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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宫众人见自家宫主归来,又听说大获全胜,登时欢声如雷,拼杀之时也越加勇猛激进。神龙堡众人却听得个个胆战心惊,秦逐鹿心下大乱,他本是受堡主龙在渊之令接援薛麟,谁知薛麟竟然坠崖,自己可说是大大有负堡主所托。眼见己方原本大占上风,但各人听闻凶讯之后却是人人无心恋战,当下一声高喝:“众人听着,先寻找薛公子下落要紧!”众人听了这话,早就巴不得一声,登时跳出战圈,纷纷撤离。
薛艳裳眼见众人离去,倒也不命人追赶。她因心腹大患已去,根本不在乎这些小角色的生死,当下偃旗息鼓,各自不表。
……………………
沈冥见薛艳裳袖风袭到,心中暗叫不好,欲待伸手探够崖上巨石,却是相差了数尺。饶是如此,他拉着薛麟的手兀自未放。两人自莲花峰上一齐跌落,直摔向天池山下的万丈深谷之中。
沈冥心知这一摔下去,必然跌成一团肉泥,他临危不乱,见这深谷两边相距并不甚宽,偶尔见到峭壁上亦有树枝伸出,便伸手抓去,第一次却是徒劳,第二次便抓到了。可是他与薛麟下跌的力道太强,那树枝虽粗,却仍是吃力不住,只听喀喇一声,已然自中间出现裂痕,幸亏那树枝有小腿粗细,其间树筋未折,这才勉强将二人挂在半空。
沈冥游目四顾,登时眼前一亮,原来离这树枝约莫六丈之处却有一块大石横出峭壁,三面皆空,其上倒甚为平整,犹如一个小小石台。
沈冥见手上这根树枝眼看就要折断,当下便欲暂借树枝之力,飞身跃到石台之上,只是他手中尚揽着薛麟,倘若二人身上无伤,这短短距离何足道哉,但此时此刻,纵是咫尺,对二人来说,竟也远如天涯。
薛麟受了那一掌,已是气若游丝,听到那树枝一直发出轻微断裂之响,又见沈冥眉头深锁,便道,“你把我松开……便可……掠过去了……”
沈冥道:“我二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可如此?”
薛麟见他不肯,只得强撑道:“这树枝马上……就要断裂……那时你我……一起葬身谷底……却又如何……不若有一人活着……还可伺机逃出……生天……”
他见沈冥仍是不为所动,又道:“我先中剧毒……又遭重创……便是出得此地……也是难以活命……你却不同……又何苦……大家一起去死……”
沈冥闷声道:“死便死罢!无论你说什么,沈某都不会松手。”
薛麟一面咳嗽,一面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死么……真是……自抬身价……”这时,二人悬空的树枝又发出喀喇声响,眼看便要断折。
薛麟见时机不好,急道:“你到底……放是不放!”沈冥道:“不放!”薛麟见他单手抓着树枝,另一只手却死死揽着自己,情急之下,张口便向沈冥揽着自己的那条手臂上咬去。沈冥吃痛,却仍是不放松他。此时,那条树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二人的分量,登时折断!
二人瞬间下坠,沈冥眼疾手快,见山壁上另有一根树枝横出,忙伸手抓住,另一手却仍抓着薛麟手臂不放。
薛麟见那根树枝转眼也便要断裂,又见沈冥如此执着,却淡淡道:“你再是如此……也终有精疲力尽之时……岂不闻……‘人命如朝露……虚浮无定期……’多谢你几番相救之义……”
沈冥听他话中有异,正要说话,蓦地里却觉青光一闪,低头一看,只见薛麟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适才划裂薛艳裳之红袖,便是此物!
沈冥见了那匕首,心念如电,不由恐惧顿生。不待他发声喝止,只见薛麟已手起刀落,向自己臂上斩去!那匕首极是锋利,削金断玉,削铁如泥,何况是血肉之躯?
霎那之间,红光大作,鲜血四溅。沈冥只觉手中一轻,心中竟是万念俱灰,耳中却仍回荡着适才那两句偈子
——人命如朝露……虚浮无定期……
他心中一痛,原本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一只断手,便也向谷底急坠而下,瞬息而灭……
四六 地窖埋尸掩人耳目 书房失窃欲盖弥彰
方御风自颜家庄回到地权堂。
古风节将他迎入内室,道:“本堂弟子依照方堂主的指示,在断剑门废墟之中,果然挖出了八具男子尸身。经证实,这八人便是衣珠绣衣大小姐的八名护卫。”
方御风点点头,道:“古兄可让人查清这八人的死因了么?”
