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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反倒是让朱由检暗暗的后悔不该鲁莽进来的,应该等回去了,以检荀楼的身份来,会比较说话方便一些!皇帝有皇帝的威仪!为什么说县官不如现管!你跟普通人离得太远!他不一定会怕,法不责众,这么多平头小老百姓,你能够拿他们怎么办?
杨四庆看出来了皇帝的无奈,轻轻地问道,“皇上,要不然,老奴让他们散了?”
朱由检想了想,沉声道,“先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再将今日朕在朝堂上面说过的,停止纠察队朕不敬的文人的意思,说一遍!有牵扯到伤人杀人的,先牵出来!其他的人,让他们散了!”
朱由检本来想说把郑月琳和张慧仪给朕找出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能够将事态平息掉,过一会再以检荀楼的面目来查看清楚,应该比较好一些。(未完待续……)
第0224章 田千秋
杨四庆答应着,就要去办理,恰好孙承宗到了。
皇帝低声问道,“你去让徐国伟找的太师?”
杨四庆点点头,胖脸上面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不知道又会不会犯了皇上的介怀,“老奴怕人手不够,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皇帝也懒得骂他,简直是小题大做!又不是大动乱,一帮文人,再跳又能够怎么样?有三百御林军在身边,别说是读书人,就是土匪一两千也不惧怕!不过,想了想,孙承宗来了也好,省的自己出面了,毕竟,这样的事情,非常敏感,皇帝的话,太没有转圜的余地!
孙承宗又从军营带来五百人!将现场团团围住!
今天的这个小小村子,格外的热闹!
孙承宗小跑着到了御撵跟前,皇帝将自己的意思跟老头说了一遍。
孙承宗显然不缺少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而且在已经知道皇帝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之后,处理就更加的容易了。
打伤的人不少,但大部分是轻伤,“皇上,就把重伤者和带头者统计出来,其他人就让他们散了吧?”
朱由检点点头,这个可以!却没有说什么。
孙承宗大概明白了皇帝的态度了,心里有了一点谱,清了清嗓子,“皇上让你们互相揭发有反对皇上劣行劣迹的人,没有让你们互相动武斗狠!有证据就去检查司举报,为什么在这里死斗?谁是带头的?自己说话!”
满脸横肉的少年抬起头来,明显胆子不小。芝麻绿豆般的小眼睛。倒是有些精明。只是过于肥胖,看着有些滑稽,要让朱由检相信这是一个读书人,他不信!
横肉少年说话倒是口齿清晰!“大人,皇上,学生冤枉啊,学生是完全忠于大明忠于皇上的,这个庄子的主人叫郑鄤!他一直都反朝廷反皇上。还有一大批的追随者,学生气不过,这才让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来烧砸他的庄子!我们都是被这种人给气糊涂了!情非得已啊!”
孙承宗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点点头,孙承宗明白了,这是让他简单的审一审,皇帝想看!“好一个情非得已,你自己做的事,还要随意将皇上给扯进来!皇上有让你们自己动手的啊?郑鄤呢?谁是郑鄤,让他出来。你说他反朝廷反皇上,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那横肉少年大声道。“本来是有的,这些人太狡猾了,知道皇上让我们这些忠义卫国的读书人出来纠察他们!这帮人都将书信烧毁了!不过这个郑鄤写了一首很著名的反诗,叫做:邸报传予死。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你!你血口喷人!不学无术的东西,你也配叫读书人吗?你一个屠夫儿子,除了能够写的出自己的名字,你还会做什么?”说话的张伟业。
朱由检到现在才看见他,只见他伤的不轻,躺在地上说的。
看见这个张慧仪的哥哥张伟业,他被打的跟猪头一般,皇帝差点没有憋住笑意!不认识倒是还好,一旦认识的人,就会更好笑。
当然,皇帝出来,都是以检荀楼的身份,而且戴着面具,这些人当然不认得他。
横肉少年气急败坏道,“皇上,您听听,这家伙是不是目无圣上?皇上让我们这些能够粗通文章的人都去报名考选令,我们都去报名了,为什么皇上认为我们是读书人,而你们不认为我们是?还有!你既然是读书人,当此朝廷用人之际,你们为什么合起伙来抵制考选令!?”
