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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喝,放开,喝,继续,喝——!本,本王,本王……嗝,呃……”
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看,直到萧兀义给架走了,大殿顿时彻底沸腾,众官喧哗起来,灯光酒盏,你敬我喝,热闹非凡。
任身边顿时‘疯狂’沸腾起来,葛范恩松了口气,软下全身,半感绝望的凄凄长叹。
“唉——!”
*
那边兴高采烈,欢声笑语,满殿庆祝,这边公主府里独伊人憔悴,伏床痛哭。
萧珍珠真的难过,难过的没停止过哭泣,打从……被强行送回剑门城以后。
金炫澈死了,这样的消息她无法接受。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
回忆是凌乱的,萧珍珠清醒的记得,神虎被铐住了脚,没办法帮金炫澈,那些蒙面人不停的朝他洒药粉,不是毒粉就是蒙汗粉,不管是什么,都是要加害金炫澈的。她想去救他……她不想任何人伤害到他……
可他……可他误会了她,只可能是误会了,否则,他不会打晕她。
悲伤的难以自己,萧珍珠已经哭了太久太久,那边是欢声庆祝,放纵喝酒,喝醉了睡,睡醒了喝,她却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有鬼重生
明明,金炫澈可以不死的,就是因为她。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
萧珍珠事后深深的自责,若是她一心想要嫁给他,她王兄就不会针对那女人,弄花她的脸。她若不是花了脸,她不会无颜面对金炫澈而选择离开……她不离开,金炫澈就不会想去找她,也就不会被她王兄决意杀害了。
是的……萧珍珠清醒的知道,杀金炫澈的人,是她王兄所派。
多简单的事实啊,船上就那么十几个人,船员四个,包括她和金炫澈在内,其它人十二个,打起来时,她能看见的几乎全是蒙面人,而船上除了甲午,其它人都是她王兄派来的,只可能是他们杀死了金炫澈。
她能明白她王兄会做那样决定的原因——岸上的女人不好杀,就算抢在她说出真相前杀了她,以金炫澈嚣张的本性,她那王兄也不可能再忍多久了。
终于止声,不再哭泣,萧珍珠趴在床上,泪已哭干。
盯着一个点发呆,萧珍珠突然轻呵一声。
罢了……死就死了。她是国公主,从小到大,第一次为一个人哭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她对金炫澈的在乎了。她是爱过他,可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呀!!!
她还能如何?
最重要的是,金炫澈,心里根本没有她,有的,一直只是那个轩辕国的国公主。
这样的男人,要不到,不如谁也别想要到。如今的结果,她应该很满意才对……
可是。
缓缓合上双眼,萧珍珠眉心轻皱,幽幽一叹。
竟将她转手就要送去轩辕,送给那轩辕帝做妃……萧珍珠仿佛睡着了一般,突然苦笑。
萧兀义说出自己决定时,曾轻言细语的教导她——现在的萧国。再不是曾经的弱国,已摇身一变,成了强国。轩辕新帝若聪明,就算不封她个皇后。至少也会是个贵妃。到那时,只要她再多努力些,最终爬上皇后宝座,轩辕与萧国,就将傲视天下,无人敢犯。
真要走向那一步吗?忘掉金炫澈?嫁给那靠杀了自己皇兄变成皇帝的新皇?那个人,听说阴险歹毒,不比金炫澈差,会不会,又是另一个金炫澈?
本该顺着萧兀义的意。老老实实,认命的,做好心理准备,嫁去轩辕,为何……心。就是做不到定下来呢?
屋里烛光骤熄,萧珍珠一愣,睁眼看去……
床边一人独立,她所能见的,只是那人半身,便疑惑的抬眸,移望向他的脸……
屋中漆黑。靠窗外月明浅照,隐约可见那人眉眼,却在终于看清的瞬间,萧珍珠,双眼一瞪……张嘴。
“唔……”
不等萧珍珠尖叫出声,她后颈重招一击。轻哼一声,当即昏厥过去。
*
萧兀义被两亲卫架着,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往内殿送去,其后一大票的宫女太监。更有两妃子在门前等候,远远一见他回来,你争我抢的迎过来,谁都想‘抢得先机’,争先恐后的你推我拉。
萧兀义略一扬手,两亲卫立止。
喝醉了,站不稳,想推开两亲卫显摆显摆,刚一人松手萧兀义便差点软去地上,又被那亲卫赶紧扶住。
“呵呵呵呵……”萧兀义傻笑起来,老老实实任两亲卫架着,他眯缝着眼,一只手僵僵挥舞:“闹啥,闹啥,啊?闹啥嘛!”
