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牛郎对许飞琼和张骞道:“天使、仙子阿姐,好商量,好商量。请仙子进洞里说话。”
许飞琼扫视一眼,身后一众仙子都捧着各色礼物,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遂说道:“张骞,天使大人,如今你到了昆仑山,难道还想西行吗?可知道山下各族都是王母的信徒;山上雪峰、冰川林立,河流纵横,你是没有去路。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兄弟、朋友、家人留在这里,毕竟你们前行也没有什么实在的好处,不过是不必要的牺牲!你于心何忍?即使你不在乎手下随从,难道说这些个孩子,你忍心他们继续跟着你受苦吗?如果受苦了能得到善果也还罢了,恐怕的是受苦受累的结果,不是无谓的牺牲,就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回到长安又如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怎如在昆仑山做个哪一洞的神仙的逍遥快活?”
张骞摆手道:“仙子!不要再说了。在下铁心西去,不达目的,绝不回头!我这些兄弟,哦,他们是不是还当我是兄弟另一说,自愿是走是留,我张骞绝不多言。至于我一家人吗,我们死活都要一起的。”
许飞琼没料到他说的如此决绝,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求助的看着铖铁旋、孔几近等人。这几人也都是面露尴尬,不知该劝她走,还是劝他留。花翟应声说道:“小子花翟,是大人的随从,到死都不会背离大人的!”
儿君醉也叫道:“儿君醉跟着大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后退!”
小车、绵里针、韩厨子等也都叫道:“小人们都认死跟从大人西去大月氏!”
孔几近苦笑道:“俺老孔也自当跟从到底。”
铖铁旋道:“我父子岂能后人?我们也是要到月氏的。”
许飞琼见事无可挽,悻悻的叫道:“看你们怎么西去!我们走!”掉头气急败坏的如飞一般的坐着小轿去了。
沙大哥和锥子,还有大群的汉奴隶都叫道:“天使大人威风!天使大人涨志气!天使大人给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张骞苦笑道:“得罪了仙族。我们前行的路可是荆棘密布了!”
如果没有仙族的人领路。他们根本走不进昆仑山。现在进了山,没了向导,看四周的群山,雪峰耀眼,殊无崇敬之意,却满是寸步难行的可怜。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听到远处有人声喧哗,只见旗幡招展。却是许飞琼去而复返。许飞琼再次来到近前,祥瑞气象全无,却是一个个小仙子面若冷霜,一个个仙奴怒目冷对,马长嘶,骆驼摇头喷鼻,犁牛怒吼声声。却是杀气腾腾,如临大敌的样子。
张骞上前微微一笑:“仙子去而复返,不知为何?”
“王母慈命,要许飞琼带天使大人回碧霄宫回话。”
“如果在下不想去呢?”
“哼哼!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女子这里有捆仙的绳索,斩妖的斧锯!”
张骞知道不能善了。这些仙子,虽说是女流之辈,却多怀奇才异能,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仙子,王母和我等都是多年的朋友,怎会突然出此下策?传出去,不怕天下英雄笑话昆仑山计短?”
“不劳大人操心。天下?如今各位的死活,又有哪个在意?大人不必担心昆仑山的声誉,还是担心自己,还有身边孩子的生死吧!上!”一挥手,一阵浓烟突然升起,罩住远山近地,依稀恍惚中,几十个仙奴身上五彩斑斓的,脸上也是奇形怪状,画满了不同的图像,很是猛恶、吓人。孔北极、张虎力几个孩子虽然自小都生活在颠沛流离之中,经历过多次生死关头,却还是对眼前的阵势吓住了。
张骞摘下雕弓,他已经好久没有动过这张弓了;甘父也摘弓搭箭,花翟、儿君醉跳到前面,要拦截攻上前的仙奴。鼓声阵阵,两个仙奴搭手在儿君醉肩头,儿君醉身子晃动,竟然没有闪开,但对方也没有抓实了他,一个挥拳打向他面门,一个拦腰抱他。儿君醉大喝一声,双手一上一下,发力一拦一打,两个仙奴身子扑倒,但又有两个来到跟前。他只能凝神应对。那边花翟也被人缠住了,他力大拉住了一个往外推出,砸倒了几个,翻滚落下。唏女突然狂啸出声,她的啸声好似有股魔力,穿透浓浓的烟雾,刺进前面烟雾中仙奴的耳中,许多人狂叫一声就此气绝。沙大哥和锥子,还有别的汉奴都应和着唏女的狂啸,发出慑人的怪叫。
张骞叫道:“看箭!”箭随声发,穿过烟雾向着许飞琼的所在飞去。许飞琼已经胜券在握了,得意地在浓烟重雾后面,要看张骞被捉,没想到一支利箭刺破烟雾,到了近前!这支箭势如奔雷,矫若惊虹,好像要刺破所有的阻碍一般,势不可挡到了面前!许飞琼那么大的本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法阻止既迅疾又势猛,力道也奇大的利箭!
