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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场令特立威悔恨不已的对决之中,曾经看到过这个小孩惊人表现的在座的这些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小孩,或许是那支国王陛下派遣的特别调查团中,最后也是最为强硬的一张王牌。
此刻,这个小孩那显得异常诡异的出场方式,毫无疑问地令那使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又增添了几分可能。
“各位,我为我的突然到来向各位道歉,国王陛下刚刚赋予了我一个令人郁闷的使命。”
说到这里,系密特从左侧的口袋里面,取出了那封从遥远的京城拜尔克,所传递来的密函。
轻轻地曲起食指,猛地一弹,那卷成一团的密函,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旋转着,朝葛勒特将军飘飞了过去。
用不着阅读那封密函,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已经能够猜到,这封密函之中,到底会写些什么。
在场的人之中,他可以算是对眼前这个小孩最为了解的一个,他甚至知道系密特那个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秘密。
无精打采地展开那封密函,上面只有非常简单的一行字。
这既不是一张判决书,也不是一封控诉信,上面只是直截了当地指示,杀掉克曼狄和任何阻止执行的人。
这封密函是如此简单,反倒是下方的署名,和那个代表王权裁决的印章,占据了更多空间。
那位参谋长探头张望了一眼,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
突然问,他看到葛勒特侯爵显然打算开口,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老朋友此刻会说些什么,这位反应敏捷的参谋长大人,一把紧紧抓住老朋友的手臂,他有意无意地,用食指按住了那封密函中间的几个字。
“任何阻止执行的人”这几个字令葛勒特将军猛然一惊,他立刻意识到,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的做法,显然和以往有着天壤之别。
一向以来,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葛勒特将军都以为,对犯人进行秘密处决,和暗杀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而采用这种手段的人物,绝对和光明正大有着极大距离。
毫无疑问,国王陛下既然开始采用这种阴森隐晦的手段,足以证明陛下越来越急着,将所有的一切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甚至不惜采用恐怖政治的手法。
从历史记载和许多书籍里面,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早已经熟知恐怖政治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同样他也非常清楚,在那样一位君王底下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将令自己置于灭顶之灾的境地。
此刻他已能够看到,烈焰熊熊的地狱深渊之中,克曼狄正站立在里面。
同样他也意识到,他也已踏在了这万丈深渊的边缘,事实上就在片刻之前,他刚刚差一点向前跨出一步。
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缓缓地将那封密函卷了起来。
虽然其他人对于密函里面的内容始终不得而知,不过从葛勒特将军那显得无比失落的神情之中,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些什么。
同样失落的神情出现在了克曼狄伯爵的脸上,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
此刻那严严实实封闭着的书房,在他眼中已变成了关押死囚的牢笼。
突然间一股豪情从他的心底涌了出来,以往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滑过。
仿佛在片刻之间,他又回到了那奋勇厮杀的战场,成片的魔族士兵就在他眼前整整齐齐地倒了下来。
仿佛能够闻到满鼻子的血腥味道,这令他浑身热血沸腾。
突然间一切消失地无影无踪,克曼狄伯爵又回到了他那狭小拥挤的书房,在他的四周坐满了他所认识和熟悉的人。
他朝着身旁扫视了两眼,从部下们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决然的神情。
克曼狄伯爵非常的清楚,自己的部下打算干些什么,这些人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奸伙伴。
他们早已经对这个不公正的世界,和他们所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感到不满,此刻还能够克制住情感的,就只有他最亲密和信任、同样也最能够信赖,并且拥有智慧的朋友。
克曼狄伯爵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自己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他同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弟弟眼神之中的那丝冲动。
