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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自打来了韩国,我就没这么开心过。”平时不善言谈的尹慧贞话也多了起来。“要不是为了挣钱,谁稀罕来韩国。韩国有啥好?想吃,吃不上。电子书。想喝,还舍不得。还是在家好,最起码不用受人家的白眼。”说完,又狠狠地猛灌了口酒。
“要不是家里穷,我爸、我妈身体不好。我哥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我弟还得念大学,谁想嫁到韩国来?嫁给一个酒鬼老头?”勾起她的伤心事,泪水悄悄地从她眼角流下。尹慧贞举瓶喝了一大口,“韩国男人都没个好东西,喝了酒就更是个混蛋,简直……简直不是人……呜呜……”最后她抓着酒瓶,把脸埋进双膝痛哭起来,哭声委屈、悲怆,让人听着揪心。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不时啜着烧酒,偷偷地抹着眼泪,也分不清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
身在异国他乡,远离亲人,谁没有满腹的委屈、浓烈的思念?就着微辣的烧酒,满腹的心事化把泪水悄悄地流……
“唉……”一向话不多郑阿子妈,长长地叹了一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其实不只是韩国男人不是东西,大部分男人都没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刚来韩国时住在我小姑子哪,在一家韩食馆上班。店里也有很多中国人,下班后就住在店里。因为地方太小,我就一直住在小姑子家里。一天早上我去上班,结果店里头天半夜发生的火灾,也是电火。店里一共住着五个人,跑出来两个,三个人死了。听他们活下来的人说,原本五个人都跑出来了,可是那三个人又跑回想抢出自己的东西,结果三个人都被薰死了。三个人死的时候还紧紧的抓着自己的东西没撒手,人为财死啊!”她停了一下,又喝了口酒。“后来老板给三个人国内的家里打电话报丧,结果你们猜,他们家里的男人听完后的第一句是什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最后又一致地摇了摇头。
“他们问钱还有没有,问老板给多少赔偿金?”
再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贞淑心里生出些许悲哀,重生的她要比其他知道得更多,接下来十多年的韩国风吹散了许许多多的朝鲜族家庭。到韩国打工,并没有预想中得让人人致富,倒是让许多的家庭分崩离西,夫妻反目,孩子不学无术。
象前世贞淑一家克己相守、最终生活和美的人家太少太少,而真正从韩国打工发财的人也很少很少。
更多的人则是陷入了在韩国打工,回国内消费;然后再回韩国打工的怪圈,并在其中迷失自我,丢失了亲情、丧失的希望。
而比贞淑小些的朝鲜族小孩子因为成长期缺少家长的关爱,又一味地得到金钱的补偿,大多都不学无术,最终又跟着家长们的脚步踏上了韩国打工路。
只是这韩国之路,何去何从,何是休……
第四十五章 烤肉店滴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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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火灾发生的第二天,大醉一场刚刚起床的众人迎来了意外访客——老板娘。
“大过年的,就遇上这种事情,谁也没想到。餐馆重新开张,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很对不起大家,大家只能再找工作了。以后店如果重新开张,我欢迎大家再回来。这个房子呢,大家还可以住到月底。这些钱是大家的遣散费,不是很多,请大家收下。对不起大家了。”老板娘话讲得很诚恳,满身疲惫地她,微红着眼圈,不住地向大家道歉。
众人纷纷劝解老板娘,为她打气。宾主一场,最后大家握手言欢,互道珍重。后来老板娘的餐馆再次开业时,好多的老员工又都回到了店里,就是贞淑也时常会去餐馆吃饭。
天灾无可避免,但老板娘却为这个突然其来的天灾画了一个温情地句号。原本打算各自散去的人们意外地得到了一笔遣散费,让大家在春天到来之前,看到了希望。
