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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无情退了出去,他抚弄着腰间的玉带钩,若有所思。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他一惊,心头又有些喜悦,以为是那个人。然后听到一个人淫笑:“小乖乖,老子早就看中了你。你今天跟了老子吧!”他感觉胡无情没有反抗,以为他已经同意了,遂动手解胡无情的裤带。胡无情笑嘻嘻的转身,一个男人淫荡的脸,脸上疙疙瘩瘩的,一个大红的酒糟鼻子,然后那人听到了自己脸上传来了牙酸的骨裂声,他的脸上的骨头瞬息间噼噼啪啪的响了一阵,现在,他的娘老子也认不出来他了。这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劈向胡无情,胡无情眼里是慑人的怒气,对于想要站他便宜的人,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得对方磕头喊爷爷。那人的长刀挂着风声劈下,胡无情不敢大意,跳到一边,这个人的功夫竟然如此的高明,是他没有想到的。那人忍住剧痛,眼睛已经模糊了,血水进入了眼里,他要赶快结果了胡无情,这个女人一样秀气、俏丽的男人,是老大万骢的人,老大可以玩,他为什么不可以?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的辣手,一拳就毁了他的脸。
胡无情步步后退,这人的刀法绵密异常,虽然在仓促之间,又已经受了重伤,还是难以应对,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心存轻薄,自己恐怕早就倒下了。他的心中有一些悔意,一些后怕,那人的刀慢了下来,远处有人往这边跑,必须尽快解决此人,不然人一多,嘴里就会乱七八糟的说,他的手扬了起来,一只镖被打落,另一只扎进了那人的咽喉,倒了下去。几个人一边跑,一边喊:“有刺客!抓住他!”
他们跑近了,见到万老大的朋友,那个好像女人一样的家伙正在检视地上的人的伤口,脸上带着沉思,“刺客太胆大!竟然敢跑到军营里来行刺!”手里托着一只铁镖,铁镖上沾满了血迹。几个卫士心头震恐,这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谁也说不准。
胡无情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万骢没有出来。
万骢这时候真是到了生死关头。他听着胡无情退出,对于胡无情的指责,他觉得只是他们所处的地位不同造成的不同看法,他坚信他现在杀人,是为了以后不杀人;如果他现在停手不杀,今后死的人会更多!
他坐下来,心头无法平静,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横着,这时,他听到外面的响动,然后有人进来,他问:“外面干什么?这些人不赶快休息,明天还有仗打。”他以为是胡无情又进来了,这小子对自己的照顾,使得他可以专心于军情。突然他的心头一震,他低下头,一只短矛扎在前面的地上,他手中的酒杯飞向身后,叮的一声脆响,酒杯被劈做两瓣,他飞身跳起,只见两个蒙面人手中仗剑,旋风一般卷来。万骢来不及拔剑,手里拿着马鞍抵挡。原来在草原上,没有坐具,他一直都是坐在马鞍上的,平日是骑马用,休息时就是坐具。这马鞍被对方砍中,叮叮当当,外面竟然没有人听到,进来搭救与他。他心中后悔,要求手下太严,不让手下人离自己太近,不让他们随便进入大帐,弄得今天急迫之时,却没有人援手,而对方却是硬手,招招要命!万骢虽然觉得对方的剑法并不如何高明,但是招招同归于尽一般,令他十分头疼。他见没人救援,只有依靠自己了,心一横,想到了办法。对方既然同归于尽,索性就同归于尽,他不相信有人真的愿意跟人同归于尽的,这样的打法也不合情理。他的胸膛迎向一人的剑尖,手中的马鞍击向另一人的头,拼着受一剑,把一人打死。果然,刺向他胸膛的剑转向,刺向他的肘,要拦截他砸自己的同伴。万骢精神大振,长啸一声,马鞍砸向那人的剑身,把他的剑砸断,脚踢向他的手腕,断剑脱手。另一人一见大惊,手里长剑脱手飞来,万骢急忙跳开躲避,两个刺客冲出帐外,手中的火折子扔向帐幕,毛毡见火即燃,万骢来不及追赶,赶忙扑火,刺客已然消失在夜幕里。
胡无情等人见到这边火起,赶忙过来帮忙灭火,听说是刺客放火,众人大惊,害怕万骢责罚,万骢在众人扑灭了火后,看看天色将明,让众人回去休歇,众人如逢大赦,忙不迭的离开。只有胡无情留下来,万骢检视帐中,一片狼藉,角落里一堆自己的物品倒是没乱,出了一口气,打开了一个布袋,拿出来一只玉笛,胡无情的脸上是一种又悲又喜的复杂表情,万骢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胡无情压抑住心头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好一只漂亮的玉笛!恐怕得几十金才能买到。”
万骢抚弄着,笑道:“兄弟如果喜欢,就拿去!你我兄弟之间,我的就是你的。”递与胡无情,胡无情大笑道:“万兄的豪情,兄弟却之不恭!我收下了。只怕万兄的东西有些来历,若是哪一位多情的姑娘送的,万兄让给了我,岂不是伤了姑娘的心!”
