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非凡,因此玲珑才要将这一曲‘十面埋伏’献与宫少。”
宫绮筳凝视了她片刻,忽然一笑,“宫某只听说这‘十面埋伏’乃是为那汉高祖刘邦所奏之赞歌……难道玲珑竟然是用刘邦来比我么?”
玲珑心将琵琶放下,掩唇轻笑,“刘邦虽然一统天下,骨子里却不过是个市井小人……玲珑一向以为,这曲‘十面埋伏’并非是为刘邦称颂……”
宫绮筳剑眉一扬,“莫非玲珑是将宫某看做兵败垓下,自刎乌江的项羽?”这话问出,已然隐隐别有他意。
但玲珑心是何等人物?她不仅仅是色艺无双的名妓,更是温柔乡里的一朵解语花……有道是“温柔乡即是英雄冢”,任你英雄盖世,也逃不过“情”字一关。
却听她轻轻道:“楚霸王虽然自刎乌江,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玲珑之所以看重其人,却并非是因为他裂土封王……”
宫绮筳见她的语气忽转哀伤,奇道:“玲珑难道真是爱上了‘霸王’不成?”
玲珑心叹道:“霸王英雄胆色,更有儿女情长……”
宫绮筳笑道:“原来你是为了虞姬而叹……若和刘邦相较,宫某却也更欣赏项羽。只是他儿女情长太过,终究难逃英雄气短。”
玲珑心深深睨了他一眼,目中微微流露出了嗔怪之意。宫绮筳立时醒悟,笑道:“宫某该打。扫了玲珑雅兴。”
玲珑心闻言一笑,却道:“只怕宫少心里却是觉得玲珑扫了你的兴致才是真的……”宫绮筳赔笑道:“宫某岂敢!”
玲珑心立起身子,将琵琶仍旧挂回壁上,自己却仍面向粉墙,幽幽道:“宫少既然欣赏项羽其人……想必也应该听过这么一首诗罢……”
宫绮筳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思付,口中却道:“不知玲珑指的是哪一首诗?为何人所作?”
玲珑心仍不回头,只是缓缓吟道:“胜败兵家不可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豪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
黄心悟一连在集市卖了三天的马,却始终没有卖出去。不过现在他却已不为盘缠的事情发愁了,因为他已在景德镇的浮梁镖局找到了一份差事。
——虽然只是打杂,但是据说月钱倒也不少。在这里干一个月之后,去六安的盘缠自然就挣出来了。
——记得他第一次去镖局的时候,镖局里的人都十分惊讶……虽然他的衣着甚为朴素,人也长得平平常常,但是他牵着的那匹马却是匹难得的好马。
镖局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事情也很多。好在只是保镖运货,还不算很杂。但是王镖头安排给黄心悟做的事情可就杂得很了……从开门扫院子到喂马搬货跑腿…只要是什么地方一缺人手,黄心悟便会被叫去帮忙。好在他人很随和,话虽不多,但无论什么苦差事都不抱怨,因此到镖局的第一天便很得众人好感。
他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便随口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做黄新。
这一日,他正受王镖头差遣,上街去买一些杂物。眼看物件都已买的七七八八,正打算要回去。却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向他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原来在这里卖马的?”
黄心悟转脸一看,只见一个十四五岁是小女孩站在旁边。这女孩子生得十分美丽清秀,皮肤白皙如同上好的瓷器,透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光泽。她笑起来纯纯的,带着一股怯生生的羞涩,却正是前日自己卖马的时候站在街边对自己发笑的那个小姑娘。
黄心悟不知为何,在心中对这小女孩生起了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便笑道:“是我。我记得你,你生得真好!笑起来更好看!”
那女孩听了,稍稍低下了头,轻声道:“我那天见你在街上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把马儿卖出去,这才冲你笑的。”她游目四顾,见黄心悟身旁没了马儿的踪迹,却疑惑道:“大哥哥,你已经将马儿卖出去了么?”
黄心悟笑道:“那匹马没有卖掉……寄养在别人家里了。”
女孩听了,似是更高兴了,差点没有拍起手来,“太好了!我还怕它会被坏人买走……他们会欺负它的……以前我家的慢慢就是被坏人买了去……结果…结果……”
黄心悟见她说着说着,眼圈突然红了,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当下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就是因为怕它被坏人买走,所以我才没有真的卖掉它。”
女孩抬起头,眼中含泪,“我知道!大哥哥你是好人!你不会把它卖给坏人的!”
