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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身站起,冰蝶盯着炙炎彬一脸淡漠,她向他走去,停于他身前……因公主的逼近,炙炎彬撑座站起,迎视冰蝶。
那边坐着的皇帝想要出声,却最终忍下,静观其变。
“你应该看的清楚,本公主应对那些杀手游刃有余,包括远处三名弓箭手暗箭偷袭,从未得手,是不是?”
回想一番,炙炎彬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
“本公主铁鞭花阵,尽防身后,你说有暗袭者在后方欲袭,所以你出手。”
紧眉,炙炎彬渐渐听出平阳公主想要表达的意思,头,硬是点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你清楚的知道,本公主前方无防,正处极弱之时,是与不是?”不管炙炎彬回不回应,冰蝶眉尖一挑,声调顿扬:“我再问你,你那一箭,下场如何?”
空气,压抑。
气氛,诡异。
皇帝坐在那里,一脸沉思。
冰蝶怒瞪着炙炎彬,炙炎彬亦是一脸恶恨,却拼命隐忍。
最终点点头,炙炎彬胸口起伏,呼吸成喘。
“是,那一箭,碎在你的花阵里,根本没有穿过。”——炙炎彬感觉自己快要气炸,忍的痛苦。
无视炙炎彬一脸狰狞,冰蝶忽的一软,微笑起来。
“我要去兴善宫看望母后,将司大人冲进盈月宫,喝令本公主除了兴善宫,哪里都可去,唯独不要过去兴善宫。为什么?”
站在那里,对于来自平阳公主一波又一波的责难,炙炎彬彻底清醒——在这个小公主眼里,他炙炎彬就是太后的狗。从一开始认定至今,未曾改变。
失笑,终于反应过来,炙炎彬知道,任何解释都没有意义了。就算现在他对皇帝也好,对公主也好,说大实话,也无济于事了。这个公主,已经认定了他就是个坏人。
说他在那瞬间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为了救她才出箭?
说他只是凭了感觉知道她要去兴善宫,而他明知在兴善宫等着她的,一定是陷阱?
说他只是不想她赴险,只是担心她安危,只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她受伤?
谁会信???
还在笑,炙炎彬发现——所有说辞,别说旁人不会信,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了。感情这东西,最没营养,在利箭面前,脆弱到不堪一击。
摇头,缓下笑劲,炙炎彬吐了口气,望向依旧平静满面的公主。
“公主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冰蝶浅笑,点点头。
“事先你来告诉我,说另有一批人想要伤害我,为的是让我分心;接着,见我不听,知道我讨厌你,就故意来刺激我。因为你明知,我宁可去兴善宫,也不可能跟你去奉天司。”
第五十四章 盲医把脉
听着冰蝶的话,炙炎彬的表情渐渐失落——这些话,他第一次听。明知公主讨厌自己,但原话从本人嘴里这样直白的说出来,还是非常非常伤人的。
低眸,炙炎彬自嘲的轻哼,笑的清苦。
一旁皇帝看着,淡淡微笑,摇了摇头。
任炙炎彬无言以对,冰蝶一叹,转身,望向皇帝。
“皇兄。咱们的这位将司大人,在受你密令跟踪我出宫之后,立即安排了一出好戏。他一方面紧跟我身后,一方面派人深巷暗袭,进而演出出手相救的精彩大戏,为的就是让你对他更加信任。”
皇帝端坐,一脸平静。
冰蝶上前,走到皇帝身边,侧身坐下:“皇兄,他那一箭,太多余。”
低眸想了一下,皇帝望向冰蝶,冲她一笑。
“换成是皇兄,就算深知你技高,亦会在危机关头出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冰蝶一愣,脱口而出:“那是因为皇兄在乎凝儿。”
皇帝心疼,写在脸上:“他亦是因为在乎。”
冰蝶惊愣的瞬间,那边炙炎彬甩眼瞪来,满面惊诧。
皇帝一叹,伸手在冰蝶肩上轻拍两下:“皇兄信他。可否为了皇兄,亦信他一次?”
呆呆的在看皇帝,冰蝶目瞪口呆,眨了眨眼,她张着的嘴,合不拢。
这个炙炎彬,在乎她?——会不会太可笑???锁眉,摇头,冰蝶缓身站起,退后两步……已经想像不出来炙炎彬到底如何做到叫皇帝那么信任他。冰蝶只是在盯着皇帝看……
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完全感觉不到炙炎彬丁点的在乎,皇帝却说他在乎她?这样的笑话,一点也不可笑。
最终失望,冰蝶吐了口气,点点头。
“明白了。”瞟眼炙炎彬,冰蝶望向皇帝:“公主什么的,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有自己的感觉……老老实实听命就是了。凝儿失态,皇兄见谅。”再看一眼炙炎彬,冰蝶冲他一哼,这才低眸:“凝儿告退。”
只四个字,不管皇帝允不允,冰蝶转身,大步向殿外而去。
紧眉,眼睁睁看着冰蝶背影落寞,皇帝心疼不已,幽幽摇头。待冰蝶走远了,他望向炙炎彬。
“平日随随便便也就罢了,对她,你就不能认真些吗?”
