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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个打不死的小娃娃也赶来啦。”
众人随着他所视之处望去,见是岳腾,除了两霸以外,众人都骇得猛然一跳。
尤其天龙教人,就在那一跳之间,每人均已散开,而且,个个都将兵刃操在手中。如临大敌,凝神戒备,因为震江湖常一鸣等人,与两霸相约在先,而岳腾与两霸相约在后,所以伊等以为岳腾来意,如果不是追踪自己等人,就是为两霸助拳而来。
不论他是为追踪自己等人,或是为两霸助拳,但对自己等人总是不利,所以每个人都面带惊惶之色。
是故,天龙教人,个个都将两眼在岳腾与两霸身上瞟来瞟去,似要看清他们之间,究竟是敌是友。
鄂东两霸也是久经世故之人,见天龙教人对岳腾这么害怕,兄弟两人不由相顾一眼,故示神秘的微微一笑。
两霸愈是这么故示神秘,则天龙教人愈觉所想是实,所以一个个暗生退怯之意。
最后还是震江湖常一鸣,大着胆子,跨前两步,对着岳腾拱手笑道:“前次本教大坛主,已与神州二老约定,一月以后,请来本教武功山总坛,决一胜负,如今仅只过十日,难道小英雄就不能再等些时么?”
半月以前,岳腾对常一鸣就有极好印象,总觉此人不论像貌、风险、武功、言谈,都是千中选一之人,但可惜不该侧身匪类,当下莞尔笑道:“常香主请勿误会,岳某并非是追踪你等,只因半月之前,岳某路过此地,承鄂东两霸郑氏昆仲赏脸,当时约定今夜在此一较长短,所以岳腾今夜是赴他俩之约而来。”
天龙教人方松了口气,常一鸣更是胆气一壮,笑道:
“你我今夜,既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么……”
岳腾剑眉一轩,威仪凛然,接口说道:“不过,错过今夜,以后我们那里遇上那里算帐。”
震江湖常一鸣,仰首哈哈一笑,道:“好的,只要能错过今夜,至于以后,我常某虽然无能,就不惜项上人头,也要与小英雄周旋一二。”
岳腾怔了一怔,心说:此人倒也豪放得紧,这种血性汉子,自己将来如何忍心下得了手。思忖未已,却听常一鸣又在继续说道:“小英雄今夜如果真要生擒两霸,常某等人愿打头阵。”
蓦闻泄机老怪哈哈笑道:“郑老大,你兄弟两人,为何与那娃娃也结有梁子,要知那两个老儿,比天龙教人更不好惹,唉!我看你兄弟两个真的不要命啦。”
这老怪当真狡猾无比,每一句话都另有含意,致使天龙教人,个个心中又突然想起一人,一想起此人,各人又不禁心惊胆颤,惶惧不已,所以,大家都在潜用功力,向四周密叶浓荫之处,仔细搜望。
岳腾心知他们在搜望什么,微微笑道:“你们别怕,无影童子另有任务去了……”
泄机禅师倒接口说道:“谁在怕呀!那娃娃虽然手辣心狠,但以功力来说,比你娃娃却还差很远,连你娃娃我都不怕,洒家又岂会怕他。”
岳腾早就极为恨他,如今恨极之际,反而笑道:“禅师师兄弟可是被两霸请来助拳的么?你既然不怕在下,那我们就不妨试试,看究竟是谁胜谁败?孰强孰弱?”
泄机禅师洒热一笑,望着两霸说道:“郑老大,看来你兄弟两人,也就是洒家师兄弟这两个朋友,洒家既答应为你俩助拳,自然也要出点力气才行。”
但见他停了一停,又道:“这都好啦,天龙教人由你们兄弟自己对付,这娃娃就交给洒家师兄弟,今夜洒家倒要称称这娃儿,究竟有多少斤两?”
