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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到密室之间,固然是机关重重,但这人却似是胸有成竹,丝毫没有半分畏惧。
轻轻在暗道内的墙上敲了几下,黑衣人按照事先画好的图纸避开了所有能够触动机关的地方。
——眼看密室入口就在眼前,迎接他的是一片夜明珠的柔光。
黑衣人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收缩
——多年的疑团眼看就要解开……
——然而……
果然不出所料,密室之内,数尊几乎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瓷人静静地陈列在此。
它们的形貌,都是绝色的女子,虽是瓷质之像,看上去却如同真人一般。
尽管有夜明珠的映照,但整座密室却仍然阴森森地有如一座坟墓。
黑衣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其中一尊瓷像之时,却似如遭雷击,只见那尊瓷像之容颜亦是一名风华绝代的美貌女子,身穿一袭绯色衣衫,芳颜绝丽,仪态万方。
黑衣人步履踉跄,冲上前去抱住瓷像,却是失声痛哭。他一面哭,一面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瓷像的面颊上,却见那瓷像眼中波光流动,原来是自己的眼泪落入了瓷像的眼中。
——但见那瓷像的目光始终向着黑衣人的方向,目光之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怜,又似是充满了怨恨之意。
黑衣人已哭倒在地,但他的双手却仍是紧紧地抱住瓷像,不肯撒手。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黑衣人尚未回过神来,却听得身后密室口处一人叹道:“你果然来了。”
黑衣人蓦然回头,两道如剑如电的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由于他的脸上蒙着一道面纱,因此此时只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恨意……
只听他恨声道:“好一座景德山庄……好一尊‘美人瓷’……我今日便要你们山庄上下血债血偿!”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箭一般向门口之人掠去!黑影之中,夹杂着一道剑光,这一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但剑势凌厉却令人无法躲避!
密室之中原本就静无声息,只听得剑锋刺破空气的声音,剑锋虽然和目标相距尚远,但那剑气却早已经迫在眉睫!
来人只听这剑气破空只响,就已经知道了厉害!
只听他一声清叱:“好快的剑!”整个人登时向后折去,躲开了这一剑之击!
然而,剑光却亦随着他的行动变幻不定,霎那之间,黑衣人至少刺出了几十招。
——他似乎是真的要将来人置于死地!
来人手无寸铁,在这密室之中闪转不便,有数次都险些被剑锋刺中。只见剑又是光一闪,剑锋趁着空隙一闪而入,直取来人胸膛!
来人心急眼快,忙向左一闪,这一剑居然又被他避了过去,但下一剑却又立即刺来!剑势变化之灵动,宛如金蛇狂舞,毒辣而迅速,诡异而刁钻。
眼见这一剑已经到了胸口,幸好来人身法伶俐他连忙闪避,只听“哧”的一声,剑尖却已刺穿了他肩头的衣服,但却仍是被他闪了过去。
第二剑落空,第三剑又到,这一次,他却只能退后。
此刻,他似乎已经根本失去了招架的能力,唯有步步后退。
然而黑衣人却是步步进逼,一时之间,密室之内剑气纵横,剑光飞舞,他却一步也不肯放松。
来人左闪右躲,尽管他在黑衣人的剑光笼罩之下只能防御闪避,但是时间一长,那黑衣人的破绽却也已逐渐露出。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破绽,只不过来人在一番打斗之中却已经注意到,尽管黑衣人的剑法精绝,剑势伶俐,却只肯在密室的前半部分和自己相斗。
——这却是什么缘故?
整间密室的形状方方正正,不是很大,却也不能算小,前半部分和暗道相连接,后半部分却是放置那八尊美人瓷之处。
来人心念一动,整个人忽然身形急转,向其中一尊瓷像掠去。
——那尊瓷像却正是适才令黑衣人为之痛哭欲绝的那一尊!
廿八 景德庄剑影光散魄 天香楼瓷像夜惊魂
黑衣人见来人闪入了瓷像身后,不由得脸色一变。由于他此刻黑纱覆面,因此很难看清他面上的表情。
然而,纵使是闪到了瓷像之后,黑衣人那毒蛇一般的剑光却仍追逐着目标。
——好凌厉、好诡异的剑法!
黑衣人一面出剑,一面斥道:“宫绮筳!你以为你躲到……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么?”