炙炎彬心冷,站在那里,一脸孤傲,只是沉吸,倔强模样。皇帝看在眼里,无奈的轻叹。
“罢了,你的意思我明了了。退下吧!”
心尖一软,炙炎彬望向皇帝,却见皇帝低眸轻咳,紧眉松开,他张嘴,刚想要说话,殿外,曹宝领着宗仪府府尹进来……话吞回去,他犹豫一秒,躬身退下。
*
心沉了,沉了,也就静了,一静,就老实了。
老实的第一步,乖乖休息。
按说明上写的做,将药膏温热了敷在腰下,一半熬成浓汁,喝了,冰蝶整个人像洗了蒸汽浴般,全身湿透。软趴在床上那瞬间,她感觉自己轻了一半,无法形容的舒适。再在这时候喝下早凉好了的药剂汤,冰蝶长叹一声,合了双眼,睡去。
还没来得及睡着,殿外高喧。
“宗仪府尹到——!”
眉尖抽了抽,任宫女凑近,冰蝶一叹:“见。”
宫女惊住,赶紧取过厚绒往冰蝶身上盖去……
不一会,小福子领着冷星辰进了内轩。
“宗仪府尹冷星辰,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闻见草香,冷星辰浅笑,站定,躬身行礼。
睁开眼,望向依旧双眼紧闭的冷星辰,冰蝶懒懒轻哼:“坐。”
“回公主,辰奉皇命,特来为公主请脉。”
一愣,冰蝶失笑:“我以为你是不请自来,感情是奉命前来。”
冷星辰上前,伸出手……他那双眼,一直紧合,可他迈出几步,方向准确,距离得当,比睁着眼的人还要清楚。
看着冷星辰伸向自己的手,冰蝶辛苦的抽出右手,伸向他。
小福子推来一圆凳供冷星辰坐下,冷星辰比眼明之人还要利落,仿佛背后长了另一双眼,就势坐下。三指稳落冰蝶腕后寸口,冷星辰面向一侧,静若盘石,把起脉来。
能感觉到有气自冷星辰手指渗进肤下,冰蝶扬唇,微笑。这个男人,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不简单。
只一会,冷星辰吸口气,面向冰蝶。
“体内有隐毒,分量微轻,暂不碍事,时日久了,必成大患。”收回三指,冷星辰坐直,面色凝重。
盯着冷星辰看,冰蝶连吃惊的劲都使不出来,整个人酥酥的,软绵绵的,所以她只是眨了眨眼,表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脉短,缓缩,行如龟,藏头隐尾脉心推,诸疾不显,真元盖益亏。”冷星辰自言自语轻喃着什么,略转向,仿似冲着一旁小福子:“近日公主府膳食变动?”
小福子一愣,想了想,摇头,刚想起来府尹看不见,想说话,冷星辰却双眉一扬,又问。
“再好好想想……”
瞅眼自家主子,小福子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望向冷星辰。
“有的有的,这几日逢膳必在汤中飘了几片薄参。那是九王爷送的……”小福子说着,疑惑起来:“除了这个,其它再无变动。”
冷星辰却笑了,面向冰蝶。
“可容辰品品?”
冰蝶全身酥的很,只是冲小福子点点头。小福子得令,赶紧退下,去取参片。
不一会,小福子疾步回来,用一方锦托着的几片薄参恭敬的递向冷星辰。
冷星辰真的不像盲眼之人,见事做事,比明眼之人还要清明,他伸指拈起一片,鼻前浅吸……好一会,他吁出一气,唇角微扬。
“是了,便在其中。”
冰蝶心头一惊,有些无法接受,却还是疑虑:“九哥要害我不成?”
冷星辰摇头,退回薄参,站起来,冲冰蝶躬身行礼。
“辰只是奉命把脉,余后之事,公主定夺。辰,告退!”
“哎!”轻唤,冰蝶失笑:“你把了脉不开药的?”
冷星辰一笑,笑的清淡:“公主虚孔尽开,淤气尽出,已好七成,剩下的药膏继续,药剂莫弃,继续煎水后服亦可。”
反应过来,冰蝶点点头。——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