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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池站在房前,整了整衣冠,轻轻的咳嗽一声,这才走入房中。房里所有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便连被褥也被重新整理过了,却独独少了天琴的身影。
“她去哪里了?”他心里陡然有些紧张起来。适才离开的时候,天琴有没有发现什么他藏在心底,不愿告诉她的秘密?他不得而知,他已想好了一堆足以掩盖一切,瞒天过海的言语,想要当着她的面演绎一番,然她人呢?
“她怎么可以不见了?”一旦心底的事被人得知,而知者又不见了,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赤裸裸的丢在闹市中一般,立刻如旋风一般返身冲出。
“啊!”他刚冲出门,便撞到一人,那人一声惊呼,被撞得倒飞出去。
龙池一个箭步抢上,顺手揪住那人胸前衣襟,定睛一看,却是一名侍女。
“她人呢?怎么不见了?”他大声吼道。
侍女被他一撞,惊魂未定,又吃他那么一声吼,不由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龙池用力将她晃了几晃道:“快说啊,人呢?人呢?去哪里了?”
“禀帝君,天后娘娘说呆在房里闷得发慌,要出去转转,又不许我们陪同……”说话的自然不是龙池手中的侍女,却是旁边站着的另一名侍女。
“是么?”龙池将手中的侍女往地上一丢,大踏步离去,心中想道,“闷?你闷什么?你一个人不许任何人陪同,你要去哪里?你想见谁?”脚下不由自主又快了数分。
一路冲出帝宫,龙池心想:“吾乃天界之主,怎可如此匆忙,若让人见得,岂不叫人笑话?”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缓缓而行。却正见天魁急急跑来。
天魁一见龙池,脸现喜色,连忙下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龙池站直了身子,清咳一声,将声音中多出几分威严来,问道:“何事?”心头却暗恼他平白的挡了自己的去路。
天魁抬头道:“微臣正要去找陛下,不料在这里遇着了。”
“哦?找我作甚?你起来说话。”
天魁的脸上露出些许谄媚的笑容,站起身来,道:“臣有事禀告。”他在龙池未称帝时,对之甚是嫉恨,待得龙池成了天帝,不免想要多方示好,生怕龙池一生气翻出旧帐来,须不是闹着玩的。
龙池一见到他便觉得甚是厌恶,然这等人,却也有些好处。身处高位,即使讨厌,却终究需要一些拍马溜须,后背谗人之类的角色。
只听得天魁道:“臣方才见天后匆匆往前面不远处的竹林奔去,微臣恐防娘娘有甚闪失,是以跟着前去,不料……”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转头看看,四下无人,又抬眼去看龙池脸上神色。
龙池却是铁板着个脸,不露半点喜怒,只道:“不料什么?”他心中却微微打了格顿,暗道,“她跑到宫外的竹林去作甚?”
天魁忙低头道:“不料见那竹林中早有人在等候,臣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天府星君……”
龙池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响,立时怒火中烧:“好你个天琴,好你个天府,你们两人竟然背着我做这等事情?!你们眼中有没有我这个天帝?我,我要将你们统统杀掉!”怒则怒矣,脸上却依旧不曾露出半点神色来。
天魁又道:“是以臣急急而来,想要告知陛下。”
龙池稳得稳心神,尽量压住怒火,道:“你可曾被他们察觉,又可曾有旁人知晓此事?”
天魁忙道:“臣甚是小心,定然不曾被他们发觉,而且立刻便来见驾,不曾有任何人知晓。”
龙池点头道:“很好,你做得很好,此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天魁喜色一露,连忙道:“微臣知道,微臣定然守口如瓶。”
龙池叹道:“没想到他们竟做出这等事来,多亏有你,不然我岂不蒙在鼓里?你且随我一同去擒下天府。”说着在天魁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他那护国大元帅的位子,便由你来顶替了。”
这可是帝君亲口敕封!天魁听得这一句,大喜过望,连忙下跪:“谢主龙恩!”
