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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或杂工就住在第一进,管事的和护卫就住在第二进,第三进自然是侯岳等人住的。
晚上,侯岳和小淘睡下,侯岳关窗的时候,看着外面高高的围墙,转身对小淘道:“这会儿,咱有一种旧社会地主的感觉了。”
“什么话,这地又不是现在才有的,你以前不是地主啊?”小淘好笑的道。
“以前不住在这里。没感觉,再说了,以前在朝堂上,虽说混的不错,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总得看李二的眼色行事,还常常跳坑,这会儿却是无事一身轻了,明儿个,我让小十八拿个长梯来,爬上屋顶。看看咱家这一片田庄。”侯岳很有些感慨的道。
小淘啐了他一口,这人挺得瑟,就拉了侯岳上床,扯了薄毯将两人一起裹住。两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侯岳的下身立马的火热起立起来,这一年来,因为是侯老爷子的丧期,两夫妻很少同床,可把两人憋的,如今是干柴烈火,反正热孝已过,也就顾不得了。
立时床就晃动的厉害起来。
好一会儿云收雨散,侯岳却大叫吃不消起来:“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古人诚不欺我。”
小淘红了脸,伸了两指,掐了侯岳腰一把,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侯岳只是嘿嘿的笑。
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侯岳果然让小十八搬了梯子来,爬上了屋顶,登高望远,连绵一片的屋子和田亩,和满山坡的棉花,而另一边不远,就是侯云茶山,苍翠一片,倒是壮观的很。
小平儿此时正漱着口,看到自家爷爷爬上屋子,也不依着要上去,小淘哪里肯依,小家伙没有得惩,就撅了嘴躲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连带着,小淘却把侯岳埋怨一通。
吃早饭的时候,侯岳倒是有想法了,指着外面的田亩道:“咱们田庄的灌溉水平不行啊,等我休息两天就把来富他们找来。修一条水渠,再砍些竹子,将山上的山泉水引下来,最好引来家家户户门口,这样用起水来就方便多了。”
小淘看着侯岳兴致高昂的样子,摇摇头,就知道这人闲不住,由着他折腾去。
侯岳是个想到就要动手的性子,虽然嘴上说要休息两天,可当天下午,就把来富叫来,又找了几个庄上有声望些的庄户,就一起商量起挖水渠引山泉的事。
而小淘则带着小平儿,在庄子上转,跟大伙儿混个脸熟,一圈转下来,小平儿的衣兜里,荷包里塞满了小吃,有面饼,还有枣儿,更有几个野小子不知从哪里摘了同条百合花,献宝似的要送给小平儿。
看到百合花,小淘就想起了埋在地下的百合,于是就让那几个野小子带她去,一个下午,大伙儿一起,挖了一竹篓的百合,末了,小来富和蝶儿的儿子小板凳不知从哪里还弄了些蜂蜜回来。
于是,一行人打道回府,小淘邀了这些小子们进家里玩,没想这些小子们,却站在门口,怎么也不肯进来,嘻嘻哈哈了一阵后,就四散走开了。
小淘没法子,只得带着紫衣,丽娘,等下厨,用米粉,百合,蜂蜜,做了百合米粉糕,然后又让紫衣给每家送上一点,各家吃到嘴里,自是高兴万分。
于是接下来几天,自家门房都能收到庄户们送来的东西,山上的鸟儿,水里的鱼儿,甚至还有一些好看的石头,漂亮的野花,显然的,自然是那群野小子的杰做。
于是,小平儿每天多了个事,那就是到门房庆叔那里去看,今天会收倒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这天,小淘正坐在院子里看信。小平儿在玩七巧板,紫衣和照顾小平儿的仆妇宋嫂以衣庆嫂正收着衣裳,拉着家常。
信是儿子孝宝让人送来的,无外乎就是一些曲园的事情,以及问安的话,不过,这小子在信里倒是很得意的表彰一番,前不久,有个扶桑的使者团来长安,那个扶桑使者团里面有个围棋高手,四处挑战,一副很牛的样子,最终在侯孝宝身上吃了亏,为此,李二特意封了侯孝宝一个国手的称号。
侯孝宝同学这回算是露脸了。
正在这时,就看蝶儿带着侯乐儿过来。蝶儿也是小淘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嫁给小来富后,不但家里事管的井井有条,就是庄上的事也能帮着老来富出个主意,老来富常常感叹,这个媳妇比儿子强。
