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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这些人行动迟缓起来,一个接一个倒下了,全身慢慢变黑。
檀翔善惊怒交加:“你个小妖女,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话音刚落,见身边最后的七八位仆从又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了。骆颖早趁他们分神之际,将手里的小铁针送入了他们的身体。
眼见檀翔善要逃,骆颖陡地平地窜出一两丈有余,待檀翔善落地借力时正好站在了骆颖的面前,铁针轻送,檀翔善张大的嘴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让赶过来的馨儿摸出檀翔善身上的散银及银票,居然有七百多两。其他仆从身上想必也不少。但时间不允许他们在大白日里杀了人还从容地搜身。
“除恶务尽,杀了所有的人。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活口!”骆颖冷着一张脸镇静地吩咐馨儿、影儿。既然行动了,就要做得彻底,免除后患,否则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隐忧。
三人又把早前被小铁珠打伤没死的青衣仆从一个一个检查,确定三十几人死透了才长舒了口气。
话说来很长,而这一切从骆颖被惊醒到檀翔善被杀,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如烟母女早已经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话也不说,泪也不流了,傻傻地跟着骆颖几人和一身臭气的车夫走上大路。
空旷的原野里有一股血腥味顺着风在扩散飘荡。幸好这古代人烟稀少,否则如何能不叫人发现?险地不宜久留,如此大案,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几人坐上马车,疾驰而去。此时,骆颖才后悔,为何没有找个时间学习马术呢!白看着檀翔善的几十匹骏马在原野上悠闲地吃着青草。
檀翔善既与杨威父子有着牵连,如今将其杀了,死的人又如此之多,这少不得是一桩轰动柳国的大事。一时冲动,杀了这么多人,如何善后?至少不能让被自己救了的母女俩再受苦,要不自己几人的一番厮杀就是白费了。
处理好几人身上受的几处小伤,骆颖心里感叹,自以为学习了天下第一隐世家族的功夫就能天下无敌,如今看来,未免夜郎自大。对付一个檀翔善,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在惠城时,自己捣鼓的这些毒针,今天若不用,这局面恐怕不能善了。就算自己三人能脱身而退,依那檀翔善的暴戾性格,如烟母女和车夫都会难逃厄运。
走了半日,马车始终没有停歇,终于走出正县的地界。
将从檀翔善身上搜来的银两分了如烟母女一百两。这一百两足够两人一辈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又拿了一百两给车夫,并嘱托他,这银子在两年之内不能使用,回去后还是要好好地赶他的车,否则会被人发现端倪。两年后,可以离开正县,去别处,这样才一生无忧。如此嘱托车夫,不过是骆颖不想车夫的生活变化引起怀疑,从而牵连出今天之事,若说稳妥,那就是杀了他,可善良正直的骆颖是做不出来这等事的。
如烟母女和车夫自是千恩万谢,并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告诉第七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人。
骆颖点点头,就算暴露了自己,大不了流亡江湖而已。
看着车夫换了条道回去了正县,又看着另一条道上的如烟母女慢慢消失了身影。
骆颖叹息一声:“我们暂时不能去宛城了。出了这事,肯定查得紧。我们先北上吧。”看着一脸遗憾的影儿、馨儿,骆颖笑道:“要不,我们先游游江湖,体会体会像今天这般做侠客的快意?”
“真是痛快!”两丫鬟齐声说:“做侠客,好过瘾!”
骆颖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
这檀翔善的功夫就如此了得,教他的杨凡更是高手!那晚客栈夜探也是仗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才得以逃走,现在想想,真是大胆哪。要是离开惠城的消息被传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杨家父子好不容易布成的局,岂能让自己这般轻易给破解?再说了,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柳承毅;态度不明的风。去宛城,路途好遥远好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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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3追击
骆颖三人除去面纱,找了个树丛换下了血迹斑斑的外衣,烧了。
人生地不熟的三人只得任意选了个与如烟母女和车夫都不同的方向漫无目的走去。
三人嘻嘻哈哈地一路玩闹打趣着,倒也不觉得烦闷。暂时抛开了仇恨、生存压力、理想目标,骆颖让身心都融入到这有些萧条肃杀却萌动着春意的寒冬里,心情无比轻松。影儿、馨儿俩丫头也是活泼得很,两人从前做乞丐受过多少委屈,遭过多少白眼,多么努力的想要活下来。如今跟在骆颖身边,骆颖待她们极好,又不愁吃喝,还能享受做一做救人的侠女,这心情,怎一个爽字了得!