张伟业可能是疼的厉害,撕牙咧嘴道,“我们没有你们那么皮厚!我们都认为自己的学问浅薄,不配给朝廷为官!不可以吗?犯了大明的王法了吗?”
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当着皇帝的面就斗起嘴来,这让皇帝反而对那个横肉少年高看了几分,话虽然粗俗,却并不无道理!
孙承宗有经验归有经验,但是这里不是他做主啊!他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卷入了一场读书人的争斗当中!如果皇帝不在这里,这样的事情让他碰上,派兵疏散就了事了!
孙承宗正要去看崇祯皇帝的意思呢,几个人抬着一个门板过来了!门板上面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姓田的,你根本就是京城人士,上来就血口喷人,上蹿下跳的,不就是想在这次的事态中打算投机取巧的吗?你说我父亲谋反,写反诗,你念念那反诗让皇帝听一听。”
听见这声音,朱由检如沐春风,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认得是郑月琳的声音,只见张慧仪扶着郑月琳,郑月琳守着门板边上,那门板上之人,不是郑鄤又是谁?
朱由检不方便上前去看,但是看那郑鄤一动不动,估计被打的就剩下半条命了!
张慧仪和郑月琳都是皇帝想要看见的人,看见她们都没有事情,而已稍微的放心了一些,不管自己能不能最后跟她们有所发展,但是看见两个女人有事,是他不希望的,他曾经想过,隔得久一点不见张慧仪,应该就能够忘记吧?
却发觉是枉然的!
横肉少年哈哈大笑,“你们一口一个屠夫儿子,我父亲不就是浙江大商人吗?皇上尚且不嫌弃我们这些经商世家,你们又凭什么瞧不起我们?你父亲的反诗,当我记不得啊?
南来笑语客心惊,始信东坡得我情。
疾病人传真已死,饥寒自亦厌余生。
梦魂似鹿神原定,鼻息如雷命早轻。
何必中途逢子厚,道山应有白云迎。
皇上,您给评评理,如今正是新皇登基的太平盛世!说什么南来笑语客心惊,始信东坡得我情。这第一句就是在说建奴南来,他要笑语相对!还将建奴比作东坡,后面的句句都是在暗讽天下昏暗,朝纲败坏,读书人没有希望,我呸!当我们这些读书人都是傻子吗?我田千秋一心一意的跟定皇上,绝对不能容忍你这样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未完待续……)
第0225章 反诗
朱由检朱由检的文墨功夫实在谈不上厉害,但是也不是文盲,听出诗里面的意思就是读书人惯有的无病呻~吟而已,实在到不了反诗的级别!
又不是黄巢的“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也不是宋江的那首,“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黄巢的诗应该是有的,宋江那是小说,有没有,皇帝也没有去研究过。
但是朱由检觉得这首还好吧?
不过他并没有发表意见,自己也暗道自己发动的这场短暂的文字狱,到底是对是错?
对错不重要,他在想着,自己现在应该帮哪一边?还是听任这样的局面,自由发展?
“笑死人,南来笑语客心惊,始信东坡得我情。说的是一种心情,一种情境!哪里有建奴的影子,照着你这样歪曲,每个人都不用说话了,大家都打哑谜,见面光比划就可以了!你现在随便吟一首诗,我马上可以帮你歪曲成反诗,你吟一首诗啊!你敢吗?跟你这种人说话,浪费口气。”郑月琳并不擅长斗嘴,说起来没有什么力度,但态度并不畏惧,这让朱由检不禁想起了当初初次见到张慧仪时候的情形,看来俩女能够成为朋友,倒是有些共同之处的。
孙承宗终于忍不住看向了皇帝,这种读书人之间的无头官司。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上面怎么对待了。但明显田千秋是仗着站在皇帝的立场,而郑鄤是被动的立场。
田千秋被郑月琳的伶牙俐齿逼问的无话可说,也让朱由检心里暗暗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