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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去。
一涤生喝了一大口酒后,望着岳文琴嘻嘻笑道:“小娃娃好不识羞,别人仙子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听,作你奶奶都够,怎么会与你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作姊妹。”
岳文琴两眼向老儿一瞪,道:“要你管?她是我大哥哥的女朋友,当然我们就是姊妹啦,谁要你来多嘴?哼!鸡婆。”
随又回头望着长春仙子道:“大姊姊,那究竟是两种什么指法?你说,说了以后,我就去把大哥哥捉来,让你好好罚一罚他。”
嘿!她居然干脆直呼在姊姊起来,而且说话又像哄小孩一般,致使厅内之人,又复哈哈大笑起来。
但闻岳文琴道:“数月前我们前往大巴山夺宝,我与舍妹于巫山,又巧遇师兄,据他说,他出古洞后,即前往泰山叩拜了一次恩师,就踏遍名山各地,寻找当年故友,可是都遍寻不着,神情甚是沮丧,以我想,大概就是在寻找仙子。”
长春仙子又是一番激动,最后却故意淡然一笑道:“今后你们如果再遇到他,就对他说:假如有暇,就他来一趟长春谷,他若没空也就算了……”
岳腾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在下一定转告给他。”
岳文琴却翘起小嘴道:“哼!他若不来,我押也要把他押来。”
长春仙子望着她一笑,道:“谢谢你啦,小妹妹,至于我那两种指法,一种名叫:单犁指,一种名叫:犀角指,两者都是喇嘛武学的克星。”
这当儿,忽然身后有人哭道:“唉!师姊啊!我找得你好苦啊,你还记得师妹我——李芸娘吗?天可怜见,终于在这里找到你啦……”
大家侧头望去,只见铁拐银婆老泪纵横的,向长春仙子怀里扑去,长春仙子大吃一惊,道:“啊!你真是师妹李芸娘,怎么你的头发全白啦?老得这个样子,唉!这样看来,我一定是更老了。”
铁拐银婆李芸娘声声哭道:“当年我遍寻师姊不见,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接着,师姐妹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铁拐银婆的身世,本来就是个谜,南庄之人,除了冷孟雄外,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就连冷翠薇也不晓得她这位最亲近的奶妈,究竟是何方姓名,何方人氏?
由于她性情古怪,谁也不敢向她询问。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对于南庄却是忠心耿耿,尤其对于冷翠薇,更是爱护备至,所以谁也没有将她当作外人看待。
师姐妹久别重逢,自是有一番畅情哭诉……
岳腾皱了皱眉,却蓦然想起,心说:难怪在中条山区,我将一品香递给冷姊姊时,这位姥姥的神情那么激动哩,不但一把将一品香抢了过去,而且还说:想不到那位狂生还在世间,唉!但不知我那位师姊……
当时由于她见我与冷姊姊,都在注意她喃喃自语,因而倏然住口,随又顾左右而言它,唉!可惜当时没向她问清楚,否则,这些谜底早就……
正在她思忖当儿,忽听长春仙子笑道:“因为我们师姊妹失散多年,今日一旦相见,情难自禁,所以有些失礼,尚希望各位多多原谅则个。”
岳文琴接口笑道:“这些没有关系,我们又不会笑你们两人,可是,我那冷姊姊呢?你是救了她?还是已经摔死哪?”
长春仙子先是茫然忖了一忖,随又展颜笑道:“你说的是那位从崖下摔下来的姑娘么?”
岳文琴点点头道:“正是她,她究竟怎么样了?”
长春仙子笑道:“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后院赏花,忽闻一声惊叫,从崖上坠下一人,当时我就以接引神功,将她吸入怀内,以又大挪移身法,卸去她下坠之力,不过,她已经身受伤,顿时昏死过去。”
岳腾兄妹同时一声惊啊,神色大为紧张。
但闻长春仙子格格一笑,又道:“不要紧,由于她是伤在背心,所以我只有解开她的衣服察看,因此发现了这只一品香的宝瓶,当时我就觉得她与我必定有缘,于是我运功催她清醒,她只指着崖上叫了三声岳腾,却又昏死过去。”
岳文琴急道:“那后来呢?”
