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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这次没做抵抗,顺从地任由他做完一连串的动作,红着眼圈窝在对方怀里:“谢清江,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么进来就不怕自己会后悔?你对得起爸妈么,对得起甜甜么,万一你也跟着出了事儿谁来照顾他们,你就为了一个我,啊?你说说你自己对得起谁啊你……”
谢清江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手在对方背上一下接着一下安抚地轻拍:“人活一辈子总得有几个对不起的人,别人我顾不了那么多,全世界我只对得起你一个人就够了。”
“拿这假招子想来骗谁啊你,到这时候你还非得赚我一把眼泪是不是,我告儿你,没人吃你那套……”田苗说这话时早已泪眼滂沱,一拳擂在对方胸膛上。
“我说真的,没骗你,”谢清江抱着爱人一起慢慢摇晃着身体,连同说话的口气都带着一种宠溺的诱哄,“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以前答应过不会再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永远算数……田苗,你是我媳妇儿,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挂念,是我最不想、也绝对不可能辜负的人。”
“给我闭嘴,有什么话留着出去再跟我说,我现在不想听……”田苗硬是从流泪的空隙里断断续续挤出几句话来。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想亲你……”谢清江还没反应过来,某个柔软的物体忽然朝着自己干涩的嘴唇重重撞了过来,跟着是舌尖的探入,带来细腻的润湿感……
在灼热密闭的空间中,两个人紧紧搂着对方的脖颈,抵死缠绵般拥吻在一起。
一吻完毕,谢清江微微喘着气,笑着问被自己搂在怀里的人:“你这算是要以身为报么?”
田苗闭阖着双眼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任何多余的话了。
“我跟你说,这点好处可打发不了我,你给我好好撑着,等咱出去以后,我再连本带利一起跟你讨回来……”谢清江间杂着咳嗽的调笑渐渐低了下去,随着温热的呼吸消失在田苗耳边……
……
片刻后,消防车以及救护车相继赶到,队伍训练有序,方针精密,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势控制住。
救援人员踏入楼内时,谢副市长正一手紧紧护着意识模糊的妻子,镇定地指向走廊另一侧:“那边还有个昏迷的男人,先去救他。”
很快,男人被放上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副市长,这里不易逗留,我带你们撤离到外面安全区,好赶紧跟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几个戴着面具的消防官兵走过来意图帮忙。
谢清江点点头,扶着田苗慢慢站起来:“还能走么,用不用我抱你?”他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足以让周围人听清。
田苗的脸色骤然转红,暗恨他说话没溜儿,使劲儿瞪过去一眼:“甭劳驾了,我腿脚还算利索。”
谢清江无所谓地笑笑,没再坚持,扶着对方的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一行人走到门口时,谢副市长正要低头对妻子说句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头顶一截还在焚烧中的木梁正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落下来。
“当心!”来不及做反应,谢清江在发出一声警告后,本能地将田苗推向一边……
下一秒,木梁果然垂直砸了下来……
● ̄ε ̄●
半月后的某一天,也是谢副市长出院的第一天……
当晚,夫妻俩哄着宝贝闺女睡下后,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清江躺在床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妻子柔顺的头发。
“手欠是不是,再欠待会儿就都给你剁了,做成泡椒爪子吃。”田苗趴在他胸口,漫不经心地恐吓了他一句。
“你也太狠了,我差点都成独脚大仙了,难不成你还想再赐我一个独臂大侠的名号?”谢清江装模作样地叫屈。
“谢清江,”田苗忽然一骨碌爬起来,特严肃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在幼儿园你把我推开那会儿,我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
“你猜。”
“猜不着。”
“滚你丫!”田苗一掌抡过去,被对方轻巧躲开。
“不过吧,我估摸着你应该不会感动,没准还特想揍我。”谢清江砸吧砸啦嘴,感慨了一句。
“看不出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田苗重新趴回去,下巴壳顶在副市长大人的肩膀上。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还用我解释?结婚那会儿你怎么答应的?你抓着我的手,说一辈子到死都不会放开,你做到了么你,你还说不会骗我,这还叫不骗?我恨死你了谢清江,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就是特想揍你,揍你一千遍都不解气!”田苗越说越生气,照着眼皮底下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下去,又狠又准。
谢清江这次没闪避,也没叫痛,他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宠溺地搂住对方,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我没骗你,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以为在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让我对你放手,可我发现,其实还有那么一种我从来没想到过的情况:如果放手对你来说才是最好最安全的,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继续跟我一起承担危险?你嫁给了我,我就得有义务对你好、让你笑、给你幸福、保护你,做不到这些点,我就没资格再继续抓着你……所以不是我要舍弃你,而是在那天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那么做,我出事儿没关系,但我不能让你出事儿,在我心里,到了任何时候你都比我重要,所以说我现在特平静的跟你说这些,我一点儿都不后悔,真的。”
“去你妈的不后悔!”田苗一边死咬着对方不放,一边泣不成声地痛骂着,“骗子,你这个骗子,你以为你出了事儿我还活得下去么……”
“你能,你一定能,为了甜甜你也必须得好好活下去,”谢清江笑着掩饰着自己喉咙里的哽咽,“可我做不到,我清楚自个儿是个什么德性,你骂我没出息也好,可说真的,如果出事儿的是你,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点什么疯狂的事儿来……都说谁离了谁不是一样的活,可是田苗,你信么?离开你,我可能真的马上就会死,就算不死,活着的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我了,谁也不是,也许就是个行尸走肉,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
谢清江的话才说了一半,胸前忽然一凉,睡衣扣子居然被人硬生生给扯开了。
“你要干嘛?”他有些错愕,搞不懂对方要干什么。
“还债啊,”田苗抹了把眼角,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天在火场里你不是跟我说,让我出来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你么,我这人欠谁的不喜欢拖太久,就现在吧!”
“但是……喂喂,等会儿,你先打住,我脚还没好呢……”
“那你就老实儿躺在这儿,等着我来好好服侍你吧。”田苗忽然抬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笑容。
谢清江狠狠打了个冷战,一阵恶寒沿着脊背涌上来,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说,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晚了……别乱动,再动还咬你。”
“不行不行不行,哎呦喂,你压着我伤口了……”
“哪那么多事儿,还做不做,不做就关灯睡觉!”
“……做……但是媳妇儿……你轻点成么……”
两军对垒勇者胜,一夜激战俱无眠……
第二天早上,市政府的职员们隔着一扇玻璃,清楚地看见他们的副市长拖着重伤未愈的残腿和两个硕大浮肿的黑眼圈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
大家不禁大受震撼,纷纷泪洒当场。
有了这么一位带病工作、操劳憔悴的好领导做表率,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从早到晚更加干劲十足,效率比平常提高了五倍。
谢副市长错愕之余,大感欣慰。
而另一边,刑警大队的警员们则诧异自己一向脾气火爆的顶头女上司居然一反常态地带着满面春风的笑容来上班,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大家在既不解又有些心惊胆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前的回光返照?于是办起事来也愈发认真谨慎,不敢出现丝毫差错。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阳光灿烂并非偶然,而是备受下属敬爱的副市长在床上做了巨大牺牲才换来的……
工作的间隙里,田刑警队长整理好手上的档案后,忍不住暗自偷笑:过了昨晚,估计某人往后半个月内都会保持在有贼心没色胆的状态,不敢再提那方面的要求,自己终于可
38、番外(下) 。。。
以每天到家后好好歇一歇,睡个好觉了。
与此同时,谢副市长坐在办公室温暖的大皮椅里打了个喷嚏,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一片乌云正要将太阳遮住……
唉,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