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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龙当年被称为武林中第一剑容,贫道心中始终有些不服,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了。”突然,邓玉龙一声长啸,那漫天剑影合而为一。冲向岳刚,两条人影一合即分。仔细看去,场中形势,已有极大的变化。只见岳刚须发怒张,右臂上鲜血,缓缓滴落。邓玉龙却右手举剑,肃然而立。赤松子低声说道:“邓玉龙刺中岳刚一剑。”
一明大师道:“但岳刚也击中了邓玉龙一掌,目下情势,咱们还无法分辨那一个受的伤重。”
赤松子道:“就目下情势而言,邓玉龙胜算较大一些。”
一明大师道:“贫僧之见,道兄暂时不用出手。”
赤松子道:“为什么?”
一明大师道:“如看那邓玉龙不是岳刚之敌,你出手也是没有法子。”
赤松子道:“贫道拼命一击,至少可给邓玉龙一个杀死岳刚的机会。”
一明大师道:“所以,你不能随便出手,万一你出手一击,未能伤到岳刚,但你却必死无疑了。”
赤松子缓缓说道:“大师兄之意呢?”
一明大师道:“老袖之意么,咱们一侧观战,等那邓玉龙确实不支时,再联合出丰、备用全力,劈出一掌,纵然不能击毙岳刚,至少也可以使他身受重伤,那时邓玉龙就有杀他的机会。”
赤松子叹息一声,道:“看来你们都比我的修养好多了,贫道了然内情之后,心中实有着忍不下这口闷气之感。”
上清道长道:“道兄也不用太悲观,夜色中虽无法看清楚详细情形,但只看两人相对两立的情形,两个人可能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咱们不能不早作准备。”
赤松子道:“如何准备?”
上清道长道:“咱们二人要暗作准备,如若那邓玉龙败在岳刚手下,咱们三人就联合出手,合力一击。”
一明大师点点头,道:“道兄之意甚佳,咱们各取方位,邓玉龙一败之后,咱们就联合出手。”
二人边说研商计议,那边岳刚也正施展传音之术,说道:“邓玉龙,大约你心里也明白,老叫化如和你全力相搏,咱们将是个两败惧伤之局,而且,我相信,两人都将有性命之危,那时,你也无法享受到应得的荣誉,我也无法享受到数十年辛苦经营的成果了。”邓玉龙虽然刺了岳刚一剑,但他也中了岳刚一掌,这掌只打得邓玉龙血翻气荡,站立不稳。他必需争取时间,设法调息,以恢复再战之能。因此,不得不设法应付岳刚的问话。当下也施展传音之术,应道:“岳兄说此话,是何用心?”
岳刚道:“如若邓兄和兄弟合作,老叫化愿和你共享这武林霸主之荣。”
邓玉龙一面运气调息,一面应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岳刚道:“咱们共同主宰天下武林,完成千古以来,从未有人完成过的心愿。”
邓玉龙缓缓说道:“目下武林同道,大都已经中了奇毒,就算咱们成了武林霸主,那又有何人可统?”
岳刚道:“这个倒不劳阁下费心,在下心中早已有了计算。”
邓玉龙道:“既然岳兄要和兄弟合作,难道还不肯说实话吗?”他忽然灵机一动,想从岳刚口中,探听出一点消息来。岳刚道:“他们虽然大部份中毒,而且都已毒发,但他们并没有死。”
邓玉龙道:“那是说岳兄可以治好他们毒伤了?”
岳刚道:“而且还要让他们永远忠于我们,不生背叛之心。”
邓玉龙道:“这个靠不住吧?”
岳刚道:“老叫化子如是没有把握,现在怎能这样沉得住气?”
