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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豹王的怒吼中，红色的血液溅满地面。
刃戾化身成狼形快速地从豹王的身下蹿出来，回身蹿到苏棉旁边，立刻化成人形。
“冒犯神使者，杀。”
刃戾银发上站着鲜红的血液，湛蓝的眸子里闪着寒光，同样是凶狠的眼神，刃戾却显得更冷冽冰寒，让人刺骨发凉。
豹子们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的王就已经被个狼崽子给毙了。
“请神使指定新王！”锐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双手高举，单膝跪地。
母豹子们都是以锐花为首的，见锐花如此，她们也化成人形，单膝跪地高喊。
“请神使指定新王！”
苏棉愣愣地站着，一只健壮的花豹死在她面前，这只花豹刚刚还是一个向她求婚的男人。
眼见苏棉一脸凌乱，刃戾往前站了半步，用汉语而非通用语轻轻地给苏棉递话，“新王指定仪式明日晨曦升起时进行。你让锐花暂代部落一切事务。”
就像找到一根主心骨一般，苏棉立即重复道：“锐花暂代部落一切事物。新王指定仪式明日晨曦升起时进行。”
说完，苏棉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石洞。
刃戾和锐花互视一眼，跟着苏棉离开。
这是今年苏棉第二次面对死亡，事件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害怕？”
刃戾见苏棉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兽人大陆上，每天都有无数的生死。他们食肉动物，杀戮是带在本性里的，只要认定对方是敌人，就会涌动杀意。
苏棉见刃戾咬着嘴唇，湛蓝的眸子都灰下去的模样，心中不忍，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苏棉本想说，在她的世界里，杀戮是犯法的。
可是，她的世界里，每天吃的那些鸡鸭鱼牛羊肉，哪个又不是被屠杀的呢。
这里的法则，应该是那个叫邢岚玉的男人规定的法则，能变成人的动物是准吃的，否则就是渎神。可没有说过，杀戮也是不允许的。动物之间，人类之间，法则本来就是不能同意的。
“你的世界里，没有杀戮？”刃戾敏锐的可怕，“怎么可能呢，你带给我的牛肉干，不像是老死的牛。”
苏棉泄气地抓了一把刃戾的银发，“我们一般不杀人。”
刃戾蹲在床下的脚踏上，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那个豹王，不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不杀，他会囚禁你，□□你，让你生下他的孩子。他已经有了这份野蛮的决心，就不会被打消。”作为你的求婚对象，我怎么可以让你身边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危机。
苏棉很想说，他还没有犯罪，就判处他的死刑，这样很残忍。可是苏棉也明白，非要等到自己在这个没有法制没有警察的地方，被一只豹子给伤害了，再去弄死这只野兽，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你不喜欢杀戮，没关系。”反正食草动物都不喜欢杀戮，我就当自己的婚约对象是只兔子好了。刃戾把下巴放在床沿上，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神采奕奕，目光坚定执着，“我是狼，所有的战斗和杀戮，都让我来。我会保护你。”
苏棉遭受狼崽子清澈眼神的会心一击，败得溃不成军。这些她算是知道为毛美少年组合一出道，上到怪阿姨下到小萝莉都会疯狂的原因了。
美貌到了一种程度，真的就是杀器了。
“等会儿，你让锐花举荐下一任的豹王，她对兽神忠诚，对神使忱挚，她推荐的人绝对比这个好。上一任豹王是邢岚玉指定的，我的父王也是。我记得父王说过，被指定的王者，会得到神使赐予的一本书。”
“书？你父王得到的是什么书？”苏棉好奇。
“不知道。”刃戾垂头，“父王不给看。现在书在灰狼部落里。”
不小心又触发到了狼崽子的伤心事，苏棉赶紧给刃戾顺顺毛，安抚一下。
“赐一本中草药大全吧，你觉得如何？”虽然刃戾看起来是个未成年，经过刚刚那犀利勇猛的刺杀，苏棉已经不再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孩童。兽人的小孩儿早当家啊，刃戾的心智，完全不下于现世的成年人。
