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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家伙,就知道欺负我,不让我去就明说嘛,干嘛摔我一跤?”秃头七也算聪明,知道了诸葛洪的本意,不由得气哼哼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抓起一个香蕉拨皮猛嚼泄愤。
诸葛洪暗笑不已,旁边的家将也忍得非常辛苦,最后实在憋不住,跑到门外哈哈大笑起来。
“笑个屁,没有见过人摔跤啊!”秃头七骂骂咧咧地继续嚼香蕉“泄愤”。
第二十章
楚际云随着刘景富穿过厅堂,走过庭院,便看见一个在绿水翠竹间矗立的精致阁楼,那阁楼朱檐飞光、碧瓦流丹,雕粱画柱之间凹显富贵之余又不失淡雅幽静之意,端的是一个好居所,这也见这刘员外对自己这独女的宠爱之盛。
楼前站定一个丫鬟,见刘景富到来,急忙低头万福。
刘景富来到那丫鬟面前,开口问道:“小姐还好?”
“回老爷,还是和从前一样,昏迷不醒,不见严重,也不见好转!”那丫鬟低声说道。
“嗯!”刘景富点了点头,回首对楚际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楚先生请!”
楚际云也不客气,随着刘景富“噔噔”上楼。
打开竹帘,楚际云便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楚际云不由得眉头一皱,开口问道:“这屋中怎么还有酒?”
刘景富叹了一口气道:“先生你错了,这酒气是从小女身上发出来的,自从他得了这怪病以后,身上便一直有一股酒气,开始时淡不可闻,可后来是越来越重,到昏迷以后更是严重,旁人在他她身边不出半个时辰便被醉倒,醒后便都大病一场!不瞒你说,我这女儿贴身的丫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每个都禁不住她这酒气熏陶!”
“原来如此!”楚际云听完点了点头,迈步走到那芙蓉帐前,伸手把帐子揭开了。
一股更大的酒气从里面窜了出来,熏得旁边的刘员外也不禁倒退了好几步。
楚际云微一定神,低头向帐中看去,只见帐中卧着一个女子,正做海棠春睡之状。鹅蛋形的脸蛋上一片酡红,虽是病态,却更显娇艳,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她正承受着痛苦,偶尔的轻声呻吟更让人心生怜意,再看她微微卷起的袖口,那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一片酡红,而且隐隐有细密的鳞片显现出来。
楚际云伸出手掌搭在那女子的额头上,触手处一片滚烫,好像是发高烧的样子,再翻开那女子眼帘,里面也是布满血丝,然后,楚际云再握上那女子小手,一股真气缓缓从自己掌心涌出,经由对方掌心劳宫穴、大陵穴向上,经内关、间使到达郗门,但到了曲泽穴就上不去了,仿佛有什么东西阻碍住一般。
楚际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收了自己的真气。
刘景富见楚际云叹气,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先生,是不是你也不能医治?”
楚际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意念一动,那枚驱毒避邪的墨玉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那墨玉一出,屋子中的酒气仿佛是碰到克星一样纷纷退避,不大会儿的功夫,屋子中的酒气就散去了大半,唯有那小姐身上还不断散出酒气,所以不能根除。
刘景富早就有些头晕眼涨、心思模糊了,此时,酒气一散,不由得精神一振,对楚际云立刻信服起来,眼睛中也冒出了充满希望的光芒。
“老员外,你可得罪过什么人?”但楚际云却不慌继续医治,开口问了刘景富似乎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没有啊,我刘景富一生光明磊落,更兼大半生没有子祠,所以一直挤德行善、周济乡里,并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啊!”刘景富茫然地对楚际云说道。
“那就怪了,你既然没有得罪任何人,但为什么有人在令千金身上种下了这恶毒酒蛊呢?”楚际云不由得奇道。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恶意陷害我女儿?”刘景富听完一下子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楚际云的手。
楚际云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有人在令千金身上种上了酒蛊,想是引诱令千金饮酒,但我想令千金想来家教甚严,一直没有机会得到酒喝,所以这酒蛊才发作起来,致使现在昏迷不醒!”
