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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从小跋扈,你偏喜欢和她对着干,她自然不高兴。”城曰享受完桂花糕,满足地喝了口茶水当漱口,淡笑着,脸上居然是花小凡从未发现过的温柔。
花小凡先是一愣,随即嘲讽道:“你也没和她认识几天,倒了解得透彻!”
“你又是哪里找来的凶手?”城曰喝着茶,突然音色冷了几分。
“不是说了吗?昨天找你的时候路过,听得的!”花小凡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城曰,再轻轻走了出去。她额边垂下的发挡住了大半表情,只隐隐看得见嘴角噙了一抹淡笑。
城曰放下茶碗,深深看了眼那艳红的背影,不再说话。
花小凡出了行馆,居然不知道朝哪里去,索性在街面上闲逛起来。她本就生得俏,加上又穿了一身惹眼的嫣红,惹来路人纷纷侧目,更有小声议论的。无非就是说些哪里的姑娘,生得这么好看,穿得这么妖艳,说不定是那个魔教的魔女来着。她也习惯了,有时候常常再想,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所有人都要认定她是祸害,连生生父母都要赶自己走?!
想着,她不禁苦笑。
永阳城的东城大街干净宽阔,鲜有小贩,至多的是米铺,因为大周的米粮生意是皇家控制,所以所有的米行都是官家经营。街道两边大都是大宅子,朱门紧闭,门前站的守卫有些打着哈欠,有些笔挺。花小凡轻笑,只看这门前守卫便可知道这里住的官家官级品位,还皇家垄断粮食,这大周的皇帝也真是想了方儿的控制百姓。若有米,怎会生乱?
一家名为“福仓坊”的米行门前左边,长了一颗三人抱的黄桷树,树冠参天,枝叶繁茂,细看去有几个孩子伏在那凸起的树根边上玩耍,花小凡一时兴起,竟笑着走过去看个究竟。
其中有两个穿了锦缎小袄的孩子,一女儿一男孩儿,偏生了一样的面孔,专注地拿着铜铸小铲挖着什么。花小凡好奇,不禁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他们的动作。
“你们在挖什么呢?”她好奇地看着两个因为专注而弄的小花猫,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挖福叶子!”小女孩儿扬起脏兮兮的小脸蛋儿,突然对花小凡甜甜一笑。
她身旁的小男孩儿见花小凡搭话,连忙拿了小铲子护在小女孩儿身前,一脸戒备地瞪着她,好像生怕她会弄伤他们的宝贝一样,那神情竟惹得花小凡咯咯直笑。
“你笑什么!”见花小凡笑了起来,两个小孩儿都觉得莫名其貌,还是小男孩儿大了胆子,冲她叫嚣。
“呵呵,没什么,姐姐看你们可爱!”花小凡还是笑着,竟伸手去摸摸那个小女孩儿梳着精致小髻的脑袋,“福叶子是什么?姐姐不知道呢?”
“福叶子是这个大树死掉的孩子,被埋在了根的下面。”小女孩儿听话地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要挖福叶子呢?”花小凡笑道。只有小孩子的天真,才会寻找大树的孩子吧……
“母亲生病了,很严重……”小女孩一扫先前的小脸,突然眼眶一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大娘带着几个姨娘,一直欺负娘亲,连生病了都不给请大夫,爹爹从来不管我们,娘亲……娘亲就快死了……呜呜呜——”那小女孩说着伤心,竟哭了起来。
那身边两个小男孩儿一看急了,连忙用沾了泥土的袖子去擦拭她的小脸蛋儿,一脸心疼。花小凡看着,竟莫名心头一紧,似乎,从来就没有人舍得对自己付出如此关心,哪怕只有一个微笑!
“雨儿别哭!娘亲不会有事的!”先前对花小凡凶神恶煞的小男孩儿此刻一脸温柔地看着小女孩儿,还不时强挤出微笑来像是打气,不过在花小凡看来,就只觉得他的表情怪异罢了。
“哥哥会找到福叶子的,只要吃了福叶子,娘亲就会好了!以后就再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小男孩儿努力地跟那哭的伤心的小人儿保证着,还证明样的使力挖地里的泥土。
“真的吗?娘亲会好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吗?”小女孩儿扬起哭花的小脸,满脸天真。
“恩!爹爹也会来梅园看我们的!”小男孩儿温柔地笑着,细心地帮妹妹擦干净脸蛋儿。
花小凡也算听懂他们在干什么了,只不过世上哪有能治病的什么福叶子呢?
