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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崇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付子谦两眼冒火地看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却只能憋在心里。他抬手又是隔空一点,将付子谦的穴道解开,并说:“你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做出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来。”
付子谦却没了多少愤怒,他的眼中像是被干燥的北风狠狠刮过,通红通红的,他看着宁皓天,质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为什么要擅自做主就报复他们!有什么用吗,他们还会复活吗!我都不知道宁皓天是谁,为什么就要为此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吕叔……吕叔也已经死了!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真的要等我们在乎的那些人都死光了,你才会觉悟,才会知道现在的做法多么可笑吗?”
宁崇元似乎是早就听过这番说辞,并未表现出多少情绪,而是更加坦然地说道:“害死你吕叔的,是琉璃宫。我已经派人烧毁了琉璃宫,也算是为他报仇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宁皓天是你爹,也是我爹,他被人无缘无故杀死,你却说我做的这一切丧尽天良?现在又有什么我们在乎的人死了?我在乎的人只有你罢了。”
“是,是……”付子谦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他眼中的绝望越发浓郁,“你谁也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和七玄剑!我一直以为,能够这样被你带在身边,就足够了。哪怕你的野心是要成为武林霸主,我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助你。尽管你要我做的很少,但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倾尽全力。没想到,没想到……你的野心那么不纯粹,你的所有,都为了报复而生!你会在意谁呢?这些所谓的玄主,都不过是被你利用的棋子,就算全部死光,你也不会有一丝难过!如今岳珩也死了,司马封雍也要死了,我也去死了算了吧!”
宁崇元面色一寒,冷冷呵斥道:“我管不了你是怎么想的!只不过,你现在连去死的资格也没有!二玄主怜悯你,才会放你回来,你不要不知好歹。”
他说完,就无情地把付子谦摔在地上,朝殿外叫道:“来人,把七玄主送回紫宸殿。”
殿门一开,几个人把一齐把付子谦带走,玉然烟看着他不甘和痛彻心扉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宇文乐。
宁崇元似乎是被付子谦弄得心情不好,也不想再跟她谈什么,想了一想,淡淡说道:“既然你们知道的那么多,为免夜长梦多,明天就祭剑吧。”说完,他就要离开。
玉然烟突然叫道:“君公子。”
“怎么,还有什么遗言吗?”宁崇元回头看着她,两眼渐渐变了颜色,红蓝辉映,彼此交割。
“我有什么遗言呢,反正我想留话的人,也会死在你的手里。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在乎这个唯一的弟弟,就好好待他吧。”玉然烟恳切地说道,“纵然你得了天下、得了江山,得到了所有你想要的一切,若是失去了他,也不会觉得完美吧?”
宁崇元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就径直转身离去。
紫冥殿。
“参见门主。”殿中诸人皆拜倒行礼,唯有床塌之上司马封雍一动不动,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宁崇元淡淡地说:“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夏蝉率先答道,旋即便领着众人退下。待那殿门一关,司马封雍便缓缓睁开眼,轻声道:“门主……是要行动了吗?”他并非有意如此,而是身体太过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宁崇元坐在床沿上,与他对视,轻描淡写道:“只不过是费尽心思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收起来的时候,反而显得仓促了。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很快。”
司马封雍点点头:“该收网了,所有人都已经疲倦不堪了,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好的预感。”宁崇元第一次对司马封雍说起这样的话,他的表情很严肃,看上去是在认真地思考他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但苦思无果,到底还是找不到答案。
“那就顺其自然吧。”司马封雍答道。
“不,没有顺其自然,只有成功。”宁崇元斩钉截铁地说道。
司马封雍更加淡然:“那就祝福门主。可惜属下,不能再为门主见证那一胜利的时刻了。”
宁崇元用一种深思的目光看着他,语气中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决定了?”
“门主既然知道,何须再问?”司马封雍表情突然柔和了许多,他看着宁崇元,低声请求道:“门主可否让我再见她一面?”
“既然想见,为何叫夏蝉去呢?你知道我会允准的。”宁崇元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那么淡淡的一句话,司马封雍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属下明白了。”
“雍王,是真正的王。”这是宁崇元对司马封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站起身走到殿门口,再没有去看司马封雍。
背后没有一点声响,连呼吸也听得见。过了一会儿,掌风忽响,坐在床上那份突然倒向一旁,再也没了生息。
宁崇元打开殿门走出去,刺眼的阳光让他的表情蓦地生出几分淡淡的哀愁和悲悯来,他用极其平淡的口吻对殿外众人道:“把你们玄主收拾整齐,下午就葬了吧。”
夏蝉彻底愣在了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绝望。宁崇元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快速地离开了紫冥殿。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72章 今日你必死无疑
白天和黑夜过去,第二日,便淡然到来。玉然烟被囚的第四天,在昨日宁崇元离开之后,殿门终于再度打开,光线几乎刺瞎了她的眼。
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吗?谋划了十几年的阴谋,明暗两线实行了将近四年,终于到了要了结的这一天。
爹、娘、哥哥,烟儿能赢吗,能为玉家守护住两仪剑吗?
玉然烟一边在心中想,一边看着左右在给她解手链脚链的两人,心中还有几分茫然。
瞳木看了玉然烟一眼,有些抑制不住激动地下令道:“带到祭剑台!”他一扬手,两个手下都兴奋起来,左右押着玉然烟,欢喜地走出殿去。兴许是知道过了今日,七玄门的人就不用躲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今日么。与门主一起,踏着万里河山,扬名立万——这是瞳木,也是大多数人的愿望。
玉然烟被饿得头晕眼花,勉强在两人的压制下走出殿去,最后也不得不闭上了眼,以抵挡太过刺眼的强光。
“殿主,趁着门主祭剑,若是那些人杀上来可如何是好?昨日,三玄主也归天了呢。”一个手下可能是太过激动,当着玉然烟的面就问出来。
瞳木有些恼怒地回头看着他:“不要乱说话!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当心门主不轻饶,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们!”
“殿主,不要太紧张了,只要能够挡过祭剑的这一段时间,七玄门还会害怕什么?”另一个也是一脸得意地说道。
瞳木看了玉然烟一眼,他到底是在门主身边呆着的人,自然比旁人更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当即呵斥道:“让你们不要多嘴,否则我就禀告门主!做好自己的事便足够了,别的,有玄主替门主分忧,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那两人见他表情严肃,虽然心中还是不以为然,但至少嘴上不敢再乱说了。
司马封雍……玉然烟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越想越是痛彻心扉。真的没有机会了么,连再见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彼此作为对方的敌人,消失在各自的生命里。要怎样去宣言这样的感情,心中的哀痛又该如何解释?但现在,她连为他悲伤的资格也没有。
想着想着,两边的步伐骤然停下,玉然烟也跟着停下来,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一阵幽暗,又瞧见立在一侧的宁崇元,有片刻的恍惚。
这是一间极大的地下室,很是开阔,当中一块足有两丈长宽的方台,那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祭剑台。祭剑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漏斗形池子,池子边缘刻着看不明白的符文,漏斗当中空空如也。两侧分别架着两把剑,一把玉然烟很熟悉,通体玉色,是两仪剑;一把玉然烟是第一次见,通体血红,如同被浸染了最深的血色。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两仪剑。
江湖中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连见也没有见到过的两把剑,就这样明朗朗地摆在玉然烟面前。
瞳木拱手汇报道:“启亶玄主,玉然烟带到。”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