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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分辨说:“何时打你的狗了?”
“大伙看看,”汉子提高嗓门说,“他刚才一弯腰,我的狗‘哇哇’就叫,明明在打我的狗吧?”
旁边围观的人说:“不是打你的狗,是想偷你的狗吧,我家的狗昨日就被人偷去了。”
“骑着高头大马,好像个人模样,”又一人说,“马也是偷来的吧?”
罗成急了,说:“在下刚才是想……”
“想什么?”狗的主人骂道,“想卖了狗钱吃药?”
罗成怒道:“你们平白无故诬陷好人,在下甭说没打你的狗,就是打了你的
狗,你又能奈何!”
狗主人指着罗成的鼻子说:“只有坏人才天天说自己是好人,你小子吃了豹子胆,竟敢在本少爷面前撒野!”说着就要动手。
旁边过来一位老者,看样子斯斯文文。在他的劝说下不了了之,罗成才得以脱身。那老者看着罗成离去的背影,对众人说:“此人面如冠玉,龙眉凤目,齿浩朱唇,有将相之才,好像在哪见过,不可小觑啊。”
罗成又羞辱又气恼,感觉头昏眼花,恨不得一步离开此地。不知为何,他的眼光始终离不开在地上寻找,总巴望着能从地下长出点吃的东西。
罗成翻身上马,出了小城不远,迎面跑过来一对中年夫妇,后跟着一位村姑。男人跑到罗成面前躬身抱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汉……快快救救老农一家……”罗成正待问个明白,却见追过来三条汉子,其中一人拎小鸡似的把那村姑夹在腋下,老夫妇上前争夺,又被另外两个人一脚踹倒。“住手!”罗成跳于马下呵道,“你们何等人?怎能强抢人家闺女!”一人说:“男人管教老婆关你屁事。”另一人也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罗成正愁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一拳打在面前的说话汉子的下巴上。其他两人一见怎能愿意,撇了小姐过来帮忙,三人把罗成围住,龇牙咧嘴,大有把罗成吞掉之势。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后退了两步,那个刚才嘴巴上挨了一拳的汉子也跟着后退两步。罗成奇怪,这是布得哪门子阵法?心想务必格外小心。第三个人张开双臂向罗成一扑,罗成见来者的套路莫名其妙呀,他侧身摆腿,那人双脚悬空,狗吃屎的架势“噗通”倒在地上。罗成自知腹内无食,四肢无力,他运气丹田,走一路白鹤展翅,将力量集中在手和腿脚上。哪知三人一看拔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抓人。
这一家三口对罗成感激流涕,男人伏地便拜。罗成伸手拉起老者说:“前辈不必多礼,举家的事外人不便插手,还是回家慢慢调解为上。”
“好汉让他们骗了,”老汉说,“老农的女儿还没有婚配,不是他的老婆,那三个人是为巨蟒山和尚抓人的。好汉的搭救之恩老农王田死也不会忘记。这个……俺怕他们再追来,先告辞了。”带着家人匆匆离去。
转眼到了黄昏。前面二三里有一小客店,店小二看见罗成牵马过来特别热情地问:“客官住店吗?”见罗成摇摇头,他赶忙接过马缰绳,说,“本客栈饭菜、马料、热水应有尽有,包你住了这回想下回吔。”罗成稀里糊涂跟着小二进了客店。罗成问:“店家,可曾看到骑骡子的一男一女住过该客店?”小二点点头说:“饭菜色、香、味俱全,价钱绝对公道吔。”“他们住有几日?”罗成又问,“哪方向去的?”小二又点点头说:“客店虽然不大,信誉闻名。有钱给钱,没钱走人,讲究的是江湖义气,仁义礼智信吔。当然了,让你不给钱你也不会不给。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仁’字可言吔。”罗成见此人所问非所答,有些急躁,又问:“他们两人可曾留下姓名?”小二又摇摇头:“英雄所见略同吔?”
罗成怀疑店小二是个聋子,再不就是智商出了问题,便不再追问,跟着小二到了一间干净的客房。早有人端上洗漱水来,又递过一条雪白的毛巾。接着饭菜端来,罗成眼前一亮,直流口水,自然控制不住,抓起馒头两三口一个,三碟小菜用不着筷子去夹,一只手端起盘子,一只手直向嘴里直扒。店小二在一旁好笑,问:“客官吃酒吗?”罗成摇摇头,看也不看店小二一眼。不一会,店小二吆喝着“好酒——长白参吔”,把一壶酒放在罗成面前。他见罗成吃完了六个馒头,又送来六个。一会儿功夫,十几个馒头和几碟小菜尽收腹中,不剩一点残渣。
“客官吃福不浅吔。”小二收拾着碗筷,竖起大拇指说,“人是铁饭是钢,硬气吔!”