她只能哀叹,自己要死于暗箭之下。她没想到是自己造成的面前的昏暗,也没想到张骞在发箭之前,已经发话了。正在她闭目等死,箭刃带起的疾风到了面门,突然止住了,自己止住了,“啪嗒”掉落地上。耳边听到张骞的声音:“张骞学箭,非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止杀。仙子,何必如此气势汹汹的要打要杀,既然仙子认定我们走不远,何不做个人情,让咱们自取消亡。”
许飞琼一身的冷汗消去,气鼓鼓说道:“好!我看你们能走到哪里,能走多远!我们走。”回头对沙大哥等人怒道:“你们这些贼汉子!吃里扒外,小心报应!”
沙大哥笑道:“咱们死都死过多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报应能吓住咱们?”
许飞琼冷笑不已,“老不死的!你信不信小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托庇在王母驾前,我等何曾亏待了你?你如此作为,也怪不得皇帝要取你性命!你还觉得冤屈。天下人还觉得皇帝不近人情。兔死狗烹!哼哼。我是皇帝也不能容你!”
一时间烟消云散,雾气消弭,地上只剩下几堆破布、烂绫。那云烟、浓雾是怎么起的,又是怎么消的?大伙心中生疑,却来不及求解了。既然她离开了,大伙也要赶快走出这是非之地了。
众人和奴隶汉子们依依惜别,沙大哥、锥子送他们出到山谷的外面,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谷外是一条大河,自南而来,绕山而去,他们西去的路却就此断绝了。大河奔涌,不知多深,寒水即使在脚下数十丈处,也依然沁骨的冷气逼人。大河劈开两座山,在其间流淌,对面的山插入云霄,身下就是万丈悬崖。
沙大哥微笑道:“这条大河。是不是就是流贯华夏,分华夏为南北的大河?我一直有心探取他的源头。却一直没有成行。大人既然无法过河,顺着河上行,顺便探探河源,也是好的。”
锥子说:“我两个本应该跟着大人西去的。一来牛兄弟走了,这里还有几千汉子兄弟,总要有人照应。二来么,兄弟已经离不开这里了,害怕走出去,难以适应了。”
张骞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只是在山中不几天,就觉得到处不舒服,刚刚适应了,要下山,恐怕还要几天适应。他们在山中十几年了,让他们前往平地,恐怕不是爱他们,反倒可能害了他们。由此想到王母她们,一直僻守荒山,是怕人骚扰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她们族人对这里已经适应了,不能生活在山下平地,可能也是原因吧。他望着沙大哥,说道:“在下不该多问,只是这话藏在心里,实在不舒服。尊驾如果觉得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此别过。”
锥子拦在前面笑道:“天使大人要问的,兄弟可以替沙大哥回答了。沙大哥,杀了的大哥。皇帝已经杀了的一个大哥。”
张骞沉吟半晌,他本不是好打探别人隐秘的,但昆仑山上的人都太过神秘,每个人都可能影响到他的前途和命运,他不得不小心。“大哥,皇帝屈杀的,不是灌夫。灌夫我认识,瞒不过我的眼。朱家,年纪不对,而且朱家不是皇帝杀的。郭解?年纪也不对。朝廷上算不算?也算?那是晁错大人?更不是了。晁大人是个文人。那……那是……不会是那个人吧?”他的声音颤抖起来,那是一个让所有见到、听到的人都沸腾的人,是能够扭转乾坤,改变天下形势的人,却也是一个不得善终,被朝廷屈死的人,令天下人提及都伤心落泪的人!
“周、亚、夫?”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是死在狱中了吗?但随即想到了身边这些人,哪一个不是都以为必死无疑的,却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沙大哥点头微笑,转身去了,锥子笑了笑,随后跟上。张骞怔怔的呆立片刻,才和目瞪口呆的大伙在望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才掉头出发。
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