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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皇上有口风透出,想把太子放出来,然后软禁在太子府上,谁知道大理寺今天竟然就在朝上当着群臣的面说太子可能与临平郡马遇刺一案有关,不能放出来,皇上的脸面哪里挂得住。”
“大理寺的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华夕菀觉得这事有些过于巧合,不过谨慎的没有说出口,“皇上没有治大理寺的罪?”虽然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但是一些世界已经有所耳闻,华夕菀便是在午膳前就听人汇报过此事了。
“就算皇上有这个心,也不能这么做,除非他想在史书上留下昏君暴君的名声,”晏晋丘笑容里带着些讽刺,“如果皇上还有个儿子,大概就能毫不犹豫的放弃太子。”
华夕菀不置可否,以启隆帝的脾性,大概对太子也不剩下多少好感了,只可惜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实在是可惜又可笑。
若是为了天下百姓想,有这么一个无用暴虐好色的太子,不如废了从皇室中过继一个优秀的孩子,好歹也能保证后面几十年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可惜,这世界上能真正做大这么大度的皇帝可能找不出几个。
“王爷,小的有事禀报。”木通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心翼翼,似乎所报之事不会让晏晋丘高兴。
“进来,”晏晋丘目如寒霜,不过抚着华夕菀腰间的手依旧温柔。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太子府的人来报,太子妃有了两个月的喜信。”
“太子妃有了喜信?”晏晋丘语气有些怪异的看着木通,他盯着木通看了好一会儿后,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可是大喜事,咱们大昭朝很快就能有皇太孙了。”
华夕菀疑惑的看着晏晋丘与木通,这两人似乎对太子妃有孕一事,态度有些奇怪。
“既然太子妃有孕,我明日就携厚礼去拜访太子妃,”华夕菀笑着道,“太子妃总算盼来了一个孩子。”
木通干笑一声,不敢多言。
“既然如此,就有有劳夕菀了。”晏晋丘垂眸道,“太子妃身怀太孙,本就是是尊贵的身子,咱们送去的礼物定要多注意。”
“我明白,”华夕菀点了点头,这送礼不打紧,万一那位肚子里的金贵皇孙出现问题,那他们显王府有再多的理由就要倒霉了。
第二日一早,华夕菀就乘坐马车去拜访太子妃,到了太子府门外,就发现太子府门口有重兵把守,侍卫们身上的铠甲闪着寒芒,看起来格外的肃杀。
华夕菀下了马车后,就有女官上前迎接,她看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便问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已经到了。”
“回显王妃,那是徐王世子妃的车架,世子妃半柱香前便到了,”女官原本在昭阳殿任职,是伺候过皇上的体面宫女,不过在京城贵人面前,却不敢有半分懈怠。
“原来如此,她向来是个体贴的,”华夕菀面上带笑道,“要我每日早起,那是万万不能的,这天气越来越冷,人也就越来越惫懒了。”
女官笑着不敢言语,心里却在感慨,徐王世子妃上面有婆婆管束着,哪能像显王妃这般自在。更何况显王疼宠自家王妃更是全京城皆知的事情。别说赖会儿床,只怕这位要星星 ,显王也会想尽办法寻来的。
都说显王翩翩君子,自有一股风流,如今拜倒在这位显王妃的石榴裙下,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丈夫而已。亏得宫里一些宫女还惦记着这位才貌双全的显王,也不瞧瞧人家显王妃是何等绝色与妙人,她们那点姿色与手段,能入显王的眼吗?
引着华夕菀进了太子妃待着的屋子后,女官行了一个礼就退了出去,出门前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显王妃的背影,青丝如墨,身段曼妙,一袭华裳的站在屋子里,竟是把满屋的人衬得黯淡无光了。
她匆匆收回视线,走出门后才叹息一声,若是这位进了宫,定是艳冠天下宠冠后宫的红颜祸妃,幸而……女官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她这是在想什么,不要命了吗?
