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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回事,格格千万别乱猜。”
“我们兄妹俩长大了,惹您烦心的事多了。”
“怎么会,格格真会想,贝勒爷跟格格,可不像一般的内城子弟,你们兄妹从来不让我烦心,就算偶而有,普天下那一户人家不是这样?”
纪翠深深一眼:“您这话让我很感动,多少年来,您一直把‘肃王府’当成您的家,把我们当成您的亲人——”
“我应该的,本来也就是。”
纪翠沉默了一下:“我额娘过世得早,我们兄妹是您一手带大的,您就跟我们兄妹的母亲一样——”
“格格——”
“按理,我是—个女孩子,我跟您应该比较亲,可是跟您比较亲近的,反倒是我哥哥——”
“那是因为格格一直不太接近我。”
“今天我很愿意跟您好好说说话,希望您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说了半天,原来纪翠的用意在此。
賈姑娘何许人,焉有不懂的道理?她沉默了一下,脸色渐趋凝重:“不瞒格格,我是有心事。”
她承认了。
“是谁给您的心事?我阿玛,我哥哥,还是我?”
“贝勒爷!”
“我哥哥。”纪翠颇感意外,她以为是她。
“不错!”
“我哥哥会给您什么心事?”
“他执意非杀那李豪不可。”
“您不愿让他杀李豪。”
“谁都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办法多得很,干吗非沾两手血腥,造杀孽不可?”
“我的想法跟您一样,其实您可以放心,他杀不了李豪。”
“贝勒爷一个人或许杀不了那个李豪,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人,今天更动用了禁卫各营的所有人手,而且对李豪格杀勿论,分明是不打算让李豪再逃出手去。”
纪翠惊道:“今天动用了禁卫各营的所有人手,为什么?”
“因为李豪杀了皇甫家那个皇甫华。”
“李豪杀了皇甫家的儿子。”
贾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把前因后果告诉了纪翠,说的是跟实际的情形一样。
听毕?纪翠娇靥颜色有点发白,道:“都怪我——”
“这怎么能怪格格?”
“怎么不?要不是我盗了他那把御赐护身匕首,他何至于到处躲,我哥哥也动不了他。”
还真是。
贾姑娘呆了一呆,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既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纪翠又道:“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个人到花园来的原因所在了。”
“这是格格的心事?”
“嗯!”
贾姑娘深深看了纪翠一眼:“恐怕格格为的不是怕贝勒爷杀人。”
纪翠没说话。
显然,她关心的真不是乃兄杀不杀人。
“格格还是死不了这个心?”
她不愿意说“难以忘情”。
纪翠微微点了点头:“我也不瞒您。”
“格格知道不知道,这不会有结果。”
“我知道。”
“格格知道不知道,你跟他根本就不适合。”
“我知道。”
“那格格怎么还——”
“贾姑娘,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这样下去将来会害了自己,可是我就是没办法——”
她低下了头。
贾姑娘脸上掠过抽搐,轻轻一叹:“唉!说来话长,一个‘情’字害人哪,古往今来,有谁看得破?真能看得破,‘情’字也就害不了人了。”
纪翠突然抬起头:“您说我该怎么办?”
贾姑娘握住了纪翠的手:“长痛不如短痛,格格除了死心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否则真像格格所说,将来会害了自己,那不是这些亲人们所乐于见到的。”
纪翠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死心,谈何容易?就像贾姑娘刚才所说,真能看得透,看得破,那个“情”字,它也就害不了人了。
贾姑娘紧了紧握纪翠的手:“格格,你我都有解不开的心事,真是同病相怜啊!”
纪翠道:“难道我哥哥会不听您的?”
“他一向听我的,唯独这件事,我劝不了,拦不住。”
纪翠道:“他的心胸狭窄,太容不下别人了。”
“这恐怕是他唯一短处了。”
“您看这该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也就不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愁坐了。”
纪翠想了一下:“我哥可回来不回来。”
“怎么?”