“我在庄口上看着这位姑娘找夫人,一问是嫡宗的姑娘,便把她带来了。”蝶儿笑着道。
“乐儿怎么来了?”小淘便好奇的问。
“我在家里闷的慌,来三婶这里散散心。”侯乐儿道。
原来,自侯君集升任吏部尚书后,贺兰家就向侯家提亲了,想让自己的儿子贺兰楚石娶侯乐儿,侯乐儿一来知道贺兰楚石不喜欢自己,因此,对嫁给他心里没底,二来,她心里偶尔的也会想到梁呆子,那人呆是呆了点,但呆的挺可爱,可同时,侯乐儿对贺兰楚石又还有那么点放不上,这下就纠结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就跑武功县来,想避开家里一切的纷扰,好好想想。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冬雪的谋算
第二百五十章 冬雪的谋算
侯乐儿在武功县一呆就是十几天。很奇怪的,嫡宗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按小淘的想法,嫡宗那边即然已经开始同贺兰家商量婚事了,那么显然的,侯乐儿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时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之中又岂是小儿女能自主的。
这天,小淘陪着侯乐儿散心,两人在庄上骑了马,小淘的骑马之术仍是如最初时的那般差劲,侯岳笑她老胳膊老腿的,就别出洋相了,本来小淘是不打算骑的,可叫侯岳这么一说,还就不服气起来,选了庄上一匹最温顺的马骑。
就这样,还把侯岳担心的够呛,派了小十八和紫儿两人在边上护着。
侯乐儿倒不愧是将门虎女。那马骑的,都快赶上那耍马戏的了,看到自家岳三婶骑的那般战战兢兢,倒是抛开一切烦恼,哈哈的大笑起来。
笑的小淘都觉得那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便下了马,将马交给小十八,然后带着乐儿,紫衣,小平儿还有几个庄里的野小子,一起在田庄山边的野炊,山里的山溪水被侯岳同庄丁们一起分成了两股,一股顺着新挖的沟渠流到田间地头,另一股也到了最后阶段了,沿着进庄的小路,直接从半山腰的潭里引水,通过竹管进入庄里建的大池子。
“真稀奇了,这样真能把水直接引到家里吗?”侯乐儿好奇的问,抬着头看正在不远处忙活的庄丁。
“当然能。”小淘还没接话,小平儿就先说了,奶声奶气的道:“爷爷说能就是能。”小平儿维护起自家爷爷来,那是不遗余力的。
说完,看着紫衣正在摆点心,便小啐步跑了过去,也跟着瞎忙活起来,不一会儿那小嘴就包的鼓鼓的起来,小丫头显然忍不住馋。先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却看丽娘匆匆的过来,到了小淘跟前,才喘着气道:“少夫人带着二小姐来了。”
小淘一听媳妇过来,便笑着朝小平儿招道:“小平儿,你母亲和你妹妹来了。”
小平儿一听娘和妹妹来了,那是什么也不顾了,小跑过来,扯着小淘的手就直嚷嚷:“回去,回去,平儿想娘想妹妹了。”
“好,回去,回去。”小淘有些宠溺的道,如今,她从来都是小平儿怎么说就怎么是,侯岳常笑她,说她对孝宝和福儿从来都没有这么宠过,这隔了一辈了,却把个孙女快宠上天了。
于是,野炊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弄得几个野小子意犹未尽,便留在那里,继续野炊。
一行人回到庄里,就见夜歌抱着小静儿站在门,小平儿小马驹似的,一马当先,直接就冲到她娘亲的怀里,小小的身子跟麦芽糖似的扭啊扭的,随后,又要转身去抱着妹妹。
夜歌的陪嫁妈子二婆连忙护着两个小的,在一边哎哟哎哟的紧张无比。好不容易,才让小平儿安静下来,二婆便带着两小进了院子,坐了下来,小平儿一直霸着小静儿,两姐妹对着嘿嘿傻笑。
进了院子,夜歌向小淘请安问好。
小淘问了她一些曲园的情况,又问怎么孝宝没一块儿来?
“皇上最近似乎对围棋起了兴趣,常常没事要传夫君去下棋,夫君便不敢随意离京。”夜歌解释道。
小淘点点头,她也常常听侯岳说过,李二这些年也颇不容易,自长孙皇后去逝后,皇上整个人都显的寂寥了些,前些时候,皇上要建露台,思念长孙皇后,又叫魏征以劳民伤财给驳了。
有时候想想,李二这个皇帝做的也累。心中所想,却因为种种顾忌,不能随心所欲,这也未常不是人生的一种寂寥。真个叫高处不胜寒哪。
“对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