郑龙女并不急着找工作,她打算再休息两天,便拉着贞淑同她一起做伴。而最先离开宿舍的是两位阿子妈,接着是尹慧贞。她在一家饺子馆找了份工作,她搬走时,还是贞淑和郑龙女一起去送的。
三天后,郑龙女和贞淑又一起在一家烤肉店里找到了服务生的工作。贞淑在搬走前,给马千里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自己换工作的事情和自己新的工作地点。
贞淑工作的烤肉店不大,加上老板娘一共才五个人。除了她们两个服务生,还有两个后厨阿子妈。阿子妈都是韩国人,所以烤肉店关门后,贞淑她们就和老板娘住在烤肉店后面的民居里。
老板娘姓韩,四十多岁,脾气很好,人很温柔,见谁都是笑眯眯地。老板娘独自一个人住,贞淑从来没见老板娘和什么男人有来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孩子,看样子她应该是单身。不过看老板娘人到中年相貌依旧动人,年轻时必是像花一样美丽,她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美丽女人。
老板娘让贞淑她们叫她“姨妈”,韩姨见她们离家不易,对她们很是关照。时不时在关上店门后,与她一起吃烤肉,虽然只是烤五花肉,却让贞淑和郑龙女吃得大呼过瘾。来店里没半个月,贞淑倒长了二斤肉。
不过当她们被烤肉的香味薰了半个月之后,她们就也没办法对烤肉提起兴趣。不过,韩姨的食补却没停止。
“快吃呀!多吃才能有劲儿。”韩姨不住得往她们碗里夹肉。“年轻就得多吃,千万别因为减肥伤了身体的原气。”
“我们可没减肥,可要是这么一直吃下去,我们可能肥得连门都出不去。”贞淑怨恨地瞪着碗里烤得喷香喷香三层五花肉,无力的拿起一片生菜放上五花肉,再加上一瓣蒜和辣酱,最后再包上热热的米饭。
阿乌一口,绝对高脂高热地饭包就进了她的嘴里。
让你勾引我,让你勾引我,我吃光你。贞淑恶狠狠地咀嚼着,不停腹诽。
可是太香了,吃着吃着就吃多了。贞淑拍着胀起的肚皮一阵后悔:可别又回到前世得肥版。
好在后来贞淑的体重没有再涨上去,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想要胖起来也不太容易。
马千里抽空来看了贞淑一次,贞淑请他吃了店里最美味的烤牛肉和拌饭。他大呼过瘾,不过此后他就电话来得多,人却很少来。来了也只是在店外说上几句话,就匆匆离开。贞淑大慨也能猜出原因,他不想让她再破费了,毕竟赚钱太不易了。
贞淑在烤肉店里做得很开心,虽然每天依旧很忙碌,累得她每天晚上一粘枕头,就是酣然入睡。不过,好处就是一些想要忘记的人和事,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她梦里。
贞淑活得忙碌、简单、快乐。每次往家里打电话还是报喜不报忧,而老妈在电话那边最常做得事情就是帮她数日子,盼着她回国的日子早点到来。
盼着盼着,春天来了,草绿了,洁白地玉兰花开了。
这一日,午餐时间过后,贞淑坐后边的院子里晒着太阳,剥蒜皮。春天午后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地,让人恨不能躺在阳光下美美地睡上一觉。
“贞淑、贞淑……”郑龙女气喘吁吁地从前面跑过来,“快、快看——”
“看什么?”贞淑被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逗乐了,“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韩姨的儿子、儿子来了。”郑龙女总算把那口气倒过来了。“听阿子妈们说,韩姨的儿子特了不起,是个检察官。”
“检察官?”是挺了不起的,可是他为什么不和韩姨一起住呢?
说到检察官,贞淑认识得人里也有一个人是检察官——郑秀俊。
“韩姨的儿子长得又高、又英俊,绝对的韩国美男子。”郑龙女眯着眼沐浴在阳光下,一脸YY,口水都快滴下来了。“走,看看去。”
“算了,我的蒜还没剥完呢,哎……”贞淑被强拉着向前。
郑龙妇和贞淑偷偷地扒在后厨门口,向外张望。只见韩姨笑盈盈地给一个身影修长的男子夹菜,而那男子背对着她们,一时看不到那人的相貌。
贞淑看着看着,发觉背影越看越熟悉,好像……
“我不看,我要回去剥蒜。”说着,贞淑想要转身离开,可郑龙女却死活不肯撒手。
“再看一会儿。”
“你自己看嘛!”
“就一会儿……”
俩人小声的议论,但还是让韩姨发现了她们。“龙女、贞淑快过来,这是我儿子秀俊。秀俊,你有段时间没来看妈妈了,这是妈妈店里新来的服务生。贞淑、龙女快过来呀!”
贞淑依旧僵硬身体,背对着韩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