罗成打着饱嗝说,似乎自言自语:“贵店饭菜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平生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香的馒头,这么可口的小菜。”
“这话爱听,”小二说,“俺要是当家的,冲你这句话明儿就不收你钱吔。”
罗成吃惊:“你不是聋子?”
“聋子?”小二笑道,“俺哪里像聋子吔?”
“方才你为何不回答在下的问话?”
“回答了你,有了变故客官还住店吗?这就是做生意的诀窍吔。”
“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是何意思?”
“摇头当然是明白,点头当然是更加明白吔。”店小二笑眯眯地走了。
黎明时分,店小二听见罗成的房间有呻吟的声音,他叫来店主,掌灯推开房门。只见罗成大汗淋漓,脚蹬手刨,已经从床上滚到地下。店主瞪大眼睛,后退一步说:“这这,怎么回事?”小二支支吾吾回答:“大概……大概是吃饱撑的吔。”店主转了两圈,自语着:“撑的?去年店里撑死一个,赔了人家银子,真他妈晦气。恐怕……他怎么来的?”小二回答:“骑马。”店主眉头一皱说:“快把他马牵来。”小二牵来罗成的白马,二人把罗成扶上马捆绑结实,牵出门外。罗成呻吟着央求说:“店家,能否帮……找个郎中。”店家举起顶门棍说:“让马带你去见郎中吧!”照着马屁股“砰”地一棍,白马扬蹄嘶叫一声,一尥蹶子,四蹄生风向前飞奔。小二忽然想起什么,对店主说:“坏了,他还没付店钱吔,还有吃的饭钱,马料钱。”店主没好气地说:“死在这里,要钱出殡?招揽的好顾客,你做生意的确有诀窍啊。”
少女的心,秋天的云,说变就变。天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正是:秋雨潇潇几度秋,北风萧萧半山幽。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这匹白马精通灵性,识得来过的线路,转了两个弯直奔京城方向而去。约莫跑出五六十里地,白马在一个十字路口顿了顿,前后左右嗅了嗅,拐向了一条岔道。
再说被罗成搭救的王田一家三口,与罗成道别之后,怕有人追赶隐藏在一片芦苇丛中。待到天黑以后,王田摸到家里,墙洞里取出全家多年的一点积蓄,拿了些衣着细软,一家人连夜走走歇歇投奔亲戚。天亮时分眼看前面不远就要到表弟的家了,忽听身后有马蹄声响,王田挪开遮雨的芭蕉叶回头一看,一匹白马疾驶过来。白马跑到一家人跟前嘎然止步,“咴咴”嘶叫。王田诧异间看到捆在马上的人竟然是昨日救命的恩人,他见罗成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脸如黄裱纸一色,气息微弱。对老婆和女儿叫声“快!”,连忙牵着白马向前边山脚下跑去。
王田的表弟就住在山脚下,表弟柳山听说马上人命在旦夕,急忙找来本村的老中医。这郎中年逾古稀,消瘦,花白的山羊胡子。他望、闻、问、切一番,说:“纵然适口莫乱食,只食八分便已足。暴饮暴食,食物雍阻于胃,食停气阻,可使食厥而亡。”王田惊愕地问:“先生是说没得救了?”老中医说:“也不尽然,此小生在马上一路颠簸,促使胃肠蠕动。”他打开药箱,掏出一小瓶淡黄色的药水说,“此药促呕疏泄,将药水灌下,剩下就看他的造化了。”王田赶紧把药水给罗成灌下去。这药果真灵验,不一会功夫罗成腹内“咕噜噜”作响。老中医说:“好兆头,小生有救了。”王田的女儿王蒿情不自禁地说:“多谢先生。”老中医随开药方一剂:
党参二十克、白术十三克、炙甘草十克、干姜十五克、丁香十克、砂仁十克、川朴十克。
交予王田,叮嘱一日三次煎服。老中医告别时又说:“此小生天庭高耸,地阁方圆,看他耳廓过眉,耳窍深润,命门宽大,耳垂敦厚,起俗不一般,稀世罕见啊,大富大贵之相。”王田一听,看了看女儿王蒿,心中渐渐闪现出一个念头。
罗成或许是承天命保佑,在王田一家精心照料下慢慢得到了康复,感激之情不言而喻。他向王田夫妇下跪说:“你们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