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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存在,打开了她封闭已久的心扉。那种不屑于爱情的傲慢偏执,那种一次次遭到遗弃后堆积起来的冷漠,都已瓦解在他的深情里,只是她一直都在欺骗着自己,不敢接受。可现在她却是不能接受,还必须断绝那根孽生的情丝,他才有生路可言。
讽刺!大大的讽刺!
她和他终究还是无缘,既已注定孤独一生,何必再徒增哀思?早在很多年前,她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了,又何必将那遗落的心再补上……
这样……也好!斩断了那根情丝,他也就能寻找值得爱值得为他修复情丝之人。她,她永远不是那个值得他爱的人!
“砰——!!”
突如其来震天的揣门声,惊动了房中的冷落及红枫,同时掉转头望向门扉。一个如鬼魅般的人影骤然闪至身前,没等看清,紧接着“啪!”地一声,冷落便伏倒在地。
谁知红枫竟没有朝大胆来人出手,而是立刻拜跪在地,浑身打着颤。
突来的变故让红枫不知所措,惊恐万分,可望着瘫软在地的小姐,她鼓起勇气悲声哀求,“庄主,求求你放过小姐!小姐她……”
“大胆!”骆炜森厉眼一扫,红枫的话随之咽回肚子。“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深沉的声调让空气为之冻结。
红枫吓得急急站起身子,颤抖退了出去。
冷落狼狈地趴在地上,这一记耳光打得她头昏目眩、眼冒金星。她舐了舐嘴角渗出的血,和眼泪一样的味道,咸咸的。
骆炜森嘴角泛起一丝阴沉,“你好、你厉害,我竟又上了你的当!”
冷落缓缓抬眼,泛白的容颜再加上唇畔的丽红,增添了一丝迷惑人心般的妖魅气息。她凝视骆炜森半晌,突地唇瓣一扯,笑了,一个十分淡然从容的笑,竟使那丝血迹显得美艳动人。
她的平静更增添了他的愤怒,他是绝对不容许欺骗的,可是却屡屡饶过她的小命。只要有关她的事情,他都无法冷静以对,才会疏忽大意,听信了她的话。
骆炜森唯恐自己会在盛怒中失控,极力控制着自己。衣袖宣泄似的扫过桌面,打落了正在冒着白烟的香炉。“锵”地,正在燃烧的香草散落一地。
他似又想到了什么,随之敛起怒容,冷冷睨视她:“你以为你那小小的伎俩,真能神不知鬼不觉?那也太小看我骆炜森了!”
骆炜森蹲下身子,一手握着她小巧的下巴,深邃的瞳眸望进了她幽静无畏的美眸,看似爱怜摩娑着她的秀发,唇角翻飞似有若无的弧度。
“你不是很聪明吗?知道我抓到了谁?”
冷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嘴紧紧抿着。
他俯身在她耳畔,一字字挤出齿间,“小——莲——”
她心头一震,有如水里投下的一颗小石子,惊起了片刻涟漪。
“怎么?很吃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被我抓到?是不是?恩?”骆炜森缓缓抬高她的颔,将她拉近自己,她吃疼地闷哼了一声。
“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竟会找小莲那种蠢女人帮你。知道我在哪儿找到她的吗?默府。我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谣言的来源地揪到了传播者……你这神情好像不相信我?不妨告诉你,那个叫小莲的贱丫头,为了她喜欢的男人,一个默府的家丁,竟傻到帮了你后还敢继续留在默府中?你说这是不是就叫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呀?一样那么天真!”
他的话渐渐击碎了她露于表面的平静,眉目间缠上了几许愁伤。
“别说一个小小的慕容山庄,就算是整个武林,我也不放在眼里!”狂妄!狂妄的理所当然!
“你把她怎么了?”
