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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镔万料不到冷三说打便打,事先更没半点朕兆,出手如电,一刀便劈了过来,待想招架已然不及,急忙侧头,只听呼的一响,震得右耳中嗡嗡作声,那刀从右腮边直削下去,相距不过寸余,只要闪避慢得一霎,这脑袋岂不是给他劈成两半?这一刀先声夺人,冯镔给他的猛砍恶杀吓得为之一怔,知他第二招定是横刀削肩,抖动短杖,反刺冷三小腹。哪知冷三见短杖刺来,躲也不躲,挡也不挡,依旧横刀直削。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冷三左肋中杖,冯镔肩头着刀,受伤均是不轻,鲜血顿时洇透衣衫。
这一来吓得冯镔连连倒退,喝道:“哪有这种打法?你……你疯了么?”他是岭南派的第一高手,论起真实武功,虽比王断月略逊一筹,却在冷三之上,只是一上来便被冷三的杀势震慑,斗志一失,冷三更是砍杀得如火如荼,出刀越来越快,白光闪闪,四面八方攻了上去。
韦君天见势不妙,双掌一错,就要上前助阵,哪料身形甫动,周正方的长剑便已杀到,只得展开掌法,凝神对敌。
这四人激战在一起,刀来杖往,掌去剑挡,煞是惊心动魄。燕天魁岂肯居于人后?搞声叫道:“让我领教昆仑刀的绝学。”正要纵身而出,突然一个人影一晃,站在自己身前,向他说道:“燕大哥,请让我一让。”来人正是萧青麟。两人心里都清楚,在对方人中,以王断月的武功最高,燕天魁与之对敌,没有取胜的把握,因此萧青麟抢先而出,接下最棘手的敌人。
燕天魁既知他的苦心,便不与他争,道:“小心些!”转身走向叶蓑衣。
萧青麟叮嘱道:“叶蓑衣的武功与王断月相差无几,你也小心些!”
燕天魁心头一热,道:“放心,老哥哥不会给你误事。”飞身跃出,与叶蓑衣斗在一处。
萧青麟转向王断月,道:“请!”王断月嘿嘿怪笑,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展臂出刀,直劈下来。这一刀招式寻常,但刀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刀变两刀,两刀变四刀,四刀变八刀。萧青麟脱口叫道:“八条龙刀法!”这路刀法是昆仑派的看家秘学,从不轻易示人,王断月此番出手,显是动了破釜沉舟来的心意。当即一剑刺出,攻向王断月小腹。王断月挥刀挡开剑锋,抖腕斜削萧青麟左肋,仍是微微晃动,一变二、二变四的刀光飞舞。萧青麟身子跃起,嗤嗤嗤嗤还了四剑。
两人这一交手,各自尽倾全力。王断月心想萧青麟年轻力长,久斗下去,对自己愈发不利,因此力求速战速决,钢刀使得滚动如飞,刀法变幻莫测,每一刀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刀法如此奇幻,直是江湖罕见。萧青麟手中却只是一柄断剑,长不过两尺,许多精妙的剑招便难以施展,但他以拙藏巧,出剑收剑,皆在身前数尺之内,纵划横掠,宛如一道钢罩,不论王断月的刀法如何离奇莫测,决计攻不破断剑的守御。
顷刻之间,百余招滚滚而出。萧青麟斗得性起,蓦地一声长啸,断剑中宫直刺,剑光一分为八。王断月惊道:“一剑八芒血连环!”只觉剑锋未至,然劲风逼来,已是气息不畅,急忙将钢刀一振,也是八刀齐出。只听得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八声脆响,刀刃剑锋上火花迸射,其势蔚为壮观。
萧青麟见对方的刀法攻守严密,暗自赞叹:“抛开此人的人品不论,单看这一路刀法,果然是世间一等一的刀士!”他的这招“一剑八芒血连环”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便已非同小可,加上这十几年苦功,实己到炉火纯青之境,初时真力还不显露,数十招后,剑上的劲力忽强忽弱,忽吞忽吐,从至刚之中竟生出至柔的妙用,那已是萧铁棠当年所领悟不到的神功,然而王断月竟也抵挡得住,足见此人不愧为一派宗师,不由得心中由衷钦佩。
哪知王断月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他只觉对方的劲力源源不绝地攻来,断剑上的力道竟不弱于重戟巨斧,自己堪堪自保,想要反击,竟然力所未逮。无奈之下,他退到水榭之中,背靠廊柱,严守门户。
