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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花大人曾经与许多人做对,不免会有些闲言闲语,传他是以色侍人的男宠,侍奉过安阳王,勾引萧丞相爱子,甚至北宫家族的三位少爷还为她争风吃醋!而后与玄术第一的奕止同吃同住,如今这位钦差大人也已是艳名满天下了。”
就在此时,听见后面马蹄声踏踏如雷,数百匹马如风般而来。马蹄踏过之处,地上碎雪飞扬,马上骑士皆是全身黑色铠甲,披着紫色斗篷,每匹马都是通体黑毛,雄壮威武。
数百匹马中间是一辆华贵的马车,在雪地上行驶如履平地,当里面的人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来,慢慢地掀起帘子。
那是只极修长的手,好似无瑕的白玉雕琢而成。
旁边一名侍卫见里面的人掀起帘子,连忙策马上前:“五……五公子,您有何吩咐?”
只见马车中人,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玉面朱唇,俊美无俦,正是个风度翩翩,淡然若定的锦衣贵公子,他昂首笑道:“诸位,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琉璃城?”
这些人一路行来见过不少贵族,渐渐也见多不怪了。
立刻有人笑着回答道:“公子一看就是贵人,现在琉璃城落难的百姓都过着好日子,连很多落魄贵族都来这里度日呢!阁下却像个有财有势,大概是来这里游玩的,不过最近都是冰天雪地,从这里到琉璃城,应该还有三日的路程。”
“还有三日!”那男子喃喃地道。
虽然来迟了两月,但却躲过北宫家族的阴谋,此番,绝不能让北宫家族继续为所欲为了!
不过……那女人如今居然落了个佞幸之流的名声,想想也觉着有意思,男子神色淡然,慢慢放下帘子,在他身侧居然有四位明眸皓齿的姑娘在旁侧服侍,或执书本,或捧茶壶,或抱琴弦,或端香炉。
一路行来,地方官员送给他不少美婢,他从不推辞。
或许,送给北宫逸的手下是件不错的事情,可惜他这个三弟,是个不近女色的。
琉璃城满街灯光辉煌一片,夜半时分,月明星稀,夜露深寒。
“赢了!我们赢了!”花闭月耳畔依然仿佛能听见这般振臂高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花……大人,你果然是深藏不漏啊!”
眼前依然闪过北宫逸很是兴奋的表情,他拉住她大声笑道:“这些日子我很无聊,我与你切磋武艺如何?”
然而,她知道自己施展玄力过度,玄力透支,内力也透支。
她只是淡淡笑着点头,眉眼疏朗,仿佛对整个人世都看淡了一般,眉宇间带着淡淡慵懒的倦意。
她的面色很是苍白,额上全是密密的汗水,微微颔首,忽然间身子摇摇欲坠,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半丝力气,双脚软得撑不起整个身体,昏昏沉沉中望见北宫逸满是关切的神情。
若是玉流觞在此或许很快就能恢复,可是……如今她只能慢慢地休养。
她真的已经太冷,太累!
清眸倦眼,红尘纷争,空气中的血腥,似是让她想起前世无数的战争,她已厌倦了争斗!心头却偏偏有一团暗火,对北宫啸的痛恨与厌恶,想起他前世害惨了自己与北宫逸,想到他居然设计让十万蛮夷来袭,心中的怒火因憋闷而越烧越旺。
北宫逸俯身看去,只见她面容惨淡如雪,仍在兀自支撑身体,苍白美丽的容颜蒙上了一层绯红,汗水从额头缓缓滴落,整个面容透着病态的憔悴。
他忙以手覆在她额头上,只觉得一片火烫,心中不由一紧。
连忙用大氅裹住她的身体,连忙把她带到自己修养的地方。
连忙大声呼唤,请来军中最好的大夫。
听闻大夫说并无大碍时,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一轮明月放出如金似银的光华,随即隐没在重重白色云絮中。
当侍婢把熬好的药送来后,北宫逸随即取过药碗,用小汤匙细细舀起,轻轻地吹了吹,感觉已不再烫时,用汤匙微微撬开少女的齿缝,小心翼翼的把药送入口中,然而,花闭月无意识地呛咳起来,顿时把药汁又吐了出来。
北宫逸剑眉一皱,没想到伺候病人居然这么麻烦。
他挠了挠头,初次觉着自己笨手笨脚,除了打仗之外,一无是处。
忽然,床上的女子动了动,有意无意间,她玉颈下衣衫滑落下来,露出胸膛前一大片滑腻雪白的美丽肌肤,北宫逸不由抽了口冷气,感觉鼻腔泛起一阵热意,暗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曾经解开过她的衣衫,彼时虽然把她误会为男子,看到她酥胸微露的模样,却没有生出任何遐想。
为何现在看到那么一片不起眼的肌肤,就忍不住遐想纷飞?
