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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叫道:“有贼!”大家一窝蜂的涌出来,把崔姚二人团团围住了。
马钰也跟着出来,他也是个武中能手,一眼望去,便知道这两个夜行人着了人家的点穴法,方才变成这个样子。马钰立即上前喝道:“你两个是什么人?是江湖同道还是上线开扒的,三更半夜,混进我的宅里,意欲何为?快说!”
崔成冷笑说道:“姓马的,你只有三日活命,用不着狐假虎威,大爷行不改名,尘不改姓,点苍山黄犊真人的弟子崔成姚亮便是,今日替鲁大刚来刺探宅园,你有种把我们杀了!
俺们的师父可不饶你呀
马钰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原来二位是鲁兄派来的人,我马钰多多失敬了!我不愿在这三天内跟你们动手,更用不着跟你们一样见识,就放你回去吧!”他立即喊一个家人过来,叫道;“钱升,到外边雇一架马车,送他们回到正阳门施家老店!”那家人道;“公子爷,天色晚了,街上没有车子雇啦!”
马钰皱了一皱眉头,丘逢春道;“马兄,我想出一个办法来了,有现成的麻袋取两个来,把他们塞入袋里,派两个下人把他们当货物一般,背回去吧!”众门客大笑道:“对对,公子爷,就是这个方法吧!”
马钰笑了一笑,立即叫家人找两个大麻袋来,家人找了半晌,找出两个装煤块的大麻袋来,漆黑污秽,丘逢春向滇南双鬼笑道;“两位兄台来得不巧,光顾敞宅的时候太夜了,街上没有车辆,还是委屈二位一下,钻麻袋吧!”说着亲自动手,把崔成姚亮两人抓起来,头下脚上的塞入煤袋里,扎上袋口,由两个家人背着送出门去了。各人不禁哈哈大笑!
马钰笑过一阵,忽然说道;“把这两个好细点了穴道,由瓦面上摔下来的,一定是另有其人,是不是各位做的呢?”
那些门客个个摇头,没有一个承认,马钰不禁大奇,说道:“那真是奇怪了!难道另有武林能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不成?”话未说完,大厅屋背上有人接口答应道:“马公子,你的事我完全知道了,刚才那两个奸细是我收给的,只管放心,三日之后我上门给你助拳,可是今天晚上的事,却不准你向外乱说,言止于此,再见!”说罢飒声风响,声音寂然,答话的王重阳已经去得没影无踪!
且不说马钰丘逢春这一班人自己错愕,再说王重阳做了这一件事,心中痛快已极!立即返回施家老店,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听见隔院人声鼎沸,王重阳贴近墙壁,用心一听,只听见鲁大刚愤怒的说道;“岂有此理,我们还不曾上门寻仇,已经栽了,崔贤弟姚贤弟昨晚到马宅刺探,叫姓马的揭了,用装煤的食包送回来,他有这样的能人帮助,你说气不气人呢?”
另外一个汉子道:“是呀!崔姚二位当家也是一流身手的了,刚一照面便吃人家捉住,弄了个灰头土睑,如果对方有两三个这样的人,我们是输定啦!”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的说话,忽然有人喊道:“黄犊道长和万老师来了!”接着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鲁大刚这班人,连忙赶出院外迎接。
王重阳听说点苍派的黄犊真人到来,心头陡的一动,想起师父清虚散人在百禽谷传技时,曾经说过,天下各派武术,各有专长,比如少林派以拳为主,长白派以刀见长,天下剑术分为四大派系,这就是武当,昆仑、点苍、天山四派,百年以来,人材辈出,黄犊真人是点苍派的掌门,又是南疆有名剑师,还有这个什么万云雄也是昆仑派人物,想来也是剑术高手,自己决意给马家助拳,也不能够轻敌哩!
