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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予没有还手,甚至没有移动半步,他依旧咬着牙冷冷的看着宇文浩,也看着蓝潇,越发讥诮的笑道:“付出?是么?他付出的是什么?这两年,玉然烟被七玄门抓走,他做了什么?四处打探玉然烟下落的人,是苏墨寒!联络绝云山庄剿灭轩城殿,安神殿,雍王殿的人,是苏墨寒!时时刻刻注意着,在意着玉然烟的人,是苏墨寒!他呢?却是消失无踪。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而玉然烟出来以后,却又回到她身边,想继续站在她身边,他有什么资格?你说!他有什么资格?就连归命散,玉然烟会中归命散,也是托了他的福!两年多,玉然烟每个月都有生命危险,然后呢,他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玉然烟在雍王殿的时候,是苏墨寒在刻苦研读医术,只为想出彻底解救她的办法,最后研制出的解药,也是苏墨寒和先生一起努力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苏墨寒功劳更大!”他喘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说他对玉然烟的爱?他只会毁了她,一次次带给她痛苦和毁灭。只有苏墨寒,拯救她,站在她身边帮助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什么才是真的爱,难道他也敢说这就是真的爱吗?”
他一气说了这么多,几乎整个人都有些摇晃,目光中含着深深的厌恶和鄙夷看着宇文浩,或者还有几分痛楚。
楚杰连忙走到他身旁扶住他,一边拍着他的背顺气,一边朝宇文浩和蓝潇怒道:“我师傅为了烟姐姐性命也不顾,你们为她做了什么,凭什么打澈予哥哥!”
蓝潇听的心头怒火更甚,太多的委屈,太多想出的话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可是没等她再反驳什么,就被宇文浩拉住了,他抓住她的手腕,轻声道:“不必与他们多说。”
“可是……”蓝潇回头看着他那双黯淡的眼眸,她的眼中渐渐的泛出雾气来。
宇文浩又重复了一遍。“不必与他们多说,我们走吧。”
他说完,就放开了蓝潇,自己率先转身离开。留下蓝潇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的后背,心中有千而种不解和心疼,她眼中的雾气凝成了泪珠,摇摇欲附,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也为烟儿,付出了很多很多……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人看见,所以所有人都不理解,所有人都误解他,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烟儿身边,却还要承受那么多非议,连反驳都多余,他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比苏墨寒少,她也丛不认为,他对烟儿的爱比苏墨寒少。
可他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她也终究不能替他说出来。
蓝潇纤长的手捂上眼睛,低低地啜泣起来。
澈予只当宇文浩心虚,此刻他看着蓝潇,一脸的憎恶,却也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过了一会儿,蓝潇停止了哭泣,她擦云脸上的泪痕,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由始至终没有再看澈予和楚杰一眼。
楚杰回过头,看了看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宇文浩,又看了看小跑着追上前去的蓝潇,突然有些落寞。
喧闹之后,又是可怕的寂静,现在这些无谓的争执又有什么用呢?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已葬身于暗室之中,即便争出个谁是谁非,又有什么用呢?
澈予回头看着那个巨大的凹陷,夜愈发深了,月光也倦怠了几分,下面黑洞洞的一片,看不出任何希望,而身旁的楚杰,也突然陷入了沉默。
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呆滞的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澈予回身拉了拉楚杰,开口说话。声音嘶哑,“小杰,我们也走吧。”
“去哪里?”楚杰怔怔的问。
“回郸城,你饿了吧?”澈予想起从上午之后,他们就粒米未进,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饥饿肯定不好受。
楚杰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又很快憋了回去,是啊,说什么呢?留下来么?就算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他只好点点头。
澈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弯腰捡起丢在一旁早已沾了许多灰尘的包袱,拉着楚杰,转身离开这片空旷的平地。
离开的时候,楚杰频频回头去看那玉门遗址,好像还在希冀玉然烟和苏墨寒会突然从那深深的凹陷中飞身而出,对着他们微笑。只是每一次都落空。那平地仍是平地,空旷仍是空旷,没有一点变化,唯有月光不紧不慢的收敛了它的光辉。
心里的酸楚早已融化,身心俱疲。
澈予看着频频回头的楚杰,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吧,我们明天再来看看。”
“好。”楚杰乖乖的答道。
“就算没你师傅在旁边监督你,你也要好好练功。”
“好。”
“就算飞着飞着可能会吐,你也要好好学轻功。”
“好。”
“就算没你师傅监督你吃饭,你也要好好吃饭。”
“好。”
……
说着说着,两个男子汉突然都哭了。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246章 四大门派齐围剿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玉然烟和苏墨寒被埋在那暗室之中,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澈予和楚杰每日都会到玉门遗址去看,希翼有一日,那两人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但每一天,都是失望而归。
当然,在这半个月里,宇文浩倒是干了一件大事。他花重金,找人去打通那条暗道。暗道距离地面太深,从地面直接凿进去显然很不容易,也很难确定暗室的具体位置。所以都由宇文浩启动机关将几十个人送进那个巨大的凹陷的石板中,在底下通宵达旦地恢复暗道。
原本因为是玉门遗址,又随时可能再坍塌,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去做这样的事。但宇文浩开出的价格实在是太**;只有做成了这件事,基本能保住他们家人衣食无忧一辈子,这对一辈子只见铜板不见银子的平民来说,可谓莫大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宇文浩还是轻松地请到了几十个人,分为三班,轮流工作,以图最快速度打通暗道。
蓝潇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依旧抚不平的眉,心中深知劝说无益。这些日子,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盯着暗道的施工进度,也不愿意回郸城休息。原本蓝潇还试图劝说,后来干脆放弃,只差人准时送来饭菜。
而每日来的澈予和楚杰,则是什么也不多说,任由他们折腾那条暗道,也从不去看宇文浩和蓝潇,将他们视作透明。
“宇文浩——”蓝潇有些焦急地落在石板上,顾不得等宇文浩有什么反应,就直接说道:“四大门派派人围剿,已经快到这里来了。”
宇文浩瞥了她一眼,却是没什么表情:“哦?哪四大?”
“洛月教、少林、武当、昆仑。”蓝潇显然有些不安,“据说带了很多高手,洛月教教主也到了。”
宇文浩点点头:“果然是大门派,全部一起找上门来了。”
“现在怎么办?”蓝潇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也实在是为他着急,现在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有危险,宇文浩、她自己,还有生死未卜的玉然烟,无疑都是这四大门派的主要目标。即便是琉璃宫已毁,依然有人认得她蓝琉璃。
“等。”宇文浩只说了一个字,又抬头去看那暗道,经过半个月的辛苦,暗道已经打到玉然烟他们发现白骨的地方,也就是说很快就要打通了。当然,这一点宇文浩却是不知道,他只知道要一直挖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化成了灰,也绝对不能放过!
蓝潇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是四大门派围剿,也不能动摇他分毫。她没有劝说什么,因为知道劝说也没有用,最重要的,就是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分担这一切。
相对于宇文浩和蓝潇的平静,澈予和楚杰却是有些惶恐不安,楚杰是个孩子,澈予在恢复身体之后,武功却只恢复到半吊子的水平。现今四大门派围剿,且不说会不会牵扯到他们自身,光是这玉门遗址的暗室秘密曝光就可能引发一场暴风雨。之前他们任由宇文浩挖掘,是因为至少还知道宇文浩爱玉然烟的,他即便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