龙池忽然一笑道:“爱卿快快请起。”伸出双手来,似是要上前扶他,待得双手伸到他面前时,猛可的一掌迅速拍向天魁顶门。天魁正沉浸在加官进爵的喜悦之中,何曾料到祸从天降?只一掌,便被拍得天灵碎裂,七窍流血,立时瘫倒在地。
龙池冷哼一声,喃喃道:“该死!”
天魁虽要害中掌,却不曾立时死去,只将双眼瞪得如同死鱼一般,看着龙池,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应该是立了大功的,何以反遭此毒手?
龙池冷笑道:“这等事情,怎可让任何人知道?只有杀了你,我才能放心。”说罢一脚飞起,正踹在他心窝中,登时便将他了结了。龙池更不再多看他一眼,飞身直往竹林奔去。
竹林中,微风掠过,只听得风穿过竹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琴的裙裾也随着风缓缓飘动,她默然的站在当地,眼神茫然的望着某处。天府站在她的身旁,一张脸依旧现着青白的颜色,宛如冰雕一般,只在眼光注视天琴时,方才露出些许的温柔来。
“其实,我不该来找你。”天琴幽幽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些话该和谁说。”
天府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天琴缓缓道:“我等了他几百年,我以为我等到他了。那一刻,他抱着我的时候,我以为,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可是没想到,他……他却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让他变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是这样的陌生,陌生到我都在怀疑,他,这个躯壳中装着的,是不是那个曾经的天鹰的灵魂。”天琴的声音是平静的,然这平静,更让人有莫名的惊悸,“可是我,依旧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付出所有的一切,只因为他,是我等待了数百年的人。”
天府的眉头稍稍的牵动了一下,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忍住了。
天琴看了看他,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根本不容许自己心里有除他以外的人。我常想:虽然他变了很多,但是至少,他是爱我的,即使他不爱我,至少,他只有我一个。可是……可是……”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可是没想到,他抱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天琴的眼神有些近乎疯狂,她一把抓住天府的衣襟,似乎有想要大叫一番的冲动,然隔得一阵终究强自抑制,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那种强装的平静:“你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么?”
天府站着一动也不动,眼光低回处,却满是怜惜。
天琴的嘴边噙过一丝自嘲式的冷笑:“他不停的在我背上写着那两个字,那两个字是:罗漪……罗漪啊!”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不觉又大了几分,其间有隐约的切齿,“他竟然想着的是那个魔尊的女人,他……他竟然把我当作这个女人的代替品?!”当一个男人与之缠绵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只怕是谁也无法忍受的吧?然天琴竟能依旧保持着那种近乎失常的平静,只在声音中有偶尔的起伏。
然在一抬头间,却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有晶莹的一闪。那一闪,刹那间在风中飘落,尚未落地,便碎作飞沫散去无踪。碎掉的,是泪?是情?抑或是心?一滴泪落下,宛如在心底打开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天琴再也忍不住,终于哭了起来,然也只是那种轻声的抽噎。
无声的饮泣,往往比大声的痛哭更加令人难过,更加令听者动容,更觉心中不是滋味。
天府伸出手来,似是想要搂住天琴的肩头,做个安慰的姿势,然手抬到一半,终究还是放了下去。“你……何苦……何苦这样。”他生性便不善多言,在战场上或者是叱咤的将帅,然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却全然不行,更找不到一句可以安慰她的话语。
天琴抽噎的一阵,抬起头来,往后退了两步,擦干腮边的泪水,强自做出个笑容来,道:“没由来的让你看我哭,真是难为你了。”
天府摇了摇头道:“无妨。”
天琴涩声道:“我知道其实这样不好,可是我实在忍不住,我只觉得我不找个人说一下,闷在心里的话,我……我会疯掉的。”
天府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其实你能想到我,我就很高兴了。”
天琴摇头道:“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好,我难道不明白么?”
天府沉默不语,隔得一阵却扯开了话题道:“如果我们在这里,被人见着了,只怕对你的名节……”
天琴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惨然。她道:“我?我还在乎什么?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