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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之间,黄十峰和那青衣人已然匆匆行过。
容哥儿眼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跃下大树,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湖中事,果然是复杂得很,变化多端,莫可预测,刚才,我伤那青衣人时,黄十峰为何不出手阻止,这青衣人能够控制他,那是等于抓着他的生死啊!”心中不想也还罢了,这一想,更觉得复杂万端,理不出一个头绪。
呆呆出神良久,突然想到此行目的,必得早些回家,晋谒母亲,自己一身武功,都为母亲所授,算起来母亲也是