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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咦,不对啊,若是老三那混球有了大军在手,要对付的怕不止是弘晴小儿罢,我等岂不是也得遭了池鱼之殃?”
听得陆纯彦这般解说,十爷倒是听懂了,只不过方才刚释然,转眼却又咋呼了起来。
“十爷说得好,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今上连仁亲王这等社稷栋梁都容不下,又岂会顾念兄弟之情谊,若是其真得了势,与其不睦之诸王必死无类矣,我等若是要避免此厄,自然须得另做筹谋方可!”
就连十爷这么个没甚脑子的货色都能看得出的问题,陆纯彦又怎可能遗漏了去,不过么,他似乎卖关子卖上了瘾,话是说了不少,最关键处却并未点出。
“先生所言甚是,老三确是这等样人,若其得势,我等必亡无地也,还请先生为小王谋一出路。”
八爷在权谋一道上固然是高出了两位弟弟一大截,可比之陆纯彦这等当世有数之智者来说,差距却是极大,他虽是猜透了诚德帝的谋算,可默默沉思了良久,也没能找到一个稳妥的应对之策,不得不出言求教道。
“王爷客气了,此事说来并不难,我等前番隐让之策依旧不能变,就贡院一案来说,王爷可着力推荐三阿哥去主审,该牺牲的便牺牲好了,只要能让三阿哥就此崛起,其为了能跟仁亲王抗争,必会拼死护持我等,然,这尤不够,今上能想到依军自重,我等又何尝不能将计就计呢?”
陆纯彦客气地还了个礼,笑着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不过么,却依旧不曾将话说得太过透彻,而是留下了供八爷思索的余地。
“将计就计?先生是说我等也可靠往新军中掺沙子来控制新军?唔……”
八爷还是很有权谋头脑的,立马便想到了陆纯彦的未尽之言,只是说到成功的把握么,却是并不怎么自信。
“王爷明鉴,十三爷那人几经波折,早已是惊弓之鸟了的,哪怕今上再如何拉拢,他也断然不敢轻易介入今上与仁亲王之间的龃龉,退避三舍乃必然之事耳,此一条从这数月来的整军便可见一二,嘿,仁亲王是拼力往新军中塞亲信,可十三爷却是不断将亲信调往地方,足可见其已是起了明哲保身之心,真到了仁亲王挂帅出征之时,十三爷必定会告病在家,断不会帮着今上去对付仁亲王的,如此一来,今上能用的不过就只有赫达一人而已,依赫达之才,不过中人耳,又能成得甚事,王爷只需透过三阿哥这条线,便足可在新军中塞进一大批的人手,再加上我等暗中之安排,何愁新军不落我等之掌控,待到那时,将今上父子一网打尽又算得甚难事来着。”
陆纯彦自忖此番已是彻底拿住了诚德帝父子的心思,心中已是有了必胜的信念,于献策之际,话自也就说得比平日里要慷慨激昂上了几分,一番长篇大论下来,顿时便令八爷等人皆为之热血沸腾不已,恨不得即刻便大展手脚上一番。
“八哥,先生这法子好,干了!”
十爷最沉不住气,没等八爷、九爷有所表示,他便已是兴奋奋地嚷嚷了起来。
“此策大善,可以全力一试,就算不成,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相较于十爷的激动万分,九爷明显要冷静上一些,手捻着胸前的长须,沉吟着也表了态。
“嗯,扶持三阿哥倒是必然之事,只是此番一案既言牺牲,也终归须得有个度才好,不知先生对此可有甚考虑否?”
八爷到底是统筹全局之人,尽管同样心动不已,但却并未忘形了去,眉头微皱地思索了好一阵子之后,心思最终还是落到了现实问题上。
“既是要取信于今上,该做何等之牺牲都在所不惜,唯有让三阿哥快速崛起,今上才会坚定对仁亲王动手之心,舍小取大,无甚不可以之说!”
只一看八爷的脸色,陆纯彦便知八爷这是舍不得赫申这么个花费巨大代价才培养起来的奴才,这便面色一肃,坚决无比地便给出了个明确的答复。
“这……,也罢,就依先生好了。”
为了培养赫申,八爷前前后后不知投入了多少的金钱以及精力,又岂是说舍便真能舍了去的,然则考虑到大局的需要,八爷也只能是忍痛割爱了的,但见其略一犹豫之后,也就有些不忍地同意了陆纯彦的建议。
第842章 各出妙手(三)
“哟,王爷回来了,嗯,莫非今儿个早朝出甚变故了么?”