几人走走停停,细胳膊短腿儿,经不住长途跋涉,没几个时辰就累得快走不动了。拿出在正县买的干粮,边走边吃。寒风呼呼地吹,几人额头还隐约挂着汗珠。翻过一道山梁,薄雾缭绕中,山那边有十余里外有一座古朴的村庄。夕阳已经西下,若不加快脚步,错过了借宿,几人就得露宿荒山野岭。
略作停息,几人就要离开。蓦然,一丝破空之声传来!
骆颖惊觉闪过一旁,“嘭”、“嘭”两声重物坠地之声响起!影儿、馨儿两人如飘飞的纸片被人重重甩在一丈之外。
“咦!”一道惊异之声响起:“小女娃儿身手还不错。”
骆颖冷冷地看着来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壮实得像一座小铁塔,身穿铠甲,塌鼻子阔嘴巴。这副长相,记忆里只有上午杀掉的那个恶少檀翔善才能与之相符。如烟的母亲曾说过,檀翔善的父亲檀衡管理着正县的地方军队,其地位与县令相当。为人好护短,蛮横凶残。
看来那车夫凶多吉少了,这一路行来,只有他见过骆颖几人的真面目。
那檀衡双目怒睁,喝道:“小儿果然是你们三个小贱人所杀!”
“你大胆!”影儿怒喝一声,与馨儿强撑着站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老夫今日要拿你们的人头祭奠小儿在天之灵!”说着就挥拳向骆颖扑过去。
“老狗,你敢!”馨儿、影儿两人四只手同时抖动,细如牛毛的铁针如雨般飞向那檀衡!
檀衡双掌劲风扫动,铁针被震落在地,几枚铁针倒飞回来,射入影儿、馨儿的身体!
两道闷哼声响起,骆颖见影儿、馨儿两人仰天倒了下去。僵直的面容,让得骆颖想也不想赶紧掠过去,从怀里掏出两粒解毒药丸喂入两人嘴里,手掌一拍,药丸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老狗,你敢伤我的人!”怒目圆睁,骆颖缓缓抽出自己的长剑,暗中吃了一颗解毒丸,扣了一把铁针,铁蒺藜。神色凝重,心知今日若一个不慎,三人便有性命之忧。眼见影儿、馨儿二人中毒受伤,若不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一人势单力孤,面对如此强敌,如何脱身?
两人缠斗在一起,骆颖凭借超然的轻功与之游斗,惹得檀衡连连怒喝:“好个油滑的小贱人,今日若不能拍死你,我便不姓檀!”
“那你姓什么?连老婆都可以租给别人做奶孩子的工具,其实你姓什么都可以。”骆颖嘻嘻一笑,“檀将军?檀卖老婆的?檀善人?檀抱大腿的?”
檀衡被骆颖一连串的称呼气得一魂升天,三魂出窍,招式更毒辣,可总是沾不到比泥鳅还滑的骆颖。檀衡渐渐心浮气躁起来,骆颖虽用了精妙的裘家剑法,奈何接近不了内功深厚的檀衡身边。眼见檀衡心气浮躁,骆颖把自己内力不继的劣势展现在檀衡眼前。
檀衡一喜,哈哈一笑,解气地狠声道:“叫你个贱人猖狂,老子一掌拍死你。”
“你家善儿也称自己为‘老子’,你也称自己为‘老子’,你们两个的辈分谁高谁低啊?谁是谁的老子?”骆颖嘿嘿一笑,接过话头。话刚说完,檀衡一掌袭来,一个趔趄,差点被掌风掀翻在地。
檀衡见状大喜,又一掌狠狠地拍过去,口里喝道:“我们谁都是你的老子!”
“那你和善儿是兄弟啦!”骆颖嘻嘻一笑,暗中一提气,原地一飞冲天。檀衡一愣,竟着了骆颖的道,老脸一红,下意识地抬头循着骆颖而动。
时机到了!
骆颖在半空一使劲,握剑倒冲下来,檀衡来不及换招,双手一拍,夹住了骆颖的长剑,就要发力震碎时,双眼一阵剧痛传来!
撤去长剑,骆颖侧移飘落在影儿、馨儿身侧。刚在半空时,骆颖见到远处有一队官兵正赶过来。骆颖扶起二人慌不择路投入了密林。
檀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