她看着两个小人儿,叹了口气道:“姐姐这里有福叶子的噢!可以帮你们治好娘亲呢!”花小凡难得耐心地拖长了尾音,尽量接近童真的口吻,让那两个小人儿相信她。
“真的!”两个小孩儿同时大喜,扬起黑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她,不过一会儿又黯淡下去:“福叶子那么珍贵,我们没钱给姐姐买……”
“呵呵,姐姐看你们这么孝顺,嗯……给你们福叶子你们也不会用啊!”花小凡作势为难地撑着脑袋思考,“不然你们带我回家,我来用福叶子治好你们母亲好啦!”
“恩!好啊!太好了!娘亲的病可以治好了!”那小女孩一听到花小凡的话,立即兴奋得又蹦又跳。
“这……”那小男孩儿高兴是高兴,却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嗯,这福叶子天下只有一片呢!要是用不好可就浪费了!再没有了!”花小凡故作惋惜地说,还伸手往怀里掏着,好像要把那福叶子拿来送给他们一样。
“这……”那小男孩儿听花小凡这么一说,眉头更是紧凑。
“哥哥,咱们就带姐姐回去给娘亲治病吧!”小女孩儿见哥哥为难,便吊着眼角的泪水,可怜兮兮的拉着小男儿的小袄。
小男孩哪里见得妹妹这样乞求,一凝眉,颇有大义凌然的架势:“好吧!我带你回家去!不过你可不能乱跑被人看到了!”
说着,他在狐疑地看了眼花小凡,再拉着破涕为笑的妹妹短手短脚地走在前面,那可爱的模样竟让花小凡会心地笑。
花小凡跟着两个小家伙左拐右拐,竟然在一座大宅子的北面小门停下,那小男孩儿警戒地勘察四周无人后,才招呼花小凡快点进去,自己则在她和小女孩儿身后断后,确定没人发现之后小心地关掉了小门。
这大宅子花小凡认得,竟就是昨日夜里她去的那家,禁不住惋惜地看了眼两个孩子。
这小门后面是一片稀疏的毛竹,密密麻麻的狗尾,长满青苔的石板路上被早晨落的雨水渗得异常滑脚,小男孩儿也不管花小凡,拉着妹妹小心翼翼地踩着没被青苔覆盖的石板,一步一跳往前走去。花小凡紧跟在后面,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小路转了弯儿,后面稀稀落落地长了不少腊梅,九月的天,那长得杂乱的梅树和着自由生长的毛竹竟是说不出的萧条。梅林里面,一道斑驳的红墙围了一个小院子,掉了墙料的围墙没有门,里面只有一块空地和一座屋子。
空地上杂草丛生,边上很多都长到了小腿肚,应该是很长段时间没人打理了。不过直通到屋子正门的直线,确实被拔干净了杂草,还细心地把泥土铺得整齐,看起来特别突兀。应该就是这两个小娃儿的杰作吧,花小凡笑。
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飞奔进屋子,花小凡不紧不慢地跟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轻微虚弱的咳嗽声。
“咳……咳咳,是羽儿和雨儿回来了吗……”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只是虚弱得仿佛老了几十岁。
“娘亲!”两个小人儿听到声音,迅速飞奔到床前。
这屋子不大,长方形,右墙白了一张木头床,中间是简陋的厅,左侧有张书桌,摆了最简单的文房四宝,不过隔离书房和厅的帘子已经被虫蛀烂,松松垮垮地吊着。
吸引花小凡眼球的是哪张木床上躺着的人,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因为久病不医变得消瘦苍白,突出的颧骨上,那双稍微带褐色的眼睛大得骇人。她只穿了简单的粗布衣服,发未挽髻,零散地披着,竟缕缕白了。
要不是亲眼见着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叫她娘亲,花小凡是怎么着的也把他们联系不起来。那女人见着一对儿女飞至床前,激动得眼泛泪花,连忙要支撑起虚弱的身子起来,明明是那么不堪的场景,却让花小凡觉得这母亲是那么的温柔慈爱,以至于她不知觉地伸手扶住她瘦弱的身体。
“你都快死了,还要逞能!”花小凡把她按在床上,冷着一双美目。
“你胡说!你不是有福叶子可以救我娘亲的吗?”那小男孩急了,怒红了一张小脸死瞪着花小凡,要是花小凡敢骗他,他就把她生吞活剥了!
那女人一听儿子的话,当下明白了过来,她费力地举起瘦弱的手臂,摸摸儿子小瞧的脑袋,微笑道:“羽儿听话,带妹妹出去玩儿,这位姐姐要帮娘亲治病,你们在这里会让姐姐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