“等他回来,您别理他,让我劝了他。”
“格格,他不会听你的。”
“这可难说,您别理他,让他知道您不高兴了,我再劝他,说不定有用。”
贾姑娘一摇头,还待再说。
“您让我试试看有什么要紧,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贾姑娘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就让格格试试。”
纪翠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反手握住了贾姑娘的手,道:“咱们这样好不好?什么您都别管,一切让我来安排,等他回来要见您,您也别见他。”
贾姑娘目光一凝:“格格是打算——”
“现在别问,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格格认为这样有用?”
“我不敢说有用,但是谁也不能说没有用,没试过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贾姑娘一点头:“好吧,我不再问,从现在起,一切听格格的。”
纪翠道:“那么您现在就回屋歇息去,什么都不用担心,谁都不见。”
贾姑娘又一点头:“行。”
于是,纪翠陪贾姑娘离开了花园,回到了堂屋,她看着贾姑娘经由堂屋进了耳房以后,她又往前去了。
到了前院,找到了总管博尔,吩咐道:“找一个干练一点的人,快马快找哥哥去,就说贾姑娘病了,叫他马上回来一趟。”
博尔一怔:“贾姑娘病了?”
“嗯!”
“要紧不要紧,奴才这就派人请大夫——”
“不急,等我哥哥回来再说。”
“是。”
纪翠这才转回了后院。
博尔躬身哈腰送格格国顺了后院,直起腰立即转身喝道:“来人!”
纪翠回了后院,她先回了小楼一趟,没一会儿工夫,她端了着小漆盘,上头有个盖碗放在了玉贝勒屋里,然后,她就留在了庭院里,一会儿坐坐,一会儿到处走走。
纪翠没留意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过了好久。
后院里突然闯进了个人,直奔堂屋,当然,那是玉贝勒。
“哥!”纪翠忙过去拦住。
玉贝勒一把抓住了纪翠:“贾姑娘怎么了?”
“人不舒适——”
纪翠话不说完,玉贝勒松了她又往堂屋闯。
他还是真关心贾姑娘。
纪翠忙又拦住:“哥,别,贾姑娘现在不会见你,她也睡了,不忙见她。”
玉贝勒目光一凝:“你知道?”
“要不我怎么会在这儿等你。”
“那——”
纪翠向玉贝勒招招手,示意玉贝勒跟她走,然后她转身行去。
玉贝勒当然跟她走了。
纪翠带着玉贝勒没往别处去,去了玉贝勒的屋,一进门,玉贝勒急不可待就问:“贾姑娘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见我。”
“哥,你惹她生气了。”
“我惹她生气,没有啊!”
“还说没有,她让你不要杀李豪,你为什么不听她的。”
“是为这呀,我已经跟她说明过利害了。”“可是她听不进。”
“你怎么知道?”
“要不她怎么会让你气病了呢?”
“她都告诉你了?”
“要不我怎么会知道?”
玉贝勒懊恼的跺了一脚,然后冷怒指纪翠:“你也不愿我杀李豪,对不对,可是你不知道,其实你应该想得到,李豪不等闲。
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他是我的唯一对手,唯一威胁,现在我要是不除掉他,将来就没有我,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他的道理。”
在理论上来说,玉贝勒的看法是对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典型的枭雄。
纪翠瞪了他一眼:“看你说话那个样子,要吃人哪,我没你想得那么多,现在你说了才知道,不迟吧。”
玉贝勒还待再说。
纪翠又道:“也别怨贾姑娘,她可不是真生你的气,看见没有,几上,冰糖。莲子,她让我告诉你,吃不吃随你。”
纪翠这么说,就是碗穿肠毒药,玉贝勒也会一口喝了。
真的,玉贝勒抓起盖碗来,一口喝个干净。
纪翠香唇边掠过了一丝笑意:“你先坐下歇会儿,我去给你说说,待会儿来叫你。”
她走了。
走是走了,可没上堂屋去,她又回了小楼。
等她从小楼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她去了玉贝勒的屋。
进了玉贝勒的屋,玉贝勒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而且是趴倒在几前的地毯上。
第十九章
许是,太累了,觉得自己想睡,打算进屋去,实在支持不住了,这才就地倒了下去。
纪翠忙走了过去,俯身在玉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