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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惴惴不安的日子里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假如孩子是正德的,那我就把它交给正德带走,而我,会留下赎罪……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然而,当他在得知全都的实情之后,没有给我任何赎罪的机会。在暴怒之下,他毅然抛弃了这里的一切,只带着那个属于他的孩子,远远地离开了这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一点关于他和那个孩子的消息。”
漫长的回忆终于结束了,冯嫒姝疲惫不堪地闭上了双眼,谢正德温柔地环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谢昳洛将这一幕深深地看在眼里,淡淡的苦涩却忍不住涌上心头。
“昳洛,你是怎么知道你有个哥哥的?”谢正德将目光转向儿子,稳重的声音里有着微微的诧异。
“因为,他就是我现在的恋人,邵允狄。”
“什么!!”冯嫒姝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邵允狄其实就是我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哥哥,”谢昳洛看向落地窗外宁静的月色,“虽然我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可是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你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依然是谢正德,冯嫒姝则被这惊人的消息震得久久无法自己。
“原本他是去解除他父亲为他定的婚约,但大概是在谈判过程中意外从他父亲好友的口中得知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情况下,他选择了逃避我的存在。”
谢昳洛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分手了?”
“不知道……或许吧。很少有人会在得知恋人是自己的血亲时还能保持平常心,何况这其中牵扯到的是是非非又格外的复杂。”谢昳洛的语气带着隐约的无奈。
“那个孩子……现在好吗?”冯嫒姝轻轻地问道。
“如果是健康状况的话,他很好。”谢昳洛落寞地笑了笑,“至于心理的状况,我想一定很糟。”
谢氏夫妇闻言沉默了。
微微顿了顿,谢昳洛提出了自己思考了整个下午后做出的决定。
“爸、妈,我想出国一段时间。”
“去哪里?”
“……也许会去美国一些偏僻乡村吧。”
冯嫒姝当然明白此刻的儿子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犹如乱线一般理不出任何头绪;因为这一整件事情不仅是对他,甚至对他们全家而言,实在发生的大快,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一个人去没有关系吗?”
“嗯。”谢昳洛微微点了点头,“这不是第一次了,你们不用担心!”
“那个孩子那边呢?”谢正德用充满理解的声音提醒儿子。
“我想他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我们的未来,所以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来找我的。”
“我明白了。”谢正德颔首,“好吧,你就安心地去美国的小乡村散散心吧。我和你妈妈也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学校那里我会替你请假的。”
“谢谢爸妈。”谢昳洛疲惫地闭了闭眼眸,他那憔悴的模样让谢氏夫妇心痛不已。冯嫒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谢昳洛忽然站起来朝楼上走去,片刻之后再回到偏厅时,手裹多了一张相片和一页便条纸。
“妈,这是允狄的相片,这张纸上有他在这里和在香港的住址。”说着,他便将东西放到母亲手里,“如果想去见他的话,这些东西会有用的。”
“昳洛……”
“我想你一定很想亲眼看看他吧。”谢昳洛淡淡地笑了,“他虽然冷漠,但却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望着儿子消失在楼上的背影,冯嫒姝幽忧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世界竟然会这么小,昳洛的恋人竟然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她在二十二年前失去的大儿子。
这究竟是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你真的准备去美国?”贝铭将一罐乌龙茶递到谢跌洛手中,像是求证般的问道。
“现在逃避虽然有点可耻,但对目前的我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他缓缓地饮了一口微苦的茶后落寞地回答道。也只有在好友面前,他才会毫不掩饰心中的脆弱与无奈。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而你则选择了逃避,这么一来,你们要怎么破镜重圆?”
“不知道。”谢昳洛平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合起双眼,似乎在压抑心中的痛苦,“或许……无法破镜重圆了也不一定!”
“……会吗?”
“他那天回来时的表情是我不曾见过的阴霾和冰冷,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憎恨。我想,长久以来他一定被这件事压得无法喘息,也许……他已经恨了我们很久了也不一定……”
“即使这样,伯母仍然会去见他吧?”
谢昳洛默默地点点头。
“那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谢昳洛轻轻摇摇头。
“即使允狄会宽容这些过往恩怨,重新接纳我们成为他的家人,但从今以后,我也只不过是他的手足,而永远也不可能再恢复到恋人的亲密。”
“可是你们之间已远远地超过了兄弟的关系不是吗?”
“就因为是这样,他才更不会轻易原谅这所有的一切。”昳洛无奈地笑了笑,“允狄虽然不在乎世俗对待同性相恋的眼光,但一半血缘的牵绊……我想,他多少还是会心存芥蒂,就如同我自己—样。”
略微顿了—顿,他又合上双眼,几乎是带着自暴自弃的语气轻道,“算了,这样也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种解脱。”
凝视着他几天来迅速消瘦下去的脸庞,贝铭觉得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悄悄地在房间的空气里蔓延开来,难受地令人心头发颤,“……不想去挽回了吗?”
“嗯。”他喃喃着,“因为我不想去演一场毫无意义的悲剧,过去的让它顺其自然的过去对我面言,或许才是最好的。”
“不会后悔吗?”
“我想……会的,不管将来过去了多少年,我一定还会牢牢地记住生命里最重要的的人,也许每当我回忆起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我都会为我现在的决定深深地感到后悔。但,至少我不会恨他,不会恨我的父母,虽然是他们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可是也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我曾经幸福的一段时光。”
贝铭闻言,无声地叹息。
“我知道你从来就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但是我觉得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我承认有许多时候拿得起放的下是一种幸福,但在感情上这样潇洒的态度却可能让你失去一生中最宝贵的人。”
“初恋常常是没有结果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那么幸运。”谢昳洛慢慢地喝着微苦的乌龙茶,仿佛在品味着自己的恋情,“对于感情我不会像你那样执着到底,也许将来我会遇到另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到那时我就会在记忆里自然地淡化允狄的一切。”
“不了解你的人听了这些话一定会觉得你并没有爱他很深,一定很快就会忘记他。”
贝铭站起身拿走他手上已经空了的第二个易开罐,将第三罐递到他手中。“但我可不是路人甲乙丙丁,你别想用这种听来事,不关己的‘宣言”来摆平我。”
“啊——!你变讨厌了耶!”谢昳洛不满的嘟哝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真是的,害我想把你‘放’在鼓里的计策也失败了。”
“是你变笨了。”贝铭意味深长地指指茶几上的三个空罐,“如果你不想让我戳穿你,最好少喝些饮料。你这种一有心事就会猛灌乌龙茶的嗜好很容易就会暴露你真正的想法。”
“看来我的确是变笨了。”谢昳洛摸摸柔软乌黑的头发,一脸的不甘愿。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因为恋爱会让最聪明的人变成最笨的傻瓜,反之亦然。而你,毫无疑问是属于前者。”
“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吗?”谢昳洛斜睨着他,“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相侮辱我的智商?”
“幸好还没变得太笨!”贝铭笑,“这样一来,你去美国我就放心了。不然的话,我还得时刻担心你被金发蓝眼的变态大哥拐走。”
“如果这位变态大哥真的这么有型,我倒是会考虑把他拐走。”谢昳洛做出煞有其事的样子。
贝铭愉快地笑起来,“那样的话,那我可要打越洋电话提醒在纽约的桀言随时为你‘善后’才行。”
“求之不得。”谢昳洛说着将两条修长的腿尽量地伸长,一副流川枫的爱困狐狸样,“刚好省了我愚弄他们的麻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贝铭笑着摇摇头,“为安慰你‘破碎’的心,今晚想吃什么豪华的料理?”
“和风汉堡,还有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