“你觉得她还有机会活着吗?”骆炜森偏头冷冷一眯眼,显得异常邪魅。
“她……她……死了?”冷落不禁身子微颤,仰望着他的脸,希求能在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劝服自己他只是在骗她,小莲根本就没有死。可是……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凛冽无情。她真的……死了……
她迷离的眼眸,我见犹怜的神情,微启的朱唇,在在勾诱着骆炜森。他低下头,慢慢凑近,狠狠含住……
“叩叩叩——!!”一声急切的敲击声响起。
“马上给我滚!” 骆炜森厉吼道,威严而冰冷,毫不掩饰的欲求不满。
“庄主,属下……有急事……禀报!”门外之人恍似被吓得魂飞魄散般,颤咧咧地把话抖完。
骆炜森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欲火,松开箍住她下巴的手,她瞬间失重跌伏在地。
“进来。”
一名劲装男子应声而入,凑近骆炜森的耳边,叽哩咕噜说了一串。
骆炜森神色猝然大变,正欲摆步离去的一刻,撇头撂下狠话:“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再犯,我不会手下留情!”话毕,便匆匆往外走。
气焰消失了,对峙消失了,剩下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没有散去。房中的光线很淡,映得人若隐若现,模糊不清。她,一个人,静静地瘫在那儿,木然,淡愁,飘渺……
我的灵魂在古代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慧剑斩情丝(下)
章节字数:3310 更新时间:07…03…19 23:40
“小姐,您没事吧?”待骆炜森走远,红枫便冲进屋内。
“我没事。”
冷落推开她搀扶的手,拒绝她的好意,随后,缓缓地站起身子,瞧也不瞧她一眼,蹒跚地坐在铜镜前,胡乱地拉起衣袖拭去唇角那抹碍眼的血迹,无神地拿起台上的木梳顺着有些散乱的发缓缓流下,卡住了,狠狠往下拉,断了几根头发,疼得钻心。
随即她像发了疯似的抓起首饰盒砸向镜子,铜镜上立刻迸开了一条狭长的裂痕,左右两边瞬间错位,原本镜中美丽的容颜也在瞬间错位扭曲。
她错了吗?错了吗?又是一条人命,又是一条人命啊!眼盲耳聋的上天究竟还要让她背负多少罪孽才甘心?是在报复她吗?报复她对慕容非凡的残忍,所以才会等价的收回一条生命,让她内疚?究竟还会害死多少人?
罢手吧!罢手吧!
但是另一个自己却告诉她,是小莲自己笨得选择留在默府的,她有嘱咐她离开,是她自己没听,怪不了她!
她没错!她没错!
臭老天!死老天!慕容非凡死的活该,这种处处播种又见美色起的男人,她厌恶的不得了,死了干净!小莲这略带姿色又文弱不堪的女子,活着也注定受苦,死了解脱!
两种声音侵入冷落的心中不断击斗,日趋白热化,谁都不服谁,可谁也压不住谁,就这样对峙着。
冷落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小脑袋,神情痛苦,头仿佛要炸裂般阵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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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窗子微响,一条人影就像轻烟似的飘然掠入,瞬间轻立于房中,不带半分声息。
“谁?”敏锐的红枫立刻为之大惊,大喝一声,冲至窗边朝来人一击,还没看清他样貌,突觉一僵,竟被点住了脉门穴道,全身不能动弹,更无法说出话来,人早已闪离眼前。
小姐!红枫心里惶急不已。
一团温暖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包围住了她,冷落蓦地从失魂的状态中清醒,身子一颤,箍着头部的双手缓缓垂了下来,覆在搂住她腰的大手上,声音有些发颤:“是你吗?”
“是我。”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柔柔的,缓缓的,一股心酸的安心。她的鼻头酸了,眼合上,再睁开,又合上,再睁开,不断重复,强忍住流泪的冲动。骆炜森的一记耳光都没能让她流泪,可这单单的两个字就险些使她坠下泪来。
“你,你怎么……”
“什么都别说。”骆绝尘截断她的话,扳过她的身子,毅然道:“我是来带你走的,先离开这儿再说。”
冷落充耳未闻,呆楞地望着他——他没有变,一身白色衣衫,还是那么俊美,凝视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眼中育蕴着深情,只是……她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闪过一丝心疼,他瘦了。
她好想像寻常女子一般不顾一切后果的扑到爱怜她的人怀里,告诉他,自己的无助,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悲痛,可是……不能,她不能,她不是那些只有爱就能满足的人。
但是……就放纵这一次,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
冷落立马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贪婪的呼吸他的气息,倾听他坚实的心跳。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这种感觉,她要永远得将它记在心底深处。可是她却不知道这留下来的,将会是压在她心底深处的最深沉、最永远的痛!……
好半晌,时光似乎就此停了下来。
骆绝尘虽然眷恋不舍,却不得不出声:“这样待下去会很危险,我们快走吧。”
冷落霍然一震,他的话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