两妃子彼此怒瞪一眼,娇哼着就要往萧兀义身上扑,萧兀义半是无奈半是欣喜的正欲接受‘美妃投怀’,后方,突一人疾步而来,低头顺目,卑恭曲膝,近了,便立止低身,轻喝。
“禀王上,公主有请。”
两妃子一愣,同时止步,因听到的而陷入犹豫——萧王宠妹子可是出了名的夸张,她们中已有不知好歹的冒犯过萧珍珠,下场极惨的,所以都聪明的赶紧停下,齐刷刷望向萧兀义。
萧兀义等了会,没等来香香的扑抱,他眯着小眼眨了眨,突然回头,瞪向那说话之人——竟是一侍卫。
终于认出是萧珍珠的贴身侍卫,萧兀义只认衣服认不出人来,便哦了一声,又扭回头去。
“咦?不对……”想到什么,萧兀义又扭头望向那侍卫:“你刚才说什么?”
“禀王上,公主有请。”
“怎么?想通了吗?嘿嘿嘿……”萧兀义径直傻笑,突然转身,吓的两亲卫赶紧跟上。
“小的不知,公主只是令小的过来恭请王上移驾。”
“走。”萧兀义酒喝多了,人却没醉傻,一听到萧珍珠终于愿意‘清醒清醒’了,一想到未来可能的景象,他哈哈哈哈哈的任两亲卫架着往公主府走去。“滚滚滚,都别跟着了。”
因萧兀义挥手嚎叫,太监宫女的一大票子人立时低身行送君礼,不敢再跟。
*
侍卫在前,两亲卫架着萧兀义在后,来到公主府。
“行了,不要扶着本王了,本王能行。”被风吹了会,感觉好些了,萧兀义一把推开两亲卫,自己摇摇晃晃的朝公主殿的殿门走去……
“珍珠——!”萧兀义叫嚷着,一边进门,一边差点被门槛跘到。
“唔……”
“嗯?”抱着门边一晃,没摔倒,萧兀义愣了一下,隐约听见什么怪声,他僵僵的回头望去,空庭无人,连风都没有……眨眨眼,没看到什么,他嘿嘿傻笑两声,又扭头身去,一推门边,朝里殿走去,全然忘了之前架扶自己的两亲卫哪去了。
“珍珠……珍珠?嘿,人呢?”
一进殿里,径直朝左侧内轩里晃晃当当的摇摆过去,萧兀义身后殿门骤关。
公主府外,大量黑衣卫冲出来,无声而快速的将整个公主府包围起来。
内轩无灯,乍入,一遍漆黑。萧兀义摸索着进去,叫了半天没人应,他啧一声。突叹。
“妹子呀,你到底在哪呀?怎么也不掌灯呀……”
隐约看见远处床上好像有个人,萧兀义眨眨眼,无味的嚼嚼舌头。摸桌扶椅的走过去,嘴里嘀咕。
“你说你,啊,王兄一心为你着想,是吧,你……你,你怎就不解这,这一遍苦,苦心呢?”
就在萧兀义终于抵达床边时,轩内突然灯火骤明。各处油灯尽亮。
萧兀义一愣,终于看清床上趴着的人,正是萧珍珠,可她是睡着了的,两眼紧闭……身后突然一声冷呵。惊的萧兀义猛一甩头,看去。
看见眼前景象时,萧兀义两眼一瞪,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内轩八灯,每柱灯旁一黑卫立守,正东五彩屏风豪华锦丽,屏前大椅。本可一坐四人的大椅上,人一威坐,霸气凌人,巨大白虎蹲坐在旁,无声凛视。
那人,衣着黑底镶金华边。长袍修身,角领笔挺滑直;面貌萧肃,骨健筋强,双眉凌剑,一双星眸尽显寒光。令人与之对视瞬间,胆颤心惊,莫名恐惧。
“鬼……鬼鬼……鬼……”
跌坐床边,萧兀义颤抖着手欲指椅上之人又忐忐忑忑,曲臂硬是伸不直长,说话也结巴了一般,仿佛气息堵在了喉咙。
任萧兀义张了嘴的全身颤栗,八成是酒刚吓醒人又给吓傻了,那模样,就差口吐白沫了,大椅上坐着的那人轻轻一哼。
“来……来来……”反应过来,萧兀义吓的全身动弹不得,僵僵的扭身,石化的动作略移,手指便移往别处,却还是身不由己的叫不出声来。想要叫人救驾,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萧兀义呜呜呜的突然哭起来……
惊见萧兀义坐在床边上,两腿之间突有液体流下,竟是他被吓尿了,大椅上坐着的人一愣,眉尖一挑。
“你也真奇怪,既然已知我死,解药什么的也就没用了,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