王重阳就要到隔院去看,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因滇南双鬼亮过盘(即见过面),万一被他认出,岂不麻烦?他想到这里又戛然中止了。
过了半晌,鲁大刚似乎把黄犊真人让进了中间房,说了一番钦仰的话,方才把昨天晚上双鬼受辱之事约略说了,话才说完,只听劈拍连声大响,滇南双鬼想是每人接连吃了几下耳光,捧头大叫求饶,只听见黄犊真人破锣也似的骂道:“不中用的酒囊饭桶,师父好好教你武术,你们全不用心,一成也学不到,今日栽跟斗了,该打与不该打!”接着砰砰两声大响,滇南双鬼想是被师父踢倒在地,疼得跪地求饶,各人在旁边力劝,黄犊真人方才稍息愤怒,喝道:“滚开!没用脓包,不准你在为师眼前现眼!”崔成姚亮方才狼狈起身,躲入隔房去了。
王重阳虽然没有眼睛看见,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想,这黄犊真人这样大的火气,想来涵养非常不够,剑术决不会精,他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不再去听隔室人语了,只管做全真派的吐纳功夫。
光阴迅速,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东单牌楼四条胡同马钰家里,人头汹涌,原来鲁大刚带了一班武林朋友,声势汹汹的登门找马钰报仇。
马钰已经有了准备,家财细软完全疏散,女眷也送到别处,只剩下一班门客和几个下人。鲁大刚带领众人一进门,马钰在大厅上已经摆了五桌酒,他和丘逢春两个人,以主人的身份,降阶迎接。
鲁大刚虽然一腔怒气,见他以礼相迎,只好拱手行礼,寒暄几句,鲁大刚冷冷说道:
“马公子,十二年以前的陈帐,我们应该算一算了!”
马钰雍容自若的笑道:“鲁兄,算帐的事等一会儿再谈好不好?你带了许多武林朋友,不远千里的到燕京来,请入席喝几杯水酒吧!”
鲁大刚狂笑道:“哪一个希罕你的鸟酒,你有多少党羽,快叫他们出来!”站在鲁大刚身边的大头鬼姚亮,陡的把手一扬,一支五寸长的丧门针向马钰面上飞到,马钰不慌不忙,举手一绰,竟把姚亮射来的丧门钉轻舒食中二指钳个正着,哈哈笑道:“这位姚爷何必动手,要想比武,也得要划出一个规矩来呀!”
鲁大刚见马钰居然有听风接箭的手法,不禁心中一懔,可是一想起乃父惨死之仇,怒火陡然升上,喝道:“姓马的,一任你假仁假义,也逃不了活命,你请我们喝酒?这酒没有毒药吗?”
马钰大笑说道:“鲁兄,你年纪也不小啦,怎的说出这些孩子话来,这酒里有毒吗?你看!”他向几十个门客一招手,大家齐齐坐了下来,引杯饮酒,举筷吃菜,有说有笑,把鲁大刚带来这班人完全僵住,面面相视,做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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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中神通绝技震燕京
马钰一连喝了三大杯酒,举杯向鲁大刚笑道:“鲁兄,来呀,打架也得士饱马腾,饿着肚子怎样可以比武呢?大家好不容易聚首一堂,不用客气,喝三杯吧!”
鲁大刚眼睛一眨,毅然点了点头,翘起拇指赞道:“很好!姓马的,真有一手,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他立即在另一席桌坐了下来,上首坐的是点苍派黄犊真人,昆仑派万云雄,武当派的董桀渊,下首坐的是那天叫王重阳让房的紫面彪闵士佩,还有滇南双鬼地里鬼崔成,大头鬼姚亮,也赧赧地坐下。
丘逢春认得他两个就是前天晚上,被那不露面异人点倒的两个夜行人,不禁哈哈一笑道:“二位当家贵姓,那天光临敝宅,连清茶也没有半杯款待,今天这几杯水酒可以给二位洗尘了!”
姚亮看见丘逢春说话挖苦,不禁勃然大怒,霍地站起身来,“金豹探爪”,隔座一掌,呼的向丘逢春胸口劈到,丘逢看不慌不忙,立起右掌一拨,看去形如儿戏,好象摆手求饶的样子,可是他右掌这一截,不偏不歪,切中姚亮腕肘脉门,姚亮登肘左臂一麻,手腕象活脱了血骨一股,软软地手了下去!
这一手是武当擒拿错骨之法,黄犊真人吃了一惊!崔成看见盟弟吃亏,怒吼一声,飞身扑前,哪知他身子才一起,背后已经伸过一双手来,抓住崔成衣领,往回一拖,崔成几乎在空翻个跟头,抓他的正是黄犊真人,喝道:“孽帐,你还要出来献丑!”啪又是一掌,把崔成打了个跟路倒退!他吃了师父的哑巴亏,苦着面不敢做声。
黄犊真人把姚亮脱落了的骨臼接上,然后一睁怪眼向五逢春道:“这位施主好本领,请问贵姓?”
丘逢春笑说道:“在下姓丘,贱名逢春,山西龙门人氏,道长……”黄犊真人陡的一伸左掌,向他肩背按来,来势之速,有如闪电,丘逢春大吃一惊,连忙扭身一闪,还算地闪得快,喀喇一声,他原先坐的一张宫座椅子,竟吃黄犊真人虚空一按之力,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