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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是一旦发起怒来,便是谁也拦不住,谁求情也没用。
晏晋丘进正院时,见华夕菀睡得正香,屋内只余一个打扇的白夏,其他伺候的丫鬟都在外面,抬起的步子轻轻放下,连带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太监也留在了外间。
白夏见他进来,起身无声朝他福了福身。
晏晋丘点了点头,脱下身上软绸外袍,从她手里拿过团扇,坐在榻沿给华夕菀摇着扇子,压低声音道:“最近天开始热起来,所以你们伺候的时候一定要细心。”
“请郡王爷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心伺候,”白夏朝软榻方向望了两眼,确定他们的交谈不会影响华夕菀休息,才放心的继续开口,“郡王妃苦夏,屋子里时时放着冰对身子又不好,所以郡王妃未出阁前喜欢待在阴凉通风处。
”
晏晋丘看着华夕菀那双纤细的手臂,笑了笑,这么苗条的人居然也苦夏。
白夏看了两人一眼,无声的退了出去,见红缨端着冰碗进来,便伸手拦住她,把人带出了屋子。
“郡王妃休息了,”白夏笑指着她手里的冰碗,“这个好东西,咱们姐妹几个自己分了吧。”
红缨莫名的看了白夏一眼,白夏姐好像心情不错?她疑惑的回头看了眼卧室,连白夏都从内室出来了,难道是郡王爷回来了?想到这,她把冰碗塞到白夏手里,“白夏姐姐辛苦了,这碗好东西就由你来尝。”
“噗嗤,”白夏端着冰碗轻笑一声,正欲开口说话,抬头却见木通匆匆朝这边走来,见她们两人守在门口,也猜到郡王妃正在休息,当下又是着急,又担心打扰到郡王爷与郡王妃休息,只好不停的在白夏与红缨两人面前打转。
“木总管,您这是做什么呢?”红缨笑眯眯的看着木通这幅模样,“可是有什么要事?”
木通看着眼前两位郡王妃重用的丫鬟,叹口气道:“两位姑娘,刚才下人来报,临平郡主现在已经进京,二位若是有空,可否替我通传一声。”
“木公公客气了,您稍等。”红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临平郡主不就是郡王爷的嫡亲姐姐吗?她正准备转身进屋通报,回头就看到郡王爷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
“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子?”听到木通提到自己的胞姐,晏晋丘面上没有半分喜色,淡淡道,“郡王妃正在内屋休息,莫吵醒了她。”
木通闻言,面上焦急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跪倒在晏晋丘面前,“小的失了分寸,请郡王爷责罚。”
“起来回话,”晏晋丘眉头微皱道,“临平郡主这几年一直在江城,怎么突然回京了?”
“小的听闻乃是皇上密诏郡马进京入职,所以郡主才跟着郡马一起回了京,”木通站起身,躬身道,“小的听到消息时,郡主与郡马已经进京了。”
晏晋丘面无表情的听木通说完,微微垂下眼眸:“既然如此,便随她去。”
白夏与红缨早便低头退到角落里,听到这段谈话,两人心里有奇怪,两个月前郡王爷与郡王妃成婚,临平郡主没有赶回来。这个时候无声无息来了京城,竟也不告诉郡王府一声,这对同胞姐弟之间,感情似乎并没有那么亲密。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把心里的想法按了下来,只当自己是个不会停不会想的透明人。
皇家连亲生父子之间都有相残的,更别提姐弟。
天下虽大,但也只有皇家才是无奇不有。
说与做
“临平郡主?”华夕菀把玩着一盒成色上好的珍珠,听完红缨的话,慢悠悠的把手里的珍珠扔进盒子里,“她不是在四年前就嫁到江城去了?”听闻这位郡主嫁的这位不是什么世家,只是个家产颇丰进京赶考的学子。殿试过后,这个学子拿了个二甲第第十名,在普通人眼里已经算是光宗耀祖,可是在世家众多的京城,这样的人每三年都有,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能让他们多看两眼的也就一甲前几名。
不过尽管这位江城出生的学子成绩不算特别显眼,但是人家凭着一副好皮囊和几首好诗,被显王府的临平郡主看上,死活要嫁给他,这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好运气。
个中曲折局外人不清楚,但是华夕菀记得很清楚,当年这事在京城里也热闹过一段时间,直到临平郡主嫁到江城几个月后才渐渐没有人再提起来。不过现在临平郡主带着郡马孩子回京,只怕当年的事情又要被好事者重提。华夕菀低下头,看着满盒漂亮的珍珠,漫不经心道,“既然郡王爷说过不必管这事,你们也不用多打听。”
四年前老显王尚在病中,临平郡主都能坚持嫁到离京城不算近的江城,可见有多看重那位郡马,只怕显郡王这个弟弟份量比不上她的丈夫。
“奴婢省的,”红缨收起珍珠盒子,把热茶端到华夕菀面前,“奴婢就是担心临平郡主此次回京,会刁难您。”出嫁的女人,最怕遇到刁钻的婆婆,难缠的姑子,这若是遇上其中一样,就是糟心事。
“她拿什么刁难我?”华夕菀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水面的热气,慢慢喝一口后才道,“比娘家,我的家人和我感情深厚,会疼爱我,护着我;比出嫁的门第,显郡王府比江城何家显耀得多,你们说,我怕她做什么?”