四月的天已是渐热了的,只是邬思道身体虚,纵使屋外艳阳高照,他也依旧着着两层衣裳,腿上还盖着层不算太厚的锦被,正自悠闲地打着棋谱,猛然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由地便抬起了头来,这一见行进了门来的人是四爷,脸色虽平静,可眼神里却是飞快地掠过了一丝的诧异,没旁的,这才辰时刚过,按理来说,四爷是断然不可能在此际便回了府的,而今既是突然归来,毫无疑问是朝议出了岔子了的。
“好叫先生得知,今儿个的大朝确是出了件蹊跷事,这事儿是这样的……”
四爷之所以如此急地便回了府,本就是来来寻邬思道商议个中蹊跷的,自不会有甚隐瞒,卜一落了座,便即絮絮叨叨地将今儿个大朝上所发生的诸般事情详详细细地解说了一番。
“哦,竟有此事,唔……”
听完了四爷的解说之后,邬思道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眼神闪烁不定地便沉思了起来,良久无言。
“先生,此番风波来得突兀无比,若无人挑唆,就陶彝此人之胆略,应不敢放肆如此,这其中应是弘晴那小儿在作祟无疑,应是对前些日子老三狠力打压之回应罢,先生以为呢?”
四爷不敢搅闹邬思道的思考,只能是在一旁默默地等着,直到邬思道抬起了头来,四爷方才紧赶着出言询问了一句道。
“嗯,这只是一个方面,三爷之所以能上位,靠的正是仁亲王之力,也正因为此,三爷对仁亲王颇多忌惮,提防之心太甚,以致于上台伊始即开始打压仁亲王,或许是因着仁亲王往日对其百依百顺之故,三爷自以为这么些举动下来,仁亲王应不会有甚反抗之心,却也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些,遭此反击也属自找的罢,然,仁亲王布此一局,却并未专一要给三爷难堪,更多的恐是要牵扯住八爷与王爷您,不让这两方退避幕后,说穿了,仁亲王要的便是挟敌自重罢了。”
邬思道既是抬起了头来,那就意味着他已是将诸般细节都已详细盘点过了,胸有成竹之下,只一番分析,便已道破了弘晴玩出这么一手的根本目的之所在。
“挟敌以自重?唔,亏这小子想得出来,嘿,本王就是不插手此案,他又能耐得本王何?”
一听邬思道这般分析,四爷自是立马便醒悟了过来,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轻蔑地一笑,语带讥讽地便扯了一句道。
“呵,王爷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仁亲王设此局要拖住的人是八爷,至于王爷么,插不插手此案,仁亲王却是浑然不会在意的。”
这一见四爷如此自以为是,邬思道不由地便是一笑,毫不客气地指出了四爷其实弱势得很,压根儿就不足以令弘晴太过重视了去。
“……”
被邬思道这么一讥讽,四爷的脸面当即便有些挂不住了,面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个不休,脸皮子一抽一抽地,却愣是说不出甚反驳的言辞,没旁的,只因邬思道所言虽不甚好听,可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四爷当初在夺嫡之争时走的是孤臣的道路,门下向来不多,也不跟朝臣们拉拉扯扯,玩的便是“争是不争”的把戏,如此一来,他所拥有的实力本来就是诸位阿哥里最弱的一个,再加上当年井陉关一战时,苦心经营多年的“血滴子”精锐大半折损殆尽,而今春汉中一役,又连折了年羹尧与范时捷这一文一武两位重臣,手下可用者本就已不多了,也就戴铎兄弟以及年遐龄、年希尧父子等人还勉强算是高官,至于其余人手么,全都是上不得台面之辈,真不晓得他凭啥要弘晴对其特别重视来着。
“王爷也莫要着恼,仁亲王实非善类,先皇在世时,其人便没少玩阴暗之勾当,之所以每每都不曾下死手,并非其仁慈,也不是不想,而是先皇不愿见,故而其方才会时常在紧要关头放诸位爷一码,而今么,轮到他自己夺嫡了,王爷莫非还指望此人会再对各方人等手下留情么?无论是谁,只要被这厮盯上了,下场绝对凄惨,从此意义来说,王爷应庆幸此子不曾重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