长春仙子道:“我就一方面以疗伤圣药一品香为她疗伤,一方面派梅兰二姬请各位来此,如今她的伤势已无大碍,现在正憩睡之中,让她多休息休息,不过……”
岳文琴追着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长春仙子又道:
“我深知喇嘛僧人的武功及个性,那位独尊喇嘛,虽然锻羽而归,但迟早终必找上中土,我看这位姑娘的姿质根骨都不错,所以我想将她留在这里,学习我的单犁指和犀角指,以婢将来除魔卫道。”
“好是很好。”岳文琴蛾眉微皱道:“不过,那位冷姊姊是我哥的女朋友,而你这两种指法,又须要三十年方能悟透,难道你要我哥又步你与大哥哥两人的后尘,也在三十年后才结婚么?”
此女的确纯洁可爱,令人大生好感,所以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长春仙子笑道:“那倒不要,我因是初学,一切要窍不知,所以才了三十年功夫,至于这位姑娘么,只要我详加指点,而她又肯用心学习,一年半载就有大成了。”
岳文琴霁颜一笑道:“哥,我们就把冷姊姊留在这里吧,这位姥姥,是冷姊姊的奶妈,金银双发婢又是冷姐姐的侍儿,将她们三人都留在这里,过段时间,我们再来好。”
岳腾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感到这样的确妥当。
此时,天色已暗,忽有竹姬进来请大家前去用餐。
长春仙子站起来笑道:“这样正好,想那位冷姑娘这时候也该醒了,大家正好边聊边吃,今夜就在此住宿一宵,明日再走好啦。”
※※※
由于有上次的经验,所以,岳腾兄妹,一涤生,鄂东二杰等五人,就不再分组,大家都走在一块儿。
几人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五人已走入太行山区。
此山,亦为一座天山,散布范围极广,横亘于山西,河北二省交界之处,一翻过此山,即属河北境内。
几人走着走着,渐渐地,感到有些古怪,但究竟是怎样的古怪?或是有什么古怪?几人却又讲出来。
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浓。
翻过一座山头,前面是一个缓缓的斜坡,坡下即是一大片平原,四面都是高山环绕,中间则是一块盆地。
气氛越来越是不对,各人心头都暗自紧张起来。
最可笑的,虽然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口来。
几人刚一来到平地,忽听走在最前的郑雄飞惊道:“啊!蛇!好多的蛇呀!”
大家都拥上前去看,的确是有许多的蛇,阻止几人去路,再向四周环顾,也有许多的蛇,正向几人立身之处,缓缓地,毫无声息的滑行而来。
接着,漫山遍野,大小不一,五色齐俱,成千上万的蛇,都向这边争先恐后的拥挤而来,并并有一股腥臭之气。
各人都大吃一惊,岳文琴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眨眼之间,五人已被群蛇包围,纵目望去,方圆广及数里,尽是蛇信吞吐,万头窜动,只留下一点空地,仅够几人立足。
说也奇怪,这些蛇暂时只将五人团团围住,似乎在未受到命令以前,还不拟发难,可是,那种绿眼磷磷,长牙森森,红信卷吐的凶恶之像,的确使人害怕。
尤其,为数甚多,一旦攻击起来,当真难以应付。
岳文琴吓得脸色苍折,几乎要哭,一涤生,鄂东二杰,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就连岳腾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一涤生喝了一口酒后,叹道:“看来这些蛇是受指使而来,绝非是碰巧遇上。”
“不错!”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老小子还算有点见识,这蛇正是老夫驱使而来。”
五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侧林边,一位高高的黑面青衫老者,正在缓缓的向这边移动,这老者身材似是特别瘦高,而在移动进身之间,却又未见他举步,五人看得大是奇怪,都不禁微微皱皱眉。
及至那黑面老者渐渐来到面前,大家方才看清,原来他是站在一条巨蛇的头顶之上,巨蛇昂首而游,致使老者举得很高,那蛇虽然游得很慢,但所到之处,群蛇纷纷让道,俯首于旁,那样子甚是恭谨。
岳腾兄妹正自看得有趣,忽听郑威远呼道:“啊!万蛇尊者呼延仁!”
万蛇尊者呼延仁嘿嘿一笑道:
“不错,正是老夫。”
锦面狒狒郑威远道:“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找我们干吗?”
呼延仁鼻中冷哼一声,道:“哼!无怨无仇,说得好轻松,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随又精眸电闪,目泛凶光,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