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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您老还真是财迷心窍了,晕乎!
这一见三爷兀自没能醒过神来,弘晴实在是很有种要翻白眼的冲动,可惜想归想,为自家小屁股的安全着想,这等遭忌的动作还真就没敢做将出来,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在肚子里腹诽了三爷一把之余,给了李敏铨一个出面解围的暗示。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小王爷所言甚是,此番出征之帅位还是不争的好,若不然,恐遭小人构陷也。”
身为首席谋士,弘晴不好说的话,李敏铨同样也不好说得太白,可面对着弘晴的暗示之目光,李敏铨也只能是含含糊糊地建议了一句道。
“唔……”
这一听李敏铨也说不宜去争,三爷高涨的****立马稍减了几分,只是到了底儿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么份大功劳,可又不好明说自己还是想争,这便作出一副若有所思之状地沉吟着,实则么,不过是等着弘晴与李敏铨改变看法罢了。
“王爷若是不想直上青云,那就去争好了,得了份军功,也足可以留名青史了,不亏!”
眼瞅着三爷兀自在钻着牛角尖,陈老夫子可就看不过去了,但见其不屑地撇了下嘴,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三爷一把。
“啊,这……”
军功虽好,可相较于登基为帝,那却是差得太远了些,这一条,三爷倒是拎得清的,只一听之下,顿时便傻愣在了当场。
“纵使昏庸之君,也断不会容得为储者掌军,更遑论今上乃圣明之君也,他人皆可为帅,独独与王爷有关者皆不在其列!”
对于三爷的鲁钝,陈老夫子虽已是习惯了的,可一见其这么般德性,还是忍不住来气,只是气归气,道理还是得讲个分明,没奈何,只能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道。
“呼……,小王明白了,罢了,那就这么着也好,只是何人为帅乃是大事,终归须得心中有数才成,且不知二位先生可有甚见教否?”
陈老夫子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三爷自不会听不懂,原本炽热无比的心顿时便冷却了下来,长出了口气之后,这便转开了话题。
“此乃天大之功劳也,王爷不争,八爷与四爷却是一准会强争,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八爷那头推出来的人选必是十四爷无疑,至于四爷么,或许会荐被圈了的十三爷为帅,这二者必有一场狠斗。”
眼瞅着三爷终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众人等虽都无甚表情,可实际上心里头却是全都暗自松了口气,至于说到何人为帅么,弘晴虽是有了主意,却并不想急着说出,而陈老夫子么,却是无可无不可之态度,倒是李敏铨最为放松,笑着便解说了一番。
“嗯,那倒是,只是此二位怕都不是最佳人选罢?”
三爷虽是息了出面争夺的心,可要他坐看这么场大功劳落到两位竞争对手的手心里,却依旧有着极大的不甘,虽不曾明说,可问话的语调里却已是将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那便是三爷不愿让老十三与老十四去取这么份功劳,打算另保中立者为帅。
“父王明鉴,此番出征之主力乃八旗子弟,若非阿哥出马,恐难压服诸般人等,皇玛法若是决议出征,必从阿哥中定帅无疑,两权相较之下,儿臣以为当力保十三叔为上。”
弘晴对三爷实在是太了解了,三爷这等言语一出,弘晴立马便猜到了三爷心中的打算,自是不肯让三爷胡乱行了去,这便紧赶着从旁建议了一句道。
“老十三?晴儿为何这般说法?”
