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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实在难以想像。我相信文思顿不可能如此愚蠢,他应该非常清楚,此刻的蒙森特是多么的危险,魔族随时都有可能发起疯狂的攻击。”塔特尼斯伯爵满脸惊诧地说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文思顿本人,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沙拉说道:“对了,外面在干什么?你在清点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吗?”
“亲爱的夫人,你该为我的善行而感到高兴,我已然承诺将捐献一百万金币,用于巩固前线的防御。”塔特尼斯伯爵颇有些得意地说道。
“捐献?我知道你所付出的每一笔钱,对于你来说都是一种投资,一百万金币如此巨大的投资,我相信已不仅仅只是获得陛下的信任和宠爱了,在我看来,只有获得晋升,才会让你如此舍得下本钱。”沙拉小姐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番话,令那位身为丈夫的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非常清楚妻子虽然敏感,却并不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而且对于政治一窍不通,现在她却一眼看透了他的目的,显然这完全是因为对于他的熟悉和了解。
“我不想骗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不想欺瞒的人,我承认之所以捐献这一百万金币,是为了替将来进行投资。
“如果将来魔族最终战胜人类,那没有任何话好说,我们所有人都将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我仍然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
“但是,万一,我们幸运地消灭了魔族,我相信这一百万金币,将替我换取巨大的利益。
“世袭土地和封爵,是用任何金钱都无法买到的,如果是在平时,我即便花再多钱都没有用。
“但是此刻,国库里面没有多少钱的时候,这一百万金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国王陛下的慷慨大方名闻遐迩,他肯定会设法进行补偿,而最方便的补偿方法,无疑是暂时记住这份贡献和功劳。
“一百万金币并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对陛下来说,却没有多了不起,不过一旦被他当作是一份巨大的贡献,那么因此而产生的所有利益,都将算在我的头上。
“就像当初的法恩纳利伯爵那样,请求陛下保有北方诸郡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只不过他给陛下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他所付出的就是努力,努力说服所有的人、努力运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和影响力。
“在国王陛下看来,法恩纳利伯爵早就应该得到晋升,我相信,这一次他从北方回来,毫无疑问将能够得到晋升。
“我相信,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妥善的处置,那位至尊的陛下会感到异常高兴,陛下的心情和他的慷慨程度成正比,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岂非可惜?”塔特尼斯伯爵越说越兴奋。
“不过平心而论,这一百万金币也不完全是私心。
“无论如何,我总不可能希望魔族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一百万金币不但能够用来修造不少防御工事、用来打造很多武器,真正重要的是,能够用来平息那些与我不和睦的军官的敌视。
“这或许可以让他们在抵御魔族的时候,变得更加卖力一些,至少能够少些担忧,不至于认为他们在前线拼命,而我们在后方享受平安,甚至还吞掉他们的利益。”
对于丈夫的理由,沙拉一向嗤之以鼻,不过这会她倒也无话可说。
就像当初丈夫收留那些难民一样,这个卑鄙虚伪的家伙,虽然一心一意只为他自己打算,但仍然是做了些好事。
“祝你心想事成,我会在勃尔日为你祝福。”沙拉冷冰冰地说道。
“噢——亲爱的沙拉,我知道这非常困难,不过我仍旧希望能够劝服你。”塔持尼斯伯爵显露出少有的温情说道。
“我要去探望我的父母和亲人。”沙拉固执地说道。
“好吧!或许我得和文思顿谈谈,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魔。”塔特尼斯伯爵无可奈何地说道。
此刻,在千里迢迢之外,在奇斯拉特山脉的另一边,在那广袤无垠的森林和山岭之中,孤零零地建造着一座坚固而又巨大的城堡。
