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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文琴突然惊得一跳,接口说道:“啊!是哟,哥,照这样看来,他俩的身法还要高出我们甚多了。”旋又叹口气道:“唉!既然如此,我这无影童子之名,从此不用也罢。”
岳腾微微一笑道:“妹妹,你也不用太泄气,要知我们每到一处关卡,检查死者伤亡原因,再加过我俩谈话,耽误的时间也不少,就以现在来说,我们这番耽搁,他俩就可闯过第四道关卡了,你说是不是?”
岳文琴又格格一阵娇笑,道:“当真,我没想到这点,哥,你刚才那么一说,真把我吓一大跳,还以为他两人的轻功真比我们强哩。”
岳腾又将地上那些死尸看了一眼,迟:“那少年好重的杀孽呀,如此下去,岂不有伤天和。”
文琴道:“阵战之间,刀剑无眼,他不杀别人,别人要杀他,哥,前次你把天龙教人打得伤亡惨重,不是也有伤天和么?”
岳腾笑道:“妹妹,你看清楚,这些人个个都是死在眉心穴处,怎能说是刀剑无眼哩。”
不待文琴回答,又继续说道:“妹妹,我觉得在你面前,我很难说话。”
文琴含笑问道:“为什么呢?”
岳腾又是神秘一笑,道:“刚才,我将他俩说得厉害一点,你就那么泄气,如今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他稍加指责,你又这么护着他。何况连别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就编派哥哥的不是啦,唉!我真不知如何说才好哩。”
文琴先是粉面一红,羞涩难当,继而一想,是觉自己有点过份,对乃兄不禁有些儿歉疚,轻声道:“哥,我不是故意的……”
岳腾和声说道:“妹妹,哥是逗你玩的,纵然你是有意,哥也不会介意,只要你快乐、幸福,哥就心满意足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他们这时可能已经闯过第四关啦。”
文琴心头一动,仰起脸来笑道:“哥,我知道啦,每到一处关卡,你都有好多话说,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让他两人在前面为我们开路。”
岳腾不置可否的笑笑,使人看不出他是否真有些意。
※※※
两人一进入那座排楼,就感到与先前大不相同,如今已是身入重地,但见戒备森严,杀气峭陡,并时有话声与喝叱之声传来。
好在两人轻功绝佳,再加上林海谷苍,浓荫处处,只要略加注意,就不会被人发现。
少顷,两人已来到一座庄院之前,但闻院内人声嘈杂,喝吼连声,于是两人一打手式,腾身一跃,直向两双飞鸟般地,落身在墙边一株高树之上,由于枝叶密茂,无法看清院中情形,所以两人沿树滑下,站在院墙之上,借着树杆及浓荫,隐住身形。
两人纵目一看,但见屋宇连椽,栉比鳞次,依山而建,甚是雄伟壮观,其规模,气派,较皓首苍猿庞公毅的霸王庄,犹有过之。
就是眼前院落,亦不算小,足有数十余丈方圆。
此时,这院中人影穿梭,往来交织,密密麻麻,足有百人以上,而且个个刀剑出鞘,精神抖擞,磨硕以待,如临生死大敌。
那两位少侠昂立院中,对面一列排着十个武林人物,中间那人是位清癯老者,一副马脸,腮下略有几根山羊须,一袭灰色长衫,略显清瘦,但两眼精芒暴射,显见功力不弱,尤其那股阴沉之气,使人直觉的感到难以易与。
其余几人,最大的约五十余岁,最小的也有三十开外,虽然各人所使兵刃不同,服式各异,高矮肥嫂略有差别,但个个两太阳穴高高隆起,显见均非弱手。
这时,忽闻那马脸老者问道:“你小子这么过关斩将,挟技而来,害本寨死伤无数,究竟是所为何故?今夜非要你两个小子说个明白。”
那少年昂首喝道:
“小爷要见你们大寨主,无影双钩秦子明。”
那马脸老者冷笑一声道:“可惜你两个小子晚到一步,大寨主于三日前,出外访友去啦。”
那少年又朗声问道:“那么你们寨中,现在是何人作主?”
马脸老者略一沉吟道:“自然是二寨主作主,那还用问么。”
“那你们二寨主姓甚名谁?”