一听弘晴这般建议,三爷不由地便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弘晴,眉头一扬,有些个不悦地发问道。
“回父王的话,十四叔久在兵部,威望已立,所缺者,军功也,若是让其得了手,将来必成大患,此不可不防,再,十三叔眼下正遭厄难,能解救其于水火,本就是恩德之事,十三叔其人个性虽执拗,却是知恩图报之辈,此际与其滴水,将来或可得涌泉,且,孩儿这大半年来没少私下去探访十三叔,与其已是有了约定,若是其脱了此厄,当不会再与四叔为伍也。”
弘晴心中早已算计,哪怕三爷再如何不悦,他都不可能改变初衷,这便细细地将道理解说了一番。
“约定?唔……”
三爷这段时日倒是没怎么留意弘晴的行踪,自是不清楚弘晴与十三爷之间的交往,此际听得弘晴这般解释,心下里其实是不放心得很,没旁的,老十三与四爷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一天两天培养起来的,三爷自是不相信这所谓的约定能有多少的束缚力,只是见弘晴说得如此肯定,三爷一时间也不好明着反对,这便眉头一皱,再次摆出了副沉吟之状。
“父王放心,孩儿自也不信这等约定能有多大的约束力,不过么,孩儿却另有个计较,这么说罢,此番即将组建之水师乃是以广东水师提督衙门出面掌总,那孙明绪、孙提督虽非孩儿门下奴才,却是孩儿一手推举上去的,说起来算是孩儿的人,而抽调的诸多水手也大体是孩儿名下航海学校之出身,这么支水师,并非他人轻易可收买了去的,至于东征军主力么,尽皆是我八旗子弟,没有皇命,怕是谁也别想独断了去的,此战过后,十三叔固然可得大功,却断然再接着掌军,被调回京中乃迟早的事儿,真到那时,无兵可用之下,十三叔就算再勇,又能有甚大作为哉?”
三爷的沉吟架势一出,弘晴心中当真有些个哭笑不得,没法子,也就只能细细地将内里之蹊跷尽皆道了出来。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小王爷所言乃正理也,相较于十四阿哥的野心勃勃,十三阿哥显然要可信得多,王爷能尽释前嫌地一力保举十三阿哥,就算不能收其心,也必可在四爷心中埋下根刺,假以时日,拢十三阿哥为用,亦不是难事,故,属下以为可行。”
李敏铨自是清楚三爷担心的是养虎为患,本就想着进谏一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被弘晴抢了先,他自是不敢跟弘晴争功,不过么,出言附和上一番却是无碍。
“嗯,夫子,您看如何?”
有了弘晴这么番解释,三爷心中的不安自是减低了不少,不过么,却还是没急着下个决断,而是慎重地将问题又抛给了陈老夫子。
“若是陆上征战,谁人都争不过十四阿哥,可今番乃是远征海外,十三爷为帅亦无不可之处,若是陛下决之,或都两可罢,王爷推上一把,事必成矣。”
陈老夫子的眼光可不是李敏铨能比的,几句话便已点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三爷不保举十三爷的话,只会平白便宜了十四爷。
“嗯,也罢,那就这么定了,后日早朝之际,本王当力保十三弟挂帅出征!”
三爷到底不是蠢人,陈老夫子这么一提点,他已是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自也就不再多犹豫,紧赶着便下定了决心。
“父王英明,孩儿自当附为骥尾。”
这一听三爷总算是有了决断,弘晴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赶忙出言称颂了一把,实则么,心里头却是暗叹不已,不容易啊,费了这么多的口舌,总算是将事情办了下来,至于最终是成还是不成,那还须得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的……
第434章 必争之议(一)
“不下了!”
四爷好下棋,至于棋艺么,跟老爷子是一脉相承的臭,不仅如此,棋品显然也有些问题,这不,棋刚至中局,一发现败势已无可挽回,本就心烦意乱的四爷顿时更烦上了几分,伸手一抹,已是将盘面彻底搅乱,不说认输,而说不下了,这显然有着浓浓的耍赖之嫌疑。
“王爷的心事很重啊。”
但凡府中人等跟四爷下棋,那都是在让着,唯独邬思道是个例外,每每总是杀得四爷狼狈不堪,当然了,遇到四爷耍赖的情形自也就不少,早就习惯了四爷这般德性,自不会因棋局被搅乱而又甚不满,反倒是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真不知老三怎生教子的,养出了那么个怪胎来,每日价尽惹是非,好端端地搞甚‘八旗商号’,弄得满潮堂乌烟瘴气的,这回更好,平白惹出了战端,当真是祸害一个!”
四爷本来就烦,输了棋自是烦上加烦,再被邬思道这么一撩拨,心里头的火气可就按捺不住了,黑着脸便埋汰了三爷父子一把,只是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股浓浓的酸意。
“呵,王爷可是在为东瀛一事烦心么?”
四爷这纯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要是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