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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兮墨沉默,凌树开口道【凌风去吧,杨姑娘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
凌风这才发现话语间的不敬,连忙解释【杨姑娘的话,风自是信得过你,只是事关太子安危,风不免急躁了,杨姑娘勿怪。】
【无妨,凌侍卫且快去办事要紧。】
【好。】
凌风接过手绢,风速而去,凌树依旧陪兮墨站在衙门外等候,凌树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凌树平素很冷静的一个人,遇到此事也十分着急。分分秒秒,事关生死前程。
可是算无遗策,也须上天相助。
凌风买通衙役,递了杨玄亲手书写的拜帖和兮墨的手绢,并甚而重之的交代手绢的重要性,务必交到张大人手里等云云。
衙役让凌风在门外守候,他这就去禀报。
凌风前脚刚走,衙役掏出手绢,左瞧右瞧,那条明显年月日久,已然呈米色手绢,嗤之以鼻,这种手绢,除了绣工不错外,实在看不出有啥珍贵之处,随即一同塞到拜帖里,也算食君之禄,忠人之事了。
衙役在张云航书房门口,正要通报,赵湘儿刚好从书房里推门而出。
【别出声,张大人喝了一夜酒刚躺下,别打扰他休息。】
【是,赵小姐。】
【你手里是什么?】赵湘儿眼尖,瞧见衙役欲悄悄藏东西到身后。
【拜……拜帖。】衙役害怕的口齿不清。
【拜帖?哪里来的。】赵湘儿不是傻子,先不说这大清早,端说如今太子关押在宗仁堂,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若是出了丝毫差错,张云航这个守官大人可脱不了干系。
【太……太子府……凌侍卫送的。】衙役万分后悔,自己贪财搞得性命堪忧。
【太子府?把拜帖给我看看。】
【是,赵小姐。】
赵湘儿火速拆开拜帖,信纸上大大的一个“丑”字,再无其他,不免松了一口气,又泄了一口气。松气是因为拜帖里并未其他,就算被抓住也不会耽误云航前程,泄气是因为正因为拜帖并无其他,也不能作为证据,帮助贵妃姑姑扳倒太子,力保瑞表哥一登大宝。
【记住,以后谁的拜帖也不要收。】
【是,赵姑娘,小的记住了。】
衙役转身快步走到角落里才忍不住庆幸,还好手快,悄悄的把手绢拿了出来,谁不知道,赵姑娘善妒,要是被她看见手绢,还不以为我偷偷帮那个姑娘给张大人传定情信物。
呸……旧手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衙役顺手丢在地上。
听见衙门大门响了,兮墨、凌风和凌树赶紧上前。
瞧见走出的送信衙役,凌风赶紧询问【衙役大哥,拜帖送到了吗?张大人同意接见我们了吗?】
【不见……不见……走……走……别挡住我们办差。】衙役臭着脸,直接挥手赶人。
【好你个狗腿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敢这么和我们说话。】凌风来了气,想他堂堂一等带刀侍卫太子亲卫,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衙役啐了一口,【我呸,太子过两天都要被斩首了,还神气些什么,要不是看在金元宝的份上,本大爷才懒得理你们。】
【你……你……】凌风气疯了,欲冲上去给衙役一拳,衙役吓得逃进去赶忙关门,凌树拦住凌风,兮墨上前挡住门。
【衙役大哥,张大人了见了手绢也不见我们吗?】
提到手绢,衙役就来气,【什么手绢,没看到手绢,快走啦,再不走,把你们一道抓到牢里去。】
衙役不耐烦的推了兮墨一掌,关上门。兮墨始料未及,歪倒在地。
【慧美,你这么会在这里?】赵辰的声音自身后,突然想起。
【慧美,你摔着没有?】赵辰伸手来扶兮墨,语气温柔。
【我没事。】
兮墨撑着赵辰的手,站起来,借着渐亮的天色,这才讶然,赵辰竟然穿着一身官服,肃穆的官服,掩盖了他身上纨绔之气,显得正气而挺拔。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小厮。
【对了,赵辰你怎么在这里,还穿着一身官服。】
赵辰青涩的脸上带着赫然,【我……我爹给我捐的官。慧美,怎么样?我穿官服好看吗?】
【好看。】当然这是实话。
【太好了,还是慧美识货。湘儿姐姐还说我穿官服,就像是猴子穿袍服唱大戏来着。对了,慧美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姐夫张云航的官邸。】赵辰的语气从欢快到怀疑再到低沉。
