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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从法恩纳利侯爵的身边离开,那位掌柜向一位仆人询问了一下,刻朝着二楼的休息厅走去。
休息厅里面并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坐在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塔尔曼爵士虽然城里七大商行之一的主席,如果不曾拥有那个爵士的头街,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那位商行主席先生,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之中,在他的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中等个头,四方的下巴,高耸的额头,显然里面装着不少东西,鼻梁上架着的那幅玳瑁边的小眼镜,令他显得异常斯文。
当旅店掌柜看到塔尔曼爵士的时候,那位爵士同样也已然看到了他,那位爵位微笑着招了招手。
看到塔尔曼爵士脸上的笑容,以及他邀请自己过去的样子,旅店掌柜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因为这显然意味着那份授予书完全是真的,并非是用来欺骗他的伪造品。
“我得向你祝贺,甘布尔,你见到了幸运之神本人,我更得向你致谢,你让我也有幸见到那位幸运之神。”还没有等到旅店掌柜说话,那位爵士立刻满脸堆笑说道。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奢佴子爵,郡里审议厅的最高长官之一。”
那位旅店掌柜此刻总算明白,为什么塔尔曼爵士会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审议厅的官员自然对授权书、委任状之类的东西最为熟悉,请他们辨别那张爵士授予书的真伪,甚至比请教会帮助核查更加迅速。
除此之外,这位来自首府的子爵大人,或许是所有来宾之中身分最为尊贵的一位。
塔尔曼爵士直接跳过那些不相干的大人物们,直接找到这位官职最高的于爵大人,显然他的心里早已经有所打算。
“甘布尔,你是否能够向我们透露一下,那两位到底是什么身分?”塔尔曼爵士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只能够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们和任何一个部门都不相干,他们直接向国王陛下负责。”旅店掌柜连忙回答道。
“国王陛下肯定拥有许多直接听命补他的探子,不过能够轻而易举地授子别人爵士头街的,整个丹摩尔也没有几个。”那位子爵喃喃自语着。
“不知道塔尔曼爵士是否向您提到过,这两个人一袋面有一个是小孩,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孩,而且看起来,在这两个人里面,他奸像是主导者,而另外那个成年人反而像是随从。”
听到这番话,那位爵士先生丝毫无动于衷,但是奢佴子爵却猛然间脸色大变。
事实上,刚才他就在隐隐约约怀疑,拥有如此权力的,或许正是那被称作为影子内阁的“国务咨询会议”。
最近南方海盔猖撅一时,海军清剿不力,这些事情十有八九,会传到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耳朵里面去。
郡府上层早已经在为这件事情忧心忡忡,而最糟糕的结果,便是国王陛下派遣“国务咨询会议”的成员,下来调查这件事情。
在这个成员人数极少、权力却庞大得令人不寒而栗的机构里面,恰恰就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孩。
这位子爵大人刻想到,传闻之中,那个小孩不久之前,刚刚在伽登彻查出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部里和郡府之中都在暗自议论,这个案子或许将会成为丹摩尔有史以来牵连最广、影响最为巨大、同时因此而被处决的人数最多的案件。
那个案子发生的地方在伽登,和北方领地和京城拜尔克比起来,伽登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南方城市。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满神秘的第一勋爵就在南方,如果他此刻来到了这座丹摩尔最大的海港城币,一点都不会令人感到奇怪。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这位子爵大人在心底之中,暗骂塔尔曼爵士该死。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漏掉!
那位第一勋爵绝对是厄运之神的代表,是死亡使者的化身,他的名字比瘟疫和疾病更加恐饰,他所到之处带来的,毫无疑问是一片死亡。
看到奢佴子爵神情大变,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立刻明白那两位神秘人物所拥有的身分,远远超过他们原本的想像。
不过,这两个对察言观色早已经无比精通的人,同样也知道,绝对不适合向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子爵大人,询问那两位先生的身分。
甚至不能够继续打听下去,这两个阅历丰富的商人,早已经看到过太多,因为知道了原本并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招致灭顶之灾降临的例子。
“是否要向这里的主人稍微提醒一下?”塔尔曼爵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那位子爵大人刻用粗重的语气否决道。
“或许现在该同拉萨罗和加文两位先生商量一下。”旅店掌柜立刻说道:“据我所知,那两位大人物时间非常紧急,这件事情最好越快办成越好。”
听到这番话,那位子爵连连点头,知道底细的他,自然最不希望一个可怕的瘟神,整天徘徊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
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的法恩纳利侯爵,此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这里的气氛令他感到熟悉,令他感到陌生的,是他此刻的身分。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从内心之中,他对于四周的一切都感到不以为然,这座宅邸的主人在以往想要见到他,都非常困难。
法恩纳利侯爵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现在这样充满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当初他获得梦寐以求的晋升,终于获得侯爵头衔的仪式之上,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和以往的昂扬比起来,此刻他心中的那股优越感,更显得深沉和凝重,就仿佛是那多年窖藏的奸酒,显得异常醇厚。
这位侯爵大人一时之间被这种感觉所陶醉,他甚至怀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整天混在普通人中间,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道,自己也会染上这种癖好?这令法恩纳利侯爵猛然一惊。
那光滑如镜的竖琴架上,映照着他的影像。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那上面的自己,他原本拥有着一张白哲的脸,此刻却显得苍白而又发青,那个该死的飞毯,那次该死的旅行,给他的并不仅仅只是终身难忘的记忆。
看到竖琴架那光洁如镜的表面上映照出来的自己,这位侯爵大人禁不住感到一阵阴寒,即便此刻酷热的天气,也无法抑制住阴寒的扩散。
再一次暗自骂着那该死的旅途,法恩纳利侯爵掏出了酒壶,只有这东西能够驱散阴寒。
突然间他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潦倒的自己,苍白带着病态的面孔,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手里拿着流浪汉的酒壶。
法恩纳利侯爵将了将头发,头发有些乱,毕竟他从来未曾尝试过自己照顾自己,以往即便在那段最为困苦的日子里面,也有他的姐姐在照料着他,姐姐总是告诫他,一个人容光焕发,会令新的一天更加顺利和美好。
令这位侯一爵大人感到遗憾的是,他的头发显然不肯乖乖听话。
突然间他注意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奸像并非像他刚才想像之中的那样糟糕。
他那略带病态的潦倒模样,居然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丝艺术家的气质。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气质,这同样也是京城之中最新流行的时尚,当然和大多数时尚一样,这同样来自于他那位睿智的盐友财务大臣阁下。
塔特尼斯侯爵所拥有的那种被称作为“智者的谦逊”的气质,曾经令他垂涎欲滴。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在思索着,是否要保留这种“潦倒艺术家”的气质,突然间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江湖乐师吗?塔尔曼爵士说你相当不错,不过我有点难以确信,你最好小心一些,别弄坏了我的琴。”
法恩纳利侯爵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位脸上带着惯怒的小姐,这样的场面,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的姐姐温柔而又决断,拭恩纳利侯爵还从来未曾看到过姐姐为什么事情而光火。
至于那些宫廷贵妇人们,在他的眼一装,这些女人简直就是毫无生气的木偶,当然自从对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有所了解之后,他多多少少有些转变看法。
京城里面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千金,他同样见识多了,不过在他看来,那些小姐们拥有的,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骄气。“这是你要演奏的乐谱吗?得带着乐谱才能够演奏,看来你的本事并不怎么样。”那位小姐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在法恩纳利侯爵的感觉之中,这位小姐只是在挑刺罢了。
看着这位小姐直接取过乐谱翻看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感到微微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刁蛮的女孩,同样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才巴他吓了一跳。
法恩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