万骢一愣:“哦,不不不,没有什么姑娘。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兄弟不要多想。”
这时天已大亮,可莫派人来请万骢,万骢匆匆离去。胡无情看着他离开,打开了他的那一堆物品,眼中泪水滚滚流下。
万骢到了可莫的大帐,可莫面带兴奋,说道:“左谷蠡王到了!我们兵合一处,打下单于庭指日可待!对了,听说有人刺杀与你?是什么人,可曾抓住?”万骢摇摇头,对于左谷蠡王伊雉邪的到来,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什么。他上前向伊雉邪行礼,伊雉邪笑道:“听说都是万先生的计谋,才使得我们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单于庭!万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
万骢诺诺,他看着伊雉邪,伊雉邪的眼睛、神色深不可测,这个人恐怕比乌丹更难对付,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众人坐下来,商议下一步的进展。乌丹主张一鼓作气先拿下单于庭,伊雉邪却说:“乌丹的大军只有三天的路程!如果他不睡觉,马上就可以到我们的身后。必须解决了乌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那时进入单于庭,才更为稳妥。”万骢知道,这时候抵挡乌丹大军的就是伊雉邪的兵马,他们只能迟滞乌丹的前进,难以完全抵挡得住对方的数万大军的。如果单于庭的兵马顽强抵抗他们一两天,乌丹就可以把他们包围,到那时,他们就是猎鹰眼中的野兔、小鼠,现在关键就是能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单于庭,单于现在在不在单于庭。拿下单于庭,如果不抓住单于,一切还是白搭。万骢在心中不停地盘算,其他人也在激烈的争辩,有的主张先打乌丹,有的主张先进单于庭。可莫看着万骢,眼里是急切的渴望。
万骢说道:“我们只有一条路:进入单于庭!别的都是等死!”众人的争论停了下来,伊雉邪怒道:“我的兵马马上就被乌丹杀光了!如果打不下单于庭,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万骢冷冷说道:“我们必须打下单于庭!”可莫大叫道:“我们一定打下单于庭!”他的手下都是大叫:“打下单于庭!打下单于庭!”军中一片大叫:“打下单于庭!打下单于庭!”声震云霄,万骢紧盯着左谷蠡王伊雉邪,伊雉邪脸色难看,扭过头去。
日入王的大军逼近到单于庭只有三天的路程,一支支单于的兵马出现在他们前进的路上,都是一触即溃,却是在周围游荡,既不上前拼杀,也不离开。万骢感觉头疼,这些兵马如此纠缠,势将变成心腹之患。但是又不能全力以赴的去解决这些兵马,只有寄希望于尽快的打下单于庭,抓住单于。
前面又一支兵马阻住了前进的道路,前锋现在换成了都邦,这是可莫的主意,他要让自己的岳父立头功。都邦派人请示打不打,万骢气的冒火,跟可莫、伊雉邪一起到了前军,只见对面旌旗招展,军容齐整异常,完全不是这几天碰到的乌合之众。万骢倒吸了一口凉气,单于庭还有如此军容的兵马,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对面的旗影里,一骑马缓缓走出,马上的人精悍异常,眼睛圆整,怒喝道:“可莫小子!竟然敢反叛,你有几个脑袋,敢背叛大单于!快快下马受缚,还能饶了你的小命!否则,把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此人正是乌丹的好友贺兰大士,乌丹带兵迎击可莫的大军,让他留守单于庭,负责单于庭的安全。这贺兰大士极得单于父子的崇信,而他也确实不是个窝囊废物,在可莫的大军到来之际,组织起单于庭的兵马,迟滞、阻扰日入王的兵马,自己带着主力,以逸待劳,迎候对方,要给对方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