——原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密室里的人,果然是景德山庄的大少爷宫绮筳。
此刻,宫绮筳却只是将身形隐藏在瓷像之后,以便借助瓷像来躲避对手的杀招……然而黑衣人的剑法却十分诡异,招招剑走偏锋,虽然碍于二人之间的瓷像,不能全力施展,却也几乎招招逼得宫绮筳措手不及。
只见剑光一凝,黑衣人手中的剑锋忽而一亮,一缕剑气毫无挂碍地射向宫绮筳的眉心。
宫绮筳见到黑衣人居然在此时用上了如此犀利的剑气,不由得大出所料。眼见剑气逼人,他只得将身急转,同时侧过了头去,避开了这道剑气。
剑气擦着宫绮筳的鬓角射到了墙上,宫绮筳甚至已经感到有几缕发丝被剑气斩落,密室的墙上更是在瞬间之内砖石飞溅,甚至有一些细碎的砖石已经弹落到了室内几尊瓷像的身上,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响。
黑衣人见状,目中怨毒更深,心中怒火更炽!然而,他却突然停了手。
宫绮筳将身形隐在瓷像之后,见黑衣人一击不中,果然没有再次发动攻击,不由道:“‘她’果然和你有关系……”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莫非竟是身前这尊瓷像?
只听黑衣人恨声道:“宫绮筳!你把宫未明那老贼藏到哪里去了?倘若今日你不将他交出来,我便先杀了你!”
宫绮筳苦笑一声:“宫某也想得知家父如今究竟身在何处……只不过,家父已然失踪数日……阁下便是杀了宫某……也是无用。”
黑衣人冷冷道:“你莫用‘闹鬼’和‘失踪’这一套鬼把戏来骗我!依我看,你们父子心中有鬼才是真的!”
宫绮筳闻言垂首,淡淡道:“心中有鬼么?或许吧……”
黑衣人冷笑道:“宫少爷无话可说了么?也好……无论宫未明跑到天涯海角,我总是要杀了他的……眼下却是父债子还,今日先杀了你,再找宫未明不迟!”
他剑光一闪,竟然又向宫绮筳刺来!
剑身如同一条毒蛇,向宫绮筳的咽喉疾刺而来,谁知宫绮筳竟不躲不避,反而迎向了剑锋。
剑光忽灭,只听黑衣人冷冷问道:“你为何不加闪避?”
宫绮筳笑了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终究是躲不过的,我却为何要闪避?”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莫要以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会饶了你。你们宫家父子一向最会耍花样!”只见他右臂微抬,剑光又起!
却听宫绮筳低低喝了一声:“且慢!”剑光在距离他咽喉两寸的地方停住了,然而凌厉的剑气却仍在宫绮筳的颈项之间划出了一道血口,鲜血登时淌下,染红了宫绮筳的衣襟。
——这一剑,果然没有手软!
黑衣人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带了无限鄙夷之意,“我就说嘛……宫少爷怎么会舍得死呢……”
宫绮筳笑了笑道:“阁下不要误会。宫某只是在临死之前有一个不情之请而已。”
黑衣人道:“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
宫绮筳的笑容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嘲讽之意,“莫非阁下还担心在下会耍什么花样?莫要说这密室中的机关已经被你全部破坏……便机关完好,山庄之中也只有家父一人能随意操纵……眼下宫某手无寸铁,庄中高手也已经尽数被派出去寻找家父了……后顾之忧尽除……阁下还担心什么?”
黑衣人的目光莫测,“倘若你说了之后,我仍是不答应你的不情之请呢?”
宫绮筳笑道:“你一定会答应。”
黑衣人道:“哦?”
宫绮筳叹了口气道:“在下的这个不情之请……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和家母告个别……或者说是……”
黑衣人目光一闪,打断他道:“宫少爷这话却来骗谁?武林之中谁不知道令堂早已去世?……你拿令堂来做幌子骗人,不怕遭雷劈么?”
宫绮筳闻听此言,目光之中却浮现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只听他道:“家母的确已经去世多年……只不过在下却仍是能够和他老人家告别的……”
黑衣人冷笑道:“宫少爷该不会是想到令堂坟前去告别罢?然后再趁机脱身?如此笨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
他原本以为宫绮筳定会有一番花言巧语来辩解,不料宫绮筳却道:“不必!”此时,他已自瓷像身后步出,却又走到了另一尊美人瓷像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