“对,对,先生说的 对极了,小女在清醒的时候就经常管我要酒喝,但被我斥责了几次就不再提,后来她身有渐渐有了酒气,我还以为她背着我偷喝酒,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结果后来才知道是病,哎!我更没有想到她是中了别人下的酒蛊,可这是谁下的呢,我刘景富从没有得罪过人啊!”刘员外苦思不解。
“老员外你再想想,如果这人不找出来,我就是治得令千金一次,也救不了她一世,下次别人还是会给她下蛊的!”楚际云真诚地对刘景富说道。
“嗯,你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要说得罪过什么人,还真有一个,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襄阳城的城守吴大人派人来给他的小儿子提亲,当时小女仅仅一十五岁,我又是只有这一个女儿,当然很是舍不得,于是婉言拒绝了吴大人,当时吴大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没说什么就拂袖而去了,但我想为了这一点儿小事他不会下如此黑手吧?”刘景富思索着说道,脸上充满了疑惑。
“人心难测,这也难说,不过要想查出来这也不难,这中酒蛊的目的就是引诱别人喝酒,越喝越多,越喝越不能自制,而我想别人在令千金身上下酒蛊,无非是要败坏令千金的名声,借机打击你,我想令千金饮酒不能自制之时,便是对方前来羞辱员外之时,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引那下蛊之人出来!”楚际云心中早有计较,对那下蛊的邪教妖人更是憎恨,此时便给刘景富出了一个“请君入瓮”之计。
“可是,如此一来,我家月娥的声誉……”刘景富有些犹豫。
“呵呵,不妨,你只管派人到处买酒即可,而那招医的榜文也要继续悬挂,但若有人掲榜,你却要想方设法把那人遣走,真是遣不走的,他来到府中你便来个闭门不见,我想一般的高人见此情景便会转身就走,而那些市井无赖之徒若想混吃混喝,我想刘员外也不是养不起吧!”
第二十一章 设计
一番话说得刘景富连连点头,对楚际云说道:“就依先生的说法,这次一定要引那妖人出来,敢害我女儿,就算是皇帝老儿我也跟他拼了!”
楚际云一笑,说道:“令媛恐怕还要真喝些酒才能把这蛊毒彻底去掉,老员外家教可要适当放松些啊!”
刘景富一听,急忙陪笑道:“先生怎么说就怎么是,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什么事情我都依你!”
楚际云点头,伸手把那驱毒墨玉放在刘景富手中,说道:“你给令媛把此玉放在她舌下,今夜不出三更,她必然苏醒,苏醒以后再叫我前来就是!”
刘景富依言接过那墨玉,撬开女儿的嘴巴,把墨玉放在了她的舌下。
刚刚放下,他就觉得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淡了一些,心中不由得对楚际云更是信了一分。
接着,他急忙恭敬地送楚际云回去。
诸葛洪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刘景富回来一见,急忙吩咐管家上饭,热情款待三人。
酒席宴上,刘景富频频向三人敬酒感谢,诸葛洪不喝酒,楚际云则见刘景富年老,不敢和他多喝,每次都是敷衍了事,唯有秃头七是来者不拒,左一杯右一杯喝欢了,刘景富再赞他几句“豪气”的话,他更找不着北了,见诸葛洪和楚际云不怎么喝,索性就搬着椅子来到刘景富身边,搂着刘景富的肩膀大叫“刘员外够仗义,够大方”,仿佛是早和刘景富认识了几十年一样。
可怜刘景富也是七十来岁的人了,拼酒哪里是秃头七的对手,虽然他是喝一杯秃头七喝三杯,但饶是如此也盯不住劲了,渐渐嘴歪眼斜、浑身颤抖起来。
楚际云一见不妙,急忙伸手在自己酒杯中画了一个解酒符,趁着两人不注意,把自己的酒杯和刘景富的酒杯调换了,刘景富这才恢复了清明,渐渐把秃头七灌倒在地。
刘景富也觉奇怪,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枯木逢春,重现壮年风采了,他这么一想甚是高兴,于是吩咐给三人收拾上房居住,自己则跑到女儿的阁楼上,一动也不动地等着女儿醒来了。
楚际云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眼睛一湿,差点儿又落下泪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铲出那个下蛊的邪教妖人,替老员外扫清祸害。
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筑筑”两声门响,楚际云急忙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白天见到的守在刘家小姐小楼前的丫鬟俏生生站在自己的眼前。
“楚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