是了,一定是最近喝了太多桑葚酒的缘故。
这酒喝多了果然没有好处!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那美丽肌肤,清俊的容颜浮现一层淡而可疑的微红,他摸了摸鼻子,眯起眸子思索片刻,随即将药汁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将她的上身扶起,随即俯下身来,正准备以口渡之……
面前,眼前少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水雾氤氲的眸子。
瞧见眼前情形,她惊呼了一声:“呀!”
北宫逸立刻惊吓得跳起身子,一口药汁不慎吞入腹内,也不知这药汁里究竟掺了多少黄连,苦得蹙着眉道:“我……我没有趁人之危……我只是在喂药……”
少女眨了眨眸子,双目朦胧地看他一眼。
看着她病恹恹的惨淡容色,北宫逸把药碗送上前去,她接过药碗,略一踌躇,便一言不发地喝入口中,眉头也未蹙起。
随着她仰起头颅,美丽的秀发倾泻如水,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把药碗递送到北宫逸面前,慢慢蜷缩到床榻一角,缓缓阖上眼。
他端着碗怔了半晌,发现少女呼吸沉沉,睡了过去,遂藉着淡淡烛光,静静地凝视着花闭月沉睡的面容。
少女面色惨白,美丽的黛眉与上挑的眼角都带上了一丝颓然。
他目光怔怔,只是望着少女的容颜失神,仅仅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而已,居然成为钦差巡抚,居然可以玄剑双修,居然还要承受无数的流言蜚语。
可见成为天命女子究竟有多么幸苦?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轻轻放下药碗,伸手试着抚平少女紧蹙的眉头,感觉到床榻之上,少女已被厚被紧紧裹住全身,仍在不断发抖,他已顾不得许多,施展内力,替她治病……折腾了很久之后,他也感到倦意上涌,偏偏懒得回房,干脆趴在她身侧睡着。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
当花闭月感到神志不清时,感觉到有人替他慢慢擦拭身体,拭去她体内的火热,总感觉到一股暖流自背后传入身体,她隐隐约约明白那是北宫逸以内力助她复原,那双手是那般有力,是那般的温暖,爽朗而毫不掩饰地爱护着她,丝毫不曾顾忌男女授受不亲。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并没有躺在自己的府邸。
这些日子,她时睡时醒。
有时候,她看到北宫逸披着衣衫趴在她身侧酣然入睡。
有时候,她在朦朦胧胧中看到北宫逸指挥着众将士们,一会儿把她屋内的残荷听雨图拿过来挂在墙上面,一会儿把她的翠竹藤椅搬来,一会儿又把她屋中的盆景弄来,一会儿把她的家具摆设搬来,一会儿叫人搬到东,一会儿令人搬到西。他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指指点点,嫌众人粗手粗脚,莫要吵着自己。
没想到北宫逸居然擅自给她搬了家,花闭月有些哭笑不得。
北宫逸为她选的房间在宫殿水榭旁的恋花居。房门一开,便见一处宽大空荡的屋子,室内陈设并不华丽,简洁异常,却并不觉简陋,里面却摆满了刀枪剑戟,每处角落都一尘不染。
整个屋子用两幅绣屏隔出前后大门,转过绣屏,里面的屋子才是花闭月休息的内室。
花闭月静养十天之后,身体已渐渐好转起来。
而北宫逸不知从哪里弄来四个美貌侍婢伺候她的起居,偶尔会亲自过来嘘寒问暖,花闭月披着外衫在庭院内漫步,那四个侍婢并不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常常在她面前抛媚眼,让她很是不喜。
于是,用各种理由打发她们去外面做事情。
此刻,她在亭中走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林熙寒的大氅还未归还。
她不想与此人再有任何瓜葛,于是,忙起身穿戴好衣物,带着林熙寒的大氅,偷偷流出了北宫逸的府邸。
许久未出门,她对着浩浩苍天,长长呼出一口气。
慢慢来到街道,四处可见华贵的马车与举止优雅的人物。
不知不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