说话之间,就向岳腾走了过来,而且走得轻松至极,当真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岳腾料想不到他竟敢向自己指名叫阵,当下笑道:“承蒙禅师赏脸,岳某倒是荣幸得很。”
他嘴里虽是这么说法,但心中却在暗暗高兴道:这是你老怪自己活得不耐烦,怎么能怪得了我。
的确,场中所有之人,都想不到这老怪居然敢与岳腾单打独斗,这简直是一大奇闻,所以大家都向老怪望去。
只见他走了几步,突又站住,回头对千手羽士道:“师弟,愚师兄因觉得对手难逢,劲敌难遇,所以一生中,从未与人真正放手相搏过一次,致使武林中人,都误以为本派虚有其名,如今岳少侠神功盖世,雄风万里,确是难得一遇的对手,所以今夜愚师兄定要以本门诸多绝艺,与他作一生死之博。”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愚师兄今夜虽无绝对致胜把握,但承历代祖师恩典,拼个同归于尽,想来还不会有何问题,现在就请师弟立刻回转华山,如果愚师兄在这次拼斗之中,万一有什么不幸,你就接掌本派门户,好好约束门下弟子,刻苦用功,以便将来光大本派门户。”
他说话之时,神色坚毅,语音锵然,豪气纵横,的确有一种掌门人的气势与身份。
众人见他说得这么认真,个个心中都大为惊诧,暗道:江湖中都传说这老怪功力平常,并无什么出奇绝艺,但以他刚才这番话听来,却又大谬不然,莫非那些传闻,全是虚假,故意乱人耳目么?
因此,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老怪身上,对他仔细打量。
岳腾听得也是一惊,心说:原来这老怪以前是有意藏私,听他口气,今夜对我才放手一搏,他既是一派掌门,定必有些惊人绝艺,既然如此,自己今夜还须小心一些才是,千万不要让他逞了能去。
当下默运神功,劲走四肢,力贯百骸,凝神以待。
他由任督二脉一通以后,对内功一道,已到了另一种境界,微一运功之下,就感浑身是劲,内力膨胀,战志激昂,只希望有一个劲敌,好好打上一架,方称心愿。
忽闻千手羽士道:“平常多承师兄照顾,如今大敌当前,师弟岂可……”
泄机禅师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师弟怎么也如此儿女情长起来,虽然,平常你我师兄弟的情谊甚好,但此时却应以顾全大局为主,你还是快些去吧,免得在此徒乱人意,影响愚师兄认真对敌。”
岳腾听后,微微皱眉,暗道:他这样说,大概是真的了,今夜很可能有一番恶战,我也得准备准备。
于是,束腰紧带,周身检查检查,准备大战一场。
但闻千手羽士说道:“既然师兄这么吩咐,师弟只有遵命,但希望师兄千万小心为善。”
泄机禅师仍是哈哈笑道:“师弟尽管放心,这小子虽然身怀绝世神功,但愚师兄相信他把洒家也奈何不得。”
话意轻松,语音自然,似乎根本没把岳腾放在眼里。
岳腾听他骂自己为小子,甚是气愤,冷笑一声道:“生死之间,在未动手之前,你我均是各有一半,禅师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泄机禅师嘿嘿一声奸笑,道:“你小子也不要太过自待,待我师弟走了以后,你我各人都用足本身功力,先硬碰硬的,连拼四十八掌,然后各展所学,较量一场快攻。总之,咱们今夜不见真章不散。”
他侃侃言来,豪迈动人,致使全都精神一振。
岳腾本就内力膨胀,战志激昂,跃跃欲试,而泄机老怪这句豪迈之话,更如火上加油,致使他被激动热血沸腾,豪气万千,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作剧烈的扩张,战志越发高昂得厉害。
但见他略一沉吟,强忍下求战之心,微微一笑道:“不论禅师划出什么道来,岳某都一概接下,只是,你如果再妄骂本爷为小子,岳某就连你师弟一齐留下。”
泄机禅师暗吃一惊,心想:这小子憨憨厚厚,不懂得江湖过门,说得出就做得到,如今师弟未走,还是少激怒他些为妙。
心念之间,回头又对师弟千手羽士道:“师弟,你快走啊,今夜,我非要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英雄,见识一下天外之天,人上之人。”
他这话说得不伦不类,分明是中途改口,所以在场之人,全都哈哈一笑。
岳腾听他虽不曾再骂小子,但总觉他这话,是在转个弯儿骂人;但因交手在即,也就不再计较,何况——
——已见千手羽士对老怪稽首说道:“既然如此,师兄请自小心,师弟这就去了……”
转身一跃,业已如飞而去。
约有盏茶工夫,岳腾方微笑问道:“请问禅师,令师弟现在可去远了么?”
泄机老怪洒然一笑,道:“去远了,最低也有里多路程……”
岳腾接口问道:“那么我们可以较量了吧?”
泄机老怪极为轻松的略一点头,沉声说道:“可以!”
这显然只有两个字的回答,却充满着无比的坚定,显见老怪似乎真有几分把握。
岳腾正要问他如何比法,忽听他嘿嘿一笑,低声问道:“小娃娃,我且问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