“见过太子妃,”华夕菀的礼未行完,就被太子妃的贴身丫鬟扶住了。
“堂弟妹何必如此客套,”太子妃脸上带着笑意,请华夕菀坐下。
华夕菀与徐王世子妃相互见礼后,才坐下道,“昨日听闻太子妃有了喜信,臣妇喜不自禁,今日一早便来叨扰太子妃您了,哪知世子妃竟比臣妇还早。”
“早知王妃您要来,我便晚些来,好让您得个头彩,”世子妃掩嘴笑道,“实在罪过罪过。”
“罢了罢了,头彩虽然没有拿到,得个榜眼也是不错的,”华夕菀笑着道,“我原就是个懒散的人,今日能得个榜眼,已是十分难得了。”
“可见太子妃有孕,把王妃您懒散的性子也改了,”世子妃有意给华夕菀卖个好,扭头对太子妃道;“看在王妃这么辛苦的份上,太子妃您定要给她上最好吃的点心,她最是喜欢这些吃吃喝喝的小玩意儿。”
太子妃笑着道:“堂弟妹如此给我脸面,我岂敢慢待,淑云,快些上最好的点心最好的茶,好好款待我们这位王妃。”
三人说笑着,没有谁提及太子,只说好事,气氛倒也融洽。
只是华夕菀总是觉得太子妃的笑容里带着些别的情绪,难道是担心孩子他爹?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有人引着盛郡王妃进来,华夕菀就看到屋子里伺候的人似乎多了几个,气氛也微微尴尬起来。
这是防着盛郡王妃了?
盛郡王妃倒是规规矩矩的见礼,面上也带着恰当的笑容,让人看不出半点不对,她这般行为,倒是衬得太子府的人太过小心了。
徐王世子妃与华夕菀见此情况,觉得有些没意思,又怕盛郡王妃真的闹出什么事带累他们,所以两人干脆找了理由告辞。
出了正院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路上话虽不多,但是却觉得格外的合拍与默契。
分别的时候,徐王世子妃突然俯身在华夕菀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华夕菀面色微僵,随即又恢复笑脸。
待她坐回马车后,脸上的笑意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传闻太子难以有子。”
这是徐王世子妃的原话,不过这话里包涵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既然太子难以有子,那么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第60章 仁慈
不知道是华夕菀多疑;还是因为前世拍过各种狗血雷剧,她莫名想到曾经进宫时,启隆帝路过她、徐王世子妃还有太子妃时投过来的那个眼神,当时她便觉得当时那个眼神过于怪异,现在回想,便又觉得那个眼神似乎还带着别的意思。
脑洞这么一开;华夕菀差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深吸几口气,强行把这种不靠谱的想法挤出脑海,因为这种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华夕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重口味了。
宫中;皇后听完赵东的汇报,神情里出现了怪异之色,挥退四周伺候的人后,才压低声音道:“太医可曾确诊了?”
“娘娘,太子妃腹中的胎儿确实已经两月有余,”赵东飞速看了皇后一眼,又快速低下头,“皇上十分看重太子殿下的孩子,所以已经派了宫中于养胎上十分有经验的嬷嬷以及女官,甚至还派了两个太医常驻太子府。”
皇后面上的神情阴晴不定,这些日子因为太子入狱,她整日挂念太子,瘦得几乎脱了形,颧骨支棱着薄薄一层面皮,看起来苍老很多,甚至给人一种尖刻冷漠的味道:“皇上竟是难得操心这些事。”
赵东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皇后这话有些不对劲,但是也不敢多想,反而面带笑意道:“可见皇上是看重您与太子殿下呢,不然何必为了小殿下如此费心。”说到这,他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只是没有想到大理寺的张厚如此不上道,竟然累得殿下要在天牢里多待一段时日。”
皇后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没有听到赵东说的话般,好半晌才有些恹恹道:“那两个艺伎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请娘娘放心,事情已经推到周府头上去了,谁也不会怀疑到殿下头上,”赵东面上带笑,笑意有些怪异,“只可惜没有牵连上盛郡王府。”
“晏伯益哪是你就能算计到的,”皇后嗤笑一声,“这次把事情推到周家身上,也不过他与我们互相妥协的结果罢了,他知道事情再拖下去,即使以后查清了对他名声也有碍,而我们不想让太子雪上加霜。只是张厚可恨……”
皇后有些焦躁的揉着额际,每当她算好一步的时候,总会有意外发生,这几年更是频频不顺,她猜到里面肯定有晏伯益的手笔,所以对晏伯益恨不得杀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