此刻,这位曾经的英雄脑子异常冷静了下来,他非常清楚这样的冲动有可能引来的后果。
那在教堂举行的授勋典礼,至今就如同是眼前刚刚发生一样,那闪电般的一击,以及那一地的碎裂的剑刀,仍旧停留在眼前。
缓缓地转过身去,这位曾经的兵团统帅从书架上,将那柄伴随了他大半生的长剑,轻轻地摘了下来。
他如同一位斗士一般,将长剑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
“我至今还记得阁下在授勋典礼上,击败我的弟弟特立威的那一幕,特立威的剑术是我训练出来的,他的失败毫无疑义是对于我的讽刺。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以便印证我在剑术方面的缺失,现在正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在此向阁下发起挑战。”
克曼狄伯爵神情凝重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番托辞。
不过几乎每一个人都认为,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毫无疑问,此刻的对决,可以看作是当初在大教堂之中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同样,也可以看作是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最后的清算,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已能猜到那必然的结局。
如果说,当初在场的这些人之中除了葛勒特将军,没有一个人认为年幼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有可能获得胜利的话,那么此刻在众人眼里必然的失败者,已然变成了克曼狄伯爵。
“葛勒特将军,一向以来承蒙您的关照,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希望你能够作为我的决斗见证人。”
克曼狄伯爵缓缓说道。
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他同样不喜欢这项令人郁闷的工作,此刻的结局显然是他最能够接受的。
所有在场的人对于他来说,都显得那样陌生,最熟悉的就只有葛勒特将军。
“葛勒特将军,同样也请你担当我的见证人。”系密特淡淡地说道:“哪一位能够借给我一柄长剑?”
话音刚落,那位军法司的军官立刻摘下了自己的佩剑,那是一柄装饰性显然远远大于实用意义的武器。
系密特轻轻叩了叩那充满弹性的剑身。
剑身显得有些软,而且重心的位置也不太合适,那优雅美观的护手,或许作为艺术品确实价值非凡,不过那纤细的、镀金的、编织成美妙图案的金属网格,显然并不具有多少防护能力。
挥舞了两下这柄漂亮而又优雅的艺术品,系密特试图从中找到正确的感觉,他那力武士的本能,此刻已开始发挥作用。
所有人紧靠着两旁的墙壁,将中间那有限的空间让了出来。
两位决斗者此刻已退到了书房的两个角落。
葛勒特将军将一枚金币横搁在右手拇指上面,他不时地朝着两位决斗者张望着。
以往作为见证人的他,现在应该再一次询问两个人进行决斗的原因和必要性,但是他非常清楚,此刻已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轻轻地弹出手指,金币高高地飞向天花板,然后笔直地掉落下来。
“叮”的一声,金币掉落在地上发出清悦的声响。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道剑光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起。
同样毫无花俏,同样的迅疾直接,无论是克曼狄伯爵,还是系密特,都丝毫没有意思拖延时间。
长剑在空中交击在一起,发出“铮”的一声轻吟。
一溜火花飞窜而起,不过那闪亮的火花梢纵即逝。
剑尖带着血从后背冒了出来,甚至没有感觉到痛处,那位曾经的英雄,呆呆地望着自己胸前的那段剑刀。
没有一丝声息,直到克曼狄伯爵轰然倒下。
身为见证人的葛勒特将军,走到失败者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将克曼狄伯爵扶了起来,用不着再一次检查伤口,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清楚地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剑,已穿透了克曼狄伯爵左侧肺部的气管。
看了一眼此刻奄奄一息的部下,葛勒特将军感到无尽的悲哀,这就是曾经获得巨大功勋的杰出将领的最终结局。
“我的朋友,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关照?”葛勒特将军问道。
克曼狄伯爵那渐渐失去神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我已然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尽力去做,这是我的承诺。”葛勒特将军说道。
这番承诺显然令垂死的伯爵再也没有了心事,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将手按在克曼狄伯爵的脉搏之上,过了一会儿,葛勒特将军用带有一丝淡淡哀伤的语调,宣布这位曾经闻名逦迩的英勇兵团长的死讯。
克曼狄伯爵的遗体,被平放在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