黄心悟心道我算是好人么?勉勉强强也算是半个罢。可惜我却是个穷人,不卖马就只能靠打零工来赚盘缠。当然,这些话他没有和小女孩说。
黄心悟见那女孩十分可爱,有心要和她多说一会儿话,当下问道:“小妹妹,你家住在哪里?是这镇子上的人么?”
那女孩已经擦干了眼泪,点了点头道:“我家就住在镇子边上。”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女孩闻言,又低下了头去,似是有点伤心地小声说:“以前有爷爷……后来……爷爷去世了……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
黄心悟听罢,又见这小女孩身上穿的只是一身粗布衣服,较之自己身上的布料更是不如。年纪虽小,容貌却是美丽脱俗,不似一个普通的穷家女孩,心中不由得暗暗叹息,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便又问道:“那么……你平日里又怎么过活呢?”
“我么……帮人家缝缝补补、洗洗衣服……每天到山上拾些柴禾、采些菌子来集市上卖。”
二人正交谈间,忽听一人喊道:“黄新!东西都买完了!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却是一同出来的小李子。黄心悟见他催促,却已不及向着小女孩细问家中详情,只匆忙向她道:“你每天都要到集市上来么?”
女孩点了点头,“嗯。”
“那么我们明天再见吧。大哥哥明天再找你聊天。”
女孩听了,似是开心极了,连忙点头,“好啊。我等着你。”
七 天香楼上镖头施威 卫家庄外亲随肆虐
何经天听了那公子之言,却将他上下打量几眼,仍是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把玩着匕首,当下淡淡道:“不必了。”
如此一来,那公子脾气再好,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了。此时,雅座中已有不少客人都向他们这里看来。
那公子还未说话,却见他身后一名大汉已然按捺不住。这大汉虽然只是病公子的一名属下,但在皖南赣北一带的绿林之中也有些名气。他自从跟随公子以来,在此一带几乎可算得上是横行乡里,一呼百诺,由于过惯了这种生活,因此他却比别人更加受不得气。他虽然听说过浮梁镖局何经天的大名,但却自恃一向罕有敌手,便也不信这个邪。当他的手下和他说起何经天的武功之时,他却嗤之以鼻,认为一个开镖局的,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见公子对这人如此礼遇,他心中已是不忿,又见这人傲气之极,心中更是怒火上炎。当下一声大吼,如同虎啸山林一般,惊天动地。直震得天香楼上下的杯盘碗盏“咯咯”直抖。雅座中的诸位客人听了这一声,耳中半日仍是嗡嗡作响,有几个人竟然连刚刚喝下去的酒水都吐了出来。大半客人听了这一声吼,便纷纷起身下楼结账,竟自溜走了不少。
谁知,吼声未定,那大汉便已一拳击在了何经天面前的花梨木桌上,登时便将桌子打塌了半边。他若是将整张桌子打碎,倒也很是容易,只是他有意炫耀功夫,因此只将桌子震碎半边。
这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有人在此撒野?倘若换成是旁人,小二早已经叫楼中的打手将他们“请”了出去,但眼见这名大汉内力充沛,武功甚高,而那名病得连喘带咳的公子此时也已经早被天香楼的掌柜认出,他正是这一带卫家庄庄主的独生爱子卫无伤,听说此人一贯横行乡里,无所顾忌,仗着老爹在武林中的名头,一向是欺男霸女,任意所为……当下便暗暗嘱咐小二,不要去招惹这帮子人,以免惹祸上身。
雅座里面的人已经走得寥寥无几,而何经天却仍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那大汉一见之下,更是恼火,吼道:“你这小子!好生狂妄!”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另一名大汉却在此时上前将他拉住,口中道:“大哥!千万不可鲁莽!”那大汉听了,声音越发大了,“什么!我鲁莽?你看看这小子的狂样子!不就是个什么破镖局的总镖头么?你怕他!我可不怕!”那拉住他的大汉忙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嫌咱家公子的麻烦少么?!”
先前那名大汉面色一变,向主子看去,只见卫无伤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