邓玉龙心中暗道:“这岳刚不知耍的什么花招,不妨听听,反正我需要时间调息,拖延一段时间,对我有益无害。”心中念转缓缓说道:“岳兄的把握如何,先说给在下听听,如若在下能够相信岳兄之言,咱们倒不妨合作一下了。”
岳刚微微一笑,仍施展传音之术,答道:“兄弟一向不相信,一个人真不会陶醉在名利权势之下。”
邓玉龙道:“岳兄说的不错,兄弟这些年来,也曾有过这等念头,只是想到了岳兄和一瓢大师等几人的武功,兄弟就只好知难而退了。”
岳刚道:“现在邓兄可以不必顾虑,你心中惮忌的几个人,都已身中剧毒。”
邓玉龙心中暗道:“这头狡猾之狼,也会上钩。”当下微微一笑,道:“其实兄弟最惮忌的人,还是岳兄,今日交手一阵,兄弟证实了推断未错。”
岳刚道:“好说,好说,老叫化今生中遇到的唯一的敌手,也是你邓兄了。”两人各逞心机,一则想从交谈中,探知对方心中之秘,二则,刚才那一阵惊天动地的力搏,使两人都承受不住,借说话机会拖延时间,以求恢复体能。赤松子看两人相对面立,口齿启动,虽然未听到两人说些什么,但心中却动了怀疑,低声对一明大师道:“他们似乎在谈什么。”
一明大师点点头,道:“如若一瓢大师在此,他练有天聪之能,纵然两人用传音交谈,也无法逃过他的双耳。”
上清道长道:“此时此情,咱们不能不对那邓大侠心生怀疑了,因为此刻他要杀咱们易如反掌。”
一明大师道:“如若那邓玉龙和岳刚难分胜负,握手言和,今日之局,那是悲惨难喻了。”
上清道长低声说道:“不可能,二虎岂能同山,他们纵有此心,也难如愿。”
这时,突见那邓玉龙举步向岳刚行了过去。岳刚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说道:
“邓兄意欲何为?”邓玉龙哈哈一笑,高声说道:“我们还未分胜负啊!”举手一剑,刺了过去。
岳刚纵身闪开,怒道:“我们刚才谈的事,还算不算?”
邓玉龙道:“自然算了。”长剑疾起,连攻三剑。这三剑招招狠辣,惧都刺向岳刚的致命所在。岳刚心中又惊又怒,一面纵身让避,一面还击了两掌,冷冷说道:“你这招招致命的打法,哪里是虚应故事,简直是在拼命?”
邓玉龙道:“兄弟刚才想过了,我们如若不假戏真做,打得像样一些,岂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岳刚道:“什么人怀疑?”邓玉龙剑势如风雨骤至,四面八方地迫攻了过去。岳刚挥动双掌,拍出来强劲绝伦的竿力。但因他失去了先机,已被圈人邓玉龙的剑影之中。
岳刚一面挥掌力拒,企图扳回劣势,一面说道:“你怕哪个起疑?”
邓玉龙道:“一明大师、赤松子等,岂不早就对咱们动了怀疑之心吗?”
岳刚道:“他们都己中了奇毒,何惧之有?邓兄只要出手,杀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邓玉龙道:“他们如若联手一击,力量仍是极难抗拒。”
运刚道:“如若邓兄出手,对付一明大师,兄弟对付赤松子和上清道长,片刻之间,即可使二人授首了。”邓玉龙挥剑狂攻,不再多言。岳刚已知晓邓玉龙并非真意和自己合作,但为时已晚。邓玉龙的剑势,已然抢占了先机。双方实力,本在伯仲之间,但邓玉龙占尽了先机,岳刚也相形见细了。这时,旁侧观战的一明大师、赤松子、上清道长,都暗自舒一口气。原来,三人已从两人剧烈的恶斗中瞧出了邓玉龙在全力施展,剑招寒芒,着着指向岳刚致命所在。两人又经过数十招的恶斗,岳刚更形不支。原来池全力图抢失去的先机,心情大为浮动,被邓玉龙看出空隙,刷刷两剑,趁隙而入,刺中了他的右腿、左肩。岳刚虽有绝世功力,但他身受三处创伤之后,实力大为减弱。邓玉龙胜算在握,攻势更形凌厉。
岳刚渐呈不支之状,劈出的掌力,力道也一掌弱过一掌。他心中明白,自己已难再撑过二十招,必需在二十招内想出一个和邓玉龙同归于尽的法子才成。这时,邓玉龙已经胜算在握,手中剑势更为凌厉。岳刚一吸丹田真气,右手全力劈出一掌,身子陡然向后退了两步。邓玉龙冷笑一声,道:“想走吗?”身子一探,连人带剑,直向岳刚追去。
岳刚身子微微一侧,避过要害。邓玉龙剑势奇快,剑尖刺人了岳刚的前胸直透后背。岳刚左手一探,突然疾向邓上龙劈出了一掌。这一掌来的快如闪电,邓玉龙闪避不及,正中左胸之上。但闻邓玉龙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摔出了六尺之远。岳刚一掌击中邓玉龙后,狂笑一声,带剑奔向一明大师、赤松子等人。显然,他准备拼尽最后一口气,杀死一明大师等。但他伤得太重,奔行不过数步,人已经摔倒在地上。
上清道长疾快地行到邓玉龙的身侧,低声说道:“邓兄,怎么了?”
邓玉龙伤的似是很重,口中鲜血狂喷而出。上清道长伏下身子,撕下一角道袍,揩去邓玉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