【慧美,难道你是来见姐夫?】赵辰的神色已经转变为恐惧。
【杨姑娘。】凌风凌树也站过来,神色满是担忧。
面对赵辰,兮墨没想隐瞒,私心里还希望赵辰能帮她,深吸口气,面对着赵辰道【没错,我的确是来就见张大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只为求他让我探视太子,并不会破坏你姐姐和他感情。】
这是兮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赵辰不高兴他找张云航的原因。
赵辰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兮墨的这番话而改观,怒冲冲道【慧美,你要见太子,为什么要找他,找我也可以啊。】
凌风嗤之以鼻,找你,你是谁啊?私心里,他认定兮墨是他家太子的女人,谁打兮墨的主意,那就是打他家太子的脸,也就是打他们做亲卫的脸。
凌树没说话,心里却高兴,终于能见到太子。
【你真的能让我见到太子。】兮墨很兴奋,期待的望着赵辰。
【恩。我可是宗仁堂的副守官大人。】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赵辰觉得这个副守官大人当得再合适不过。
太好了!兮墨开心的笑了,凌家兄弟担忧的神色也缓了几分。
赵辰瘪瘪嘴,心情有些扭曲,本以为见到兮墨的笑容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兮墨的笑容是为了太子,心里又闷闷的。
【开门,开门。】心情闷闷的赵辰,用力的踹了衙门大门几脚。
【来了,赵大人。】开门的正是先前送东西的衙役。
衙役看见门外的兮墨三人,不悦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滚……】
【你叫谁滚?不长眼的废物。】赵辰正愁没处撒气,衙役就撞到了枪口上,赵辰一脚拽到衙役身上,踹掉衙役后退了五步才站稳。
许是怕自己行为太暴力,惹得兮墨不高兴,赵辰敛起怒色,手握拳头放在嘴边,装模作样道【恩哼…本大人平素最讨厌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凌家兄弟暗暗的笑了一下,这个衙役,要不是赵辰出手,他们早晚也会收拾他。
衙役瑟缩着,大气也不敢出,赵辰看着就生气【狗奴才,快滚,别让我在看见你,否则要你狗命。】
【是……是……奴才马上滚,马上滚。】
看到衙役胆小如鼠的逃命得瑟样,赵辰哈哈大笑。倒是他身后的小厮突然凑到他身前小声道【公子,别忘了,你是自任职之后,第一次来这里,连天牢在都不知道,待会怎么带慧美姑娘去天牢。】,
赵辰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喝道【狗奴才,站住。】
【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本大人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给我滚回来,记住,是‘滚’回来。】
兮墨莞尔,无论穿着怎么变,赵辰活脱脱,爱捉弄人的性子,始终没有变。
【是,大人。】
衙役苦着脸,当真一圈圈滚回来,心中却暗暗叫苦,早知道刚刚就别跑那么快,也可以少滚几圈。
兮墨知道赵辰性子,来了兴致就难得停下来,避免他待会让衙役滚回来之后,又滚回去,时间不等人,太子之事,耽搁不起,衙役一滚完,兮墨就拉住赵辰,道【能早点安排我们见太子吗?时间紧迫。】
赵辰轻轻点点头,一改嬉皮神色,严肃道【狗奴才,快点带你家姑奶奶去天牢,记住是姑奶奶,给本大人伺候好了,否则本大人要你狗命。】
【是,大人。】衙役赶紧对着兮墨道【姑奶奶请这边走。】
【谢谢你,赵辰!】兮墨轻轻说了一句后,快速跟上衙役,凌风凌树,路过赵辰身边,友好的一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谈谈的留下一句【谢谢。】
这一句感谢,赵辰感觉很莫名,但心里却有些喜悦,暗笑了一下,旋即吩咐身后的青衣小厮道【林文,你也跟上去。】
第七十一章 天牢相见
昏暗的天牢,低矮的牢顶,潮湿发霉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老鼠、蟑螂四窜。
【这里环境好差。】凌风感叹道。
【是啊,这么差的环境,太子能受得了吗?】凌树也叹道。
兮墨没说话,她知,凌风凌树虽是侍卫,那也是系出名门,这样的环境何曾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