这一来,萧青麟大占上风,运剑如飞,将一身武功施展得淋漓尽致。但昆仑派的“八条龙刀法”也是世间绝学,王断月展开平生绝艺,刀锋飞舞,似有八条银龙缠身滚动,将周身守护得滴水不透。如此只守不攻,萧青麟也是无可奈何,惟有催动内劲,加紧攻击。但见萧青麟出招便是八剑,王断月接招也是八刀,剑光轻灵,刀势沉猛,只听得叮叮当当刀剑交击碰撞,如同乱珠落盘,又似冰雹打鼓,繁音密点,快速难言。
正当这两人斗到酣处,不远之外,燕天魁与叶蓑衣也战至决生死的关头。二人都是江湖中的前辈高手,一生之中,不知搏杀过多少次,却从没有象此刻这般险恶艰难。叶蓑衣手持一枝精钢渔刺,招数是由“二十四式终南神笔”中演化而来,挥打点刺,于飘逸轻柔中突施狠辣杀着,令人防不胜防。燕天魁则以“大摔碑手”与“太祖长拳”两路武功应战,一招一式,均是以拙御巧,以慢打快。只见他脚步移动缓慢,叶蓑衣却纵高伏低、东奔西闪,只在一盏茶时分,已接连攻出六十余招凌厉无伦的杀手。
可是不论他如何腾挪劈刺,总是攻不进燕天魁双拳严守的门户之内。叶蓑衣寻思:“这燕老儿果真了得,我渔刺上招数再变,终究也奈何不了他。王断月力抗萧青麟,时候长了只怕支持不住。”心想王断月若是败落,萧青麟势必加入团战,自己这边谁也抵挡不住。一念至此,将心一横,突施险招,合身直抢中宫,抖渔刺猛扎燕天魁胸口。
燕天魁见他情急拼命,非但不躲,反而将胸膛一挺。只见渔刺戳在前胸之上,划出一溜火光,撕裂衣襟,露出一付金灿灿的铠甲来。燕天魁趁机双拳一合,已将叶蓑衣的右臂圈住,运劲一搅,这条胳膊顿时断为三截。
叶蓑衣右臂断折,情势极为不利,本该立即飞身后撤,哪料他反而扑入燕天魁怀中,左掌拍出,结结实实印在燕天魁的胸口。原来他这一招大是行险,拼着毁了自己一条右臂,抢得先手,一掌猛击,奋尽平生之力。“喀嚓”一声,竟将燕天魁的金甲生生震碎。
这一击之力何其之大!燕天魁哇的一声大叫,口中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叶蓑衣吃了一惊,待要闪躲,已然不及。霎时之间,这口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连眼睛鼻口都被糊住,他急忙回手擦脸,便在同时,燕天魁双手环转,抱住了他头颈,但听得喀的一声,叶蓑衣颈骨竟被硬生生的折断。燕天魁右手一抬,叶蓑衣便直飞了出去,拍的一声响,跌在数丈之外,扭曲得几下,便此死去。
燕天魁身材本就十分魁梧,这时更是神威凛凛,满脸都是鲜血,令人见之生怖。原来他早已看出叶蓑衣的意图,索性将计就计,不惜舍了自己心爱的金甲,诱使叶蓑衣露出破绽,这才一击毙敌。虽然只是三招两式,却是二人用毕生武功做出的孤注一掷。燕天魁虽然格杀叶蓑衣,却也使尽了气力,尤其所中叶蓑衣的一掌,一身功力几欲震散,慢慢坐倒,在地下盘膝运攻,气守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随着叶蓑衣毙命,战局顿时发生了变化。冯镔心头一慌,被冷三一刀斩中咽喉,立时气绝。韦君天见势想逃,却被周正方使出“撒手剑”绝技,飞剑刺中后心,横地而死。
顷刻间,三大高手先后毙命。王断月心中一沉,自知孤掌难鸣,今日决计讨不到好去,一柄刀突然转守为攻,使得有如狂风骤雨一般。他既已料到输定,因此每一招都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适才他只守不攻,此刻却豁出了性命,变成只攻不守。
萧青麟连接对方猛攻三十余刀,不禁向后退了几步。借此余裕,王断月猛地跃出圈外,仰天发出一阵怪笑,声音中充满邪恶奸诈之意。
萧青麟听他笑声怪异,收剑而立,冷声道:“你笑什么?”
王断月道:“我笑你错失良机。适才你若不停手,一口气将我杀了,那也罢了。可你偏偏停了下来,还问我为何发笑?嘿,为了这一句话,你再也奈何我不得。”经过一番剧斗,他消耗的内力着实不小,浑身衣衫尽被汗水洇湿,唯有眼中依旧露出桀傲的目光。
萧青麟道:“困兽犹斗,还敢卖狂?”
王断月道:“我不是困兽,你才是!”忽然提气大喝:“侯兄弟,快出来吧。”
随着喝声,湖面上出现了一条小船,船头站立一人,黑衣飘飘,正是铁衣山庄侯牧野。他怀中抱着一团东西,由于隔得远了,看不真切那是什么事物。萧青麟道:“铁衣山庄的侯总管,江湖中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