古风节道:“各人死状不同,伤口也是各异,据分析看来,凶手应该人数不少,使用的兵器也是不同。”
方御风道:“那么死者胸口处可有所谓的‘魔心剑印’?”
古风节摇头,“并无。”
方御风冷笑,“果然如此。”
古风节道:“那埋尸的位置当真极其隐秘,若非方堂主事先指点,我等只怕真要将那废墟翻一个遍方能找到……却不知方堂主何以得知那八人已死?更是从何而知那八具尸体竟会埋在那里?”
方御风道:“我上次到断剑门查探之时,便觉此事很不简单。当时,在废墟附近的小路上隐隐有一些错综脚印、马蹄印和马车轮印。那些脚印自是极轻,倘若不仔细分辨,几乎便看不出。但那马车的轮印却颇深,显然是车上负有重物。从那些马蹄痕迹看去,应该是一辆由两匹马驾辕的车子,这样的马车一般而言不会太大……当时在断剑门失踪的人共有四女八男,试想,一辆由两匹马驾辕的车子又怎么能载得了十二人之多?即便是抛去车夫的重量,也是万万不可能之事。因此我当时便想,凶手想要掳劫之人,多半只是那四位姑娘,衣大小姐的八名护卫只怕已经在当时便遭到了他们的毒手……但是据张辞宵和漠轻寒二人所说,他们几人进入密道的时间虽然不短,却也不过区区一个多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凶手既要将刘楼主、纪姑娘等掳走,又要将那死去的八名护卫毁尸灭迹,自是需要不少时间,我本以为他们会使用一些如化尸粉之类的药物将尸体化掉,但转念一想,化尸粉虽然有奇效,但如若不小心留下痕迹,岂不是是自己露了马脚?如若留人在原地看守化尸,时间上却又来不及,因此最为快捷的方法,便是将尸体就地掩埋。断剑门那时已成废墟,便是填埋之时留下些许痕迹,也不会有人察觉,待到那些尸体重见天日之时,只怕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古风节疑惑道:“但是时间上呢?掩埋尸体岂不是仍需要时间挖坑?”
方御风道:“这便是方某为何能经推测而知埋尸位置的缘故。那群凶手既然知道断剑门密道的所在,自然对断剑门内部建筑十分熟悉,纵使房屋已经为火所焚,但房基仍在,因此凶手一定会为节省时间,特意寻找一处原本就凹入地面的深坑来处置尸体。尸体被抛入此坑之后,上面用一些瓦砾等物填埋,岂不是省时省力?”
古风节拍掌道:“正是!那掩埋尸体之所,据我们堂中弟子回报,乃是昔日断剑门的一处地窖!”
他想了想,又道:“如此说来,方堂主已经认定各派灭门之事,乃是有人蓄意嫁祸于剑魔殿了?”
方御风皱眉道:“此事毋庸置疑。但时下小弟心中仍有几个重大疑团未解……古堂主,舒念现在怎么样了?”
古风节苦笑道:“自然还关在地牢里。这位舒公子当真是……唉……”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其头。
原来舒念自那日被方御风点穴后,为防他穴道解开之后仍然各处生事,便命人将他关入了地牢。
这些时日,方御风前往白虎门、颜家庄各处,舒念却一直被关在地牢中不得而出。他虽然人在牢中,饮食起居却仍被待以上宾之礼,只是他每日都会想出一些古怪主意来作弄地权堂中负责看押他的弟子。这些人都是江湖老手,虽然不将舒念的雕虫小技当做一回事,却也不胜其烦。
方御风听了古风节一番诉苦,当即笑道:“古兄不妨令人将他放出来罢,这几日,只怕也把他憋闷坏了。”
一想起舒念这个坏脾气的大少爷,方御风却不知为何在心底里浮现出了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和他似乎有点像……
——这却是为什么?
他正如是想着,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朝这里而来。方御风和古风节对视一眼,古风节道:“方堂主,古某还有些事情未完,先行一步。”
方御风只得由他去了,古风节出门之际,差点和迎面跑来的舒念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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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方御风果然如约到了颜家庄。
“请问夫人,那青铜四羊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