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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军?”
突然,听见轻喝一声,暗中黑影一惊。
一将军带着四名士兵与正在巡逻的一组士兵碰头,正小声对话。
“有没有什么情况?”
“回将军,没有任何情况。”
“嗯,继续。”
“嗬!”
第七十二章 兄弟相称
巡逻兵整队,继续巡逻。
瞟眼走远的巡逻兵,被称为楚将军的楚夫然紧眉沉叹。这军营所有制度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管是巡逻系统还是严苛的军纪,还是上下之间严谨分明的关系,都叫他震惊不已。
金炫澈整军有他的一套,表面上看,严谨、纪律性强、军队空前强大,但看在楚夫然眼里,却毫无生气。仿佛,军队里一个个活鲜的生命都只是他金炫澈拈在手指冰冷的棋子。但凡违令者,多是喂了神虎,军中士兵无不胆惧,个个活的小心翼翼。
当然,也有心气高傲的,知道在金炫澈手下就必须自强,比如蒋风。金炫澈也的确喜欢强者,对于弱兵他连鄙视都不屑。相反,只要强兵他就会严苛对待,令其更强。金炫澈这只秘密军队楚夫然看的最清楚,的确强悍无比。投至战场一定是条惊天黑龙。
可他们所经历的非人特训,他亦是再清楚不过。
拨给国师时三千精兵,一千汗血马,如今只剩一千精兵,三百好马,其它金炫澈看不入眼的‘弱’马都派去了后勤营,做杂事。其实,那些所谓弱马真要比起来,都比王都里的好马还要好上一倍不止,楚夫然心疼归心疼,也无计可施。
在金炫澈手下,远比在萧王身边还要难处。
站在原地沉默,又几波巡逻兵过,似乎已经接受楚夫然的存在,再没人过来询问了。
有粒小石子滚到脚边,楚夫然看一眼……又粒小石子滚来,离他远些,楚夫然抬眸,看去……目光一带,看见远处黑暗中一探而现的脸,只小会,那张脸又赶紧隐回去,巡逻兵至,楚夫然紧眉,吁气呼吸。
“你们,过来。”
“楚将军?”被唤及,刚走过来的巡逻兵一愣,走向楚夫然:“嗬。”
“尾营那边去看看,若无异样,继续巡视。”
“嗬。”
巡逻兵得令,往另一边远处过去……
楚夫然看看左右,甩身朝自己营帐而去。
回到自己营帐门口,楚夫然望向坚守门前左右的两名士兵。
“去睡吧。”
“楚将军……”两名士兵一愣,不解的望向楚夫然。
“没事,下班勤一会就来换岗了。”抬手在某士兵肩上轻拍,楚夫然一叹:“回去休息吧。”
两士兵感动,拱手一喝:“谢将军!”
任两士兵退下,楚夫然左右看看,掀帘进帐。
营帐里,漆黑一遍,他原本就是睡的好好的,夜半醒了,再无睡意才出去走走的。楚夫然这个人,其实属于缓性之人。他不比蒋风,风风火火,勇猛惊人。楚夫然更偏向文略武才,他只是善于沉稳用兵,被萧王一旨拨入武将行列,从此与文分道扬镳。
有黑影一滚,帐帘垂角一撩坠下,帐中楚夫然感叹一笑,回转身,轻轻摇头。
“数年不见,兄可安好?”
直到这时,黑暗中一身影缓缓站起,轻轻一叹。
“只道一句戏言,楚将军重情,元郎拜见。”黑暗中人走前一步,冲楚夫然拱手轻喃。
“元兄。”激情一喝,楚夫然跨步冲去,一把将元郎对拱双拳紧握:“楚夫然叩谢。”
反掌一擒,托住楚夫然差点跪下去的身子,元郎惊警一喝。
“嘘,轻点。”
惊回神,楚夫然想起自己身处何地,赶紧站直,配合元郎的静立,听了一会。确定无碍,这才赶紧一拽元郎,扯着他往帐中深处走去。
两人坐下,楚夫然借帐顶圆光打量元郎,激动不已。
“元兄怎会在此?”
见楚夫然激动万分,元郎紧眉,轻声询问:“你可知鬼马骑兵?”
楚夫然一惊,瞬息明白,点了点头。
“就在这营中。”
大惊,元郎瞪目:“鬼马骑兵系萧国所属?”
想一想,楚夫然慎重开口:“应说系国师所属。”
“这话怎讲?”
“吾国内战骤停,只因国师,元兄可听说‘白虎国师’?”