刃戾接过苏棉递过的书，大概翻看了一下，眯眼思索，最后点头。“行。这些比较安全。”
“安全？”苏棉乐了，“难不成还有不安全的书啊？”
“有，比如铁器制造方法，还有武功。”狼崽子一脸正经。这两样他听父王嘀咕过，好像是上一任神使答应了回来就送他，结果神使一去不复返。
苏棉瞪大眼，“你说……武功？”
“嗯，可以让人很勇猛，据说兔子族的少女学了，都能杀死一名狼族。”狼崽子说完这个，心里一惊，额……自己好像提醒了苏棉什么。苏棉不会回去就学这个吧？
大概知道刃戾说的是什么了，武功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种格斗术。既然以后狼崽子是要保护自己的，这两样东西倒是可以当成礼物送给狼崽子。
至于自己嘛，回去之后马上报个女子防身术速成班！
绚丽的朝霞为整个祭司谷镀上一层金光，苏棉站祭司谷最高的石头上，双手捧着书面对朝阳。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道三千，吾为何往；天与不取，其咎汤汤。今授王位，望汝坚贞；常思为人，不忘伦常；百兽齐鸣，伏惟尚飨。”
苏棉念着这一锐花复述的话语，锐花不太明白话语的含义，她只是听邢岚玉说过，所以一个字一个音地铭刻在了心里。
天地玄黄出自易经，宇宙洪荒出自太玄经。这两句话又是千字文的开头。苏棉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邢岚玉这个人说的。这段话大体意思就是说，我是顺应天道来这里的，今天给你封了王，希望你按照人类的方式，遵守人类的伦常，要听话啊乖！
换个方式，就是装逼！
郑重地读完这段话，苏棉走下石头，站到锐花推荐的名为疾刺的健硕黑豹男人身前。
突然，苏棉想再多说几句话，这次，她要用通用语说。
“疾刺，你需要向我起誓。”苏棉昂起头颅，想象着电视剧里那些西欧的女王们分封贵族时候的姿态。
名叫疾刺的男人抬起头，虔诚地看着苏棉，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起誓！”
“以兽神的名义，你忠诚于我，服从于我，你的身心皆为我所有，不得背叛，不得反抗，不得反悔。如违此誓，你的部落和你的子民都将受到兽神的惩罚，兽人大陆将不会再有豹这个种族。而你，将会在兽神的脚下，永生尝受烈火焚烧之苦。”
这段话，完全是突然出现在苏棉脑海里的。如果对方信仰兽神，这将会是一个极度严苛的誓言。但如果不这样，苏棉不放心。
狼崽子在一旁听到，双眼发亮。他转身找到锐花，请锐花去取来一直火棍。
“以兽神的名义，我忠诚于你，服从于你，我的身心皆为你所有，不背叛，不反抗，不反悔。如违此誓，我的部落和我的子民都将受到兽神的惩罚，兽人大陆将不会再有豹这个种族。我将会在兽神的脚下，永生尝受烈火焚烧之苦。”疾刺一字一句地用通用语重复着，越说眼神越坚定，口吻也越沉着。
疾刺说完这段话，狼崽子举着一根火棍走过来，“伸出你的左手。”
苏棉猜到狼崽子要干嘛，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压抑的痛苦吼叫伴随着焦臭的味道弥漫开，狼崽子用吹熄的火棍在疾刺的左臂上灼烧出一个圆形的伤痕。
“这只是烈火的余烬，记住这份痛楚。如果你违背誓言，你全身都会比这个更疼痛，并且不会死去，而是一直要承受这份痛苦。”狼崽子微笑的模样宛若修罗。
把这份感觉深深地记在心里，疾刺接过了苏棉递过来的《中草药大全》，深深地低下头。
天空中，一只秃鹫盘旋而过，在大地上落下一片不详的阴影。
☆、第18章 现世
豹族部落旧王因队神使不敬被杀死焚烧，新王对神使效忠的消息，不多久传到了狮族部落，狮王卡达尔怒吼咆哮了整整一天。
“我要联合所有的狮科部落，我要杀光那群愚蠢的豹子，我要抢回那个雌性神使，我是神使的后代，我才是兽神选中的人！我有称霸这片大陆的资格！我的后代，要有更多神使的血液！雌性神使，是兽神给我的礼物！”
传送消息的秃鹫是一个高鼻凸唇的男人，他嘎嘎地笑着，“是的，狮王，你才是最有资格称皇的人！”
狮族的母狮子们对此极为不满，但慑于卡达尔的残暴，只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卡达尔太狂妄了，他竟然想要称皇……雌性神使虽然柔弱，但豹族部落并不好惹，明明刚刚打了败仗回来……“
“算了，别说了。卡达尔对雌性跟对雄性一样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