。邓文玲听说又是兴化寺僧人参与了行凶,气得咬牙切齿,当即写了参本,准备奏明皇上。暂且不表。
再说智建、袮丛一路风尘回到兴化寺,把搭救祢丛的母亲和杀死曾莽的经过向方丈讲说一遍。之后,袮丛重新穿上僧衣在兴化寺暂且为僧;方丈准备把祢丛的母亲介绍到华山尼姑庵安身,可是自从入庵的东郭芬杀死李闯又自己刎身之后,华山道姑对明空心有成见,怕送来的女人再给她惹出麻烦,执意不肯再收留王氏,明空无奈,把她介绍到了徐州以东的贾汪菩提庵削发为尼。
这天,明空把袮丛叫到身边,说:“你本少林弟子,应该归属原佛门,免得驰静师兄多疑,何去何从任你选择。”袮丛说:“师父,少林寺与兴化寺同门手足,弟子不想远离母亲,收下我吧,莫非您嫌弃弟子?”明空点点头说:“难能你有此一片孝心,为师有何嫌弃之处。”他话峰一转,“老衲有事,烦劳你帮忙打扫一下老衲的禅房吧。”袮丛说:“师父尽管忙,弟子这就去。”
不一会功夫,袮丛打扫完房间,把两枚铜钱交到明空手里说:“师父,在您房间里捡到的。”
“好好。”明空来到禅房见地扫得干干净净,拍着袮丛肩膀说,“把你智建师父和增收找来。”
对付巨蟒山的玄裕和昝彪,明空心里自有盘算。他知道,这两人从嘴歪眼斜到气数殆尽以致抱病身亡,约需要十几年时间。期间不知要给人间带来多少祸殃,让兴化寺蒙受多少不白之冤,他明空不知要遭到多少武林中人唾骂。想到此,他闭目念道:“我佛慈悲,恕老衲破例动用《镇寺绝技》。”这《镇寺绝技》乃是专门对付那些以为自己武功凌驾于众人之上,却又为非作歹的和尚的。按照兴化寺规,书籍和那上面记录的功夫只有方丈之间代代相传,绝不可外泄。如今清理门户是当务之急,明空不得不出此下策。他要在弟子之间挑选两个年富力强、功底深厚而且未婚的童子身,更重要的一条就是入选者要诚实可靠、刻苦精心,以免今后自恃清高,目空一切,给武林带来灾难。如何考验弟子们的诚实呢?他把两枚铜钱丢到自己禅房的旮旯里,让几个弟子在不同时间里帮着打扫房间加以考验。如果扫地者看不到铜钱说明办事草率,地扫得自然不干净,纯属应付了事;扫地的人只拣到一枚铜钱说明办事也不够认真,不善于刨根究底,地扫得也不干净;拣到铜钱不交的说明利令智昏,做事贪婪奸诈,不可重用。
见三人来到禅房,明空问智建:“师弟澄济怎么迟迟不回?”智建说:“大概师兄还没有帮匡家班的戏子找到戏班吧。”
明空叹道:“唉,自从协助李家王朝灭隋之后,兴化寺也清净了一段时间,不料现在多事之秋,但愿澄济平安无事。”
“应该没事的,”增收说,“澄济师父为人虔诚,又刚强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