“听闻一二。”
“外界传闻恐不足惊撼,只有本国王都人才最知深浅。吾国国师金炫澈,若不是天神临世,便是鬼魅魍魉。他有一虎,硕大无比,有如神虎。在萧国,无人胆敢招惹。吾王深宠,处处敬让,这鬼马骑兵就是他秘密特训的。”
“金炫澈……”元郎轻喃,脑海闪过什么,单眉一挑:“年初贡团进京,不就是他带队么?”
楚夫然点点头。
“见过,很傲气一人,周身不带人气,气势非凡,只几日便离京了。”元郎喃喃自语,突然疑惑:“萧国东北大战正酣,有如此强兵为何不去支援?要藏在深林袭扰彦季国?”
楚夫然苦笑,摇了摇头。
“我等小将如何得知?只是国师清傲,王上奈何不得,他只摇摇头,王上便随了他意。但凡他不愿做的事,怕无人能强迫。”
震惊,元郎失笑:“什么?你们萧王都差遣不动?这哪是什么国师?”
同笑,楚无然苦涩,无言以对。
见楚无然沉默,元郎吸口气,明白三分:“也就是说,这一切,只是你们国师擅意而为。”
想想,楚夫然点头。
第七十三章 哪需神虎壮胆
“楚兄可知你等此营安扎路口,即堵着月国正门,又可随时奇袭彦季国,甚可直穿而过,偷袭轩辕,阴谋不小啊!”
楚夫然疑惑,轻喃:“怎会,我军此番行动只是王上暗恼国师军令不从,故意刁难,命他一月内攻下月国天险。一听就是夸张之谈,根本没有可能,国师来此,只是借地强训。奇袭彦季只是训兵,又没打着军旗。”
元郎低喝,尽显责备:“就是因为没打着军旗才数阴谋之举。枉你向来沉稳,也不想想,他这般鬼马袭城,彦季国又不是草靶,没知没感,王都正与易国暗战,边远城镇却屡遭奇袭,你真当彦季国会放任不管?”
看着元郎,楚夫然似乎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彦季国求援上了京都?”
懊恼一叹,元郎气愤的摇头:“此举意义深远,往小了说,的确没什么,训兵而已;往大了说,这是挑拨战争,恶化彦季与易国之间矛盾。两国正欲对战,神秘鬼马奇袭,只会让战事愈加复杂。万一两国中计,正式宣战,长久以来的安宁就此彻底打破。东北一役表面是私人恩怨,却已经挑开古元长久安宁。你们这个国师,太鲁莽。”
楚夫然大惊失色,整个人都懵了。他身在其中,当真没元郎置身事外看的清白。如今听他一番分析,他恍然惊悟。
“元兄提醒,我倒想起一事……”
“什么?”
“国师问过我你们轩辕蓝鸽一事。似乎很感兴趣。”
锁眉,元郎警惕起来。
“你如何回答?”
“我只知皮毛,亦回答一二。”
点头,元郎沉眸深思,只一会,他望向楚无然:“你们这个国师,相当危险,有虎壮胆,怕图谋的不止这小小月国。”
楚夫然失笑,笑的嘲讽:“他在夫然心中哪需神虎壮胆。”
听出楚夫然的敬畏之意,元郎越发感觉这个萧国国师神秘。
“对了,元郎有一不情之请。”
“元兄请讲。”
掏出怀中一折纸,元郎将它铺上桌面,借天光展开。
“这是我之前画的你部军营分布图,帮我看看,哪一处是你们国师军营。”
楚夫然细看分布图,轻轻摇头。
“莫紧张,我们没有伤害你们国师的意思,只是元郎任务在身,需要这样一张图。”
望向元郎,楚夫然苦笑。
“元兄误会,我们那位国师大人根本不是你所想像,他存在于那里,你若扰去,必是自杀行径。”
哗然,元郎根本不信的冷笑。
“楚兄是否太过夸张?”
“一点也不。夫然敬劝元兄,还是不要招惹为上。至于这地图,我只能说,元兄只绘一角而已,正营那边入夜都不会掌灯,衣食粮草均由辅营提供。你画的,只是辅营。”
大吃一惊,元郎心中巨响一声,对那个金炫澈,再次刮目相看。
伸手取笔沾墨,楚夫然按住折皱,往空白地方某个点画一小圆,边注两字:有虎。
有虎?元郎抬眸,望向楚夫然……有虎之地,便是国师之营?心中明朗,元郎拱拳一敬。
“谢楚兄。”
摇头,楚夫然一脸惋惜:“夫然还是那句,元兄,切莫轻然招惹,他乃天坠之人,不是我等凡夫啊!”
话中有话,元郎正欲追问,营外传来脚步声。
“元兄快走。”楚夫然噌一声站起,快步冲向门口,掀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