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来,这座城堡原本并不巨大,它的工体,和其他普通城堡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此刻这座城堡的外围,全都布满了临时建造起来的防御工事,那巨大得乱七八糟、交错堆砌在一起的花岗岩石条,显然是从旁边的山上开凿下来的。
在这些坚固而又厚实的石墙顶上,此刻布满了尖锐无比的、用削尖的铁条焊接而成的利刺,除此之外,这些石墙的前端,还竖立着无数如同豪猪的针刺一般的细长刺枪,这些无疑是阻止魔族的最好武器。
四周的树木早已经被砍伐一空,地面之上,同样插着一根根尖细的利刺,这些利刺被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圈圈环形条纹,而那空出来的小径,显然是为了令士兵们能够自由通行。
这座巨大而又坚固的要塞,便是特赖维恩堡,人类抵抗魔族入侵的最前沿阵地。
在城堡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哨塔,只有数米平方的塔顶四面堆满了箭垛,一个锥形的木质屋顶仅仅是用来遮挡风雨,屋顶之上覆盖着铅皮打造成的瓦片,原本是用来防范点燃的箭矢袭击。
这座哨塔看上去,就彷佛是一根细长的烟囱,长长的楼梯,笔直竖立在正中央的位置,四周都被厚厚的墙壁所阻挡,显然这能够令哨兵得以在最为激烈的战斗之中爬上塔顶,而不至于受到敌方箭矢的压制。
此刻在这座哨塔顶上,正站立着一位军人,他上身只穿着衬衫,领口敞开着,下面穿着一条马裤,腰际佩带着一柄装饰精致的长剑。
他将双手搭在箭垛之上眺望着远方,那闪烁游移的眼神,证明他的脑子里面正在想着很多事情。
一阵空洞的、彷佛被放大而显得极为清晰的蹬踏楼梯的声音,令那位军人从思索之中惊醒。
“特立威,是你吗?”克曼狄伯爵缓缓说道。
“任务已经完成。”上到塔顶的少年,立刻敬了个礼说道。
“特立威,亲爱的弟弟,这里没有什么长官,只有我们兄弟两个。”克曼狄伯爵叹息道。
“葛勒特将军那里是否有什么消息?追加军费的事情怎么样了?”克曼狄伯爵接着问道。
“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我想,这一次恐怕有些麻烦。
“在波尔玫的时候,我甚至感到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葛勒特将军明显对我有些疏远,同样其他军团的军官也是如此。
“我非常担忧,他们或许已将我们和夏姆—伙划归于同类。”特立威说道,他的语调显得异常凝重。
听到这些,克曼狄伯爵沉默了许久,虽然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仍旧今他感到难以接受。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完全叮以理解这一切,现在想来,当初我实在太过轻信那个混蛋,低估厂他的贪婪和愚蠢,以至于让我们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那个家伙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将塔特尼斯家族的土地,划归我的名下。
“大塔特尼斯在临走之前,玩了一手极为高妙的把戏,令我们的计画全部泡汤,不过,却令我幸运地没有掉落到这个泥潭里面。
“同样也幸亏,你我始终在特赖维恩堡。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拿到过那二十万金币,现在无论夏姆作出什么样的口供,所有贪污的钱全攥在他的手里,分文不少,就算他声称其中的一部分原本属于我所有,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卸出去。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和我口径—致,幸好我始终只相信你一个人,一切都交给你代表我去处理。只要不让这件事情沾染到我们身上,葛勒特将军和其他军官们的怀疑,对我们来说就不至于致命。”
“哥哥,那个佣兵怎么办?
“我们谎称第二支调查团,带着数量巨大的军费而来,原本是打算让那个佣兵替我们解除危机,但是此刻,他却巳然成为了我们最大的威胁,一旦那个家伙落在法恩纳利伯爵的手里,后果将不堪想像。”特立威连忙提醒道。
“是的,那个佣兵,他实在知道了太多秘密,不仅仅只有这一次,还有那些运往拜尔大的仇敌,或许不会有其后的那一连串事情。
“那个该死的家伙,老亨利也是他引来的,但是他却自始至终没有亲自露面。原本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一开始如此起劲,等到我和老亨利搭上了钩之后,却始终置身事外,看起来,这个家伙早就知道和老亨利走得太近,不会有什么好处。”克曼狄伯爵叹息道。
“哥哥,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夏姆根本就是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