马脸老者阴沉沉一声狰笑,道:“二寨主名叫——黑煞手莫非,你小子可曾有过耳闻。”
少年招摇头道:“无名小卒,小爷不曾听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
马脸老者喋喋一阵干笑,道: “那只怪你小子见闻不广……”
“住嘴!”少年喝道:“快叫你们二寨主,黑煞手莫非出来,本爷有话问他。”
老者两眼精芒暴闪,喝道:“二寨主正在陪客人饮酒,你小子有什么话?问老夫也是一样。”
少年问道:“你是何人?在寨小职司何事?”
老者一捋腮下几根山羊须,颇为得意的笑道:“老夫么,追命阎君巴雷,现为本寨总管。”
少年冷冷一笑,道:“那么我就问你吧,恶罗汉申屠然,与蛇郎君尤嵩,这两人可曾来到此地?”
追命阎君巴雷答道:“现在正于大厅中,由二寨主陪着饮酒。”
那少年喝道:“快去叫他两人出来,既然约了咱们兄弟,今夜来此一决胜负,怎么又避不见面,怕了吗?”
“好大的口气,”追命阎君巴雷道:“你小子若是要找他二人,就必须先通过老夫这一关,怎么样?你小子……”
那少年朗朗一笑,手中文昌笔一指众人问道:“这几人在山寨中算是什么人物?”
追命阎君巴雷道:“老夫左边几位,是本寨四大护法,右边五人,是三大堂主,两大巡监,都可算是本寨中一流高手。”
那少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两只湛湛的大眼中,也闪过一抹杀机,一指对方十人,沉声说道:“现在小爷先杀伤最右边那人……”
最右边些人,是个身形特别硕壮,年约三十余岁,满脸凶悍的劲装汉子,闻言不禁一声冷笑道:“你想杀我,嘿嘿,不怕风吹掉了大牙……”
话声未了,忽见乌光一闪,接着一声惨嚎,那劲装猛汉业已倒地,眉心穴处,一个大洞,鲜血汩汩流出。
再看那少年仍然站立原地,直似未曾移动一般。
这份身手,这份轻功,不但追命阎君巴雷等人惊得一楞,连岳腾兄妹,也是猛然一震,眉峰连皱。
就在那追命阎君巴雷等人一愕之际,那少年又道:“现在小爷要杀你左手第二人,这次你们要注意些啊。”
对方众人听得又是猛然一惊,不禁都向那人卫护过去,以防少年蓦然施袭。
追命阎君巴雷左首四人,均为该山护法,既能挤身护法之列,其武功自非泛泛,尤其那第三人,是一位青面头陀,看来不但狰狞可怖,而且剽悍勇猛,仅以手中那根儿臂粗的月牙铲来说,最低也有数十余斤,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卫护着他。
略顷,那少年又含笑说道:“诸位准备好了么?小爷可要动手了。”
追命阎君巴雷喝道:“小子,你敢……”气得话不成声。
那少年朗声笑道:“我为什么不敢,小爷说要杀他,就是要杀他……”
但闻数声沉喝,接着旋光飞洒,乌华盘空,以及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同时在数声沉喝中,并杂着一声惨叫。
俄儿,人影倏现,那少年仍伫立如故,而那青面头陀,却已倒地不起,胸前心窝处有酒杯大一个血洞,鲜血洒满一地。
岳腾兄妹虽然站得较远,但由于特别注意,所以两人看得甚为清楚,见那少年于这次施展杀手中,竟用上了四招,而且手头失准,未点中眉心而刺中对方心窝。
因而兄妹两人相视一笑,觉得那少年并非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厉害,不论功力,技击,在火候上来说,毕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于刹那之间,连施四招,而又能于众人之中,予取予求,仅凭这份胆识、豪气,也就难能可贵了。
此时场中异常寂静,几近百人的院中,却毫无半点声息,许是每个人都被少年这种雄风气势,惊得呆了;本来也是,这些人平时自持武功甚高,作威作福,何曾遇过这种对手,如今一旦被人打杀由之,怎不惊得一楞。
其实,这几人的武功,一般说来也不太弱,足可抵得上天龙教下的香主,或分堂堂主之流,只因那少年武功实在太高,而又心狠手辣,再加上追命阎君巴雷等人,平时太过骄狂自大,未予十分注意,才为对方可乘。
何况几人今夜,仗着大援在后,更是有恃无恐,都觉得任凭你是什么高手前来,也难讨到好去。
所以几人一楞以后,数声沉喝,蜂涌而上,将那少年围在核心。
那少年仍是伫立如故,含笑自若,毫无半点怯色,直似未把这几人看在眼里一般,的确恁也胆大。
那白衣书生,一直都在轻摇折扇,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