别说晏晋丘与临平郡主感情不好,就算他们姐弟感情深厚,如果对方刻意刁难她,她也不会委曲求全。她的父母亲养她十几年,不是为了让她到显郡王府过窝囊日子的,就算她受得了这个窝囊气,她也不能受,若是让其他人觉得华家女儿都是这个窝囊性子软弱好欺,就是她的罪过了。
红缨见自家主人胸有成竹,心中的担忧放下来了,当下又觉得自己不够冷静,连这一层都没有想到。
“知道你们几个人担心我,”华夕菀放下茶杯,对红缨白夏几人笑了笑,“身边有你们在,我就安心多了。”
红缨白夏几人连称不敢,但是却放心了,至少郡王妃不会觉得他们多事,反而记下了她们这份忠心。
“郡王妃,郡王爷回府了,正往正院这边过来,”紫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白夏与红缨神情有些不对,垂下眼眸福了福身,“郡王妃,奴婢听说郡王爷回府时脸色不太好。”
听到这话,华夕菀眉梢微挑,“他脸色不好又不会拿我们出气,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该怎么伺候就伺候吧。”
紫衫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明明郡王妃的话很正确,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晏晋丘刚进正院大门,就见院子里围了不少的丫头,他家郡王妃穿着一身宽松的袍子,头发也只用一支碧玉钗固定住,神情严肃的站在院子中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气息。
正这么想着,他就见华夕菀双手缓缓上台,右脚也慢慢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朝外迈,动作虽然做得很慢,但是莫名给人一种行云流水之感。
晏晋丘站在原地看着华夕菀把一套慢吞吞却很好看的拳法打完后,才上前道:“夕菀打得这是什么拳法?”
华夕菀正在毛巾擦额头的细汗,见晏晋丘走了过来,撩开鬓边散落的碎发:“用来强身健体的拳法,今日怎么如此早就回来了?”虽然晏晋丘一副对政事不感兴趣的样子,但好歹也在朝中挂了一个职位,大小朝会还是会去的。
“朝中没什么大事,”晏晋丘见一缕发丝在华夕菀脸颊旁,伸手把那缕头发夹到她的耳后,“你这些年身体不好,不曾出门,不如近几日我们找个好天气出门游玩一番?”
华夕菀想想近来越来越热的天气,心里刚浮起的游玩兴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下便道:“近来天气越来越热,这两天出门好像不太合适?”
“既然如此,久等夏季过后再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晏晋丘见华夕菀没有进屋的打算,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待在王府会闷。”
“王府里挺好,不会。”华夕菀笑了笑,像她这样的懒人巴不得过这种无聊的日子,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只想穿什么只需要动动嘴,无聊了还有一堆各种话本看,这种悠闲日子简直好极了。
见华夕菀又开始练拳脚,晏晋丘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欣赏她的飒爽英姿,即使是有些凶狠的动作,华夕菀做起来,那也带着另类的美感。
看到华夕菀踢飞专门用来练武的沙包后,晏晋丘的坐姿突然变得更加挺拔。
“晋丘,我们进屋去吧,”华夕菀接过白夏递过来的帕子,边擦着手边走到晏晋丘面前,气都不带喘的,“对了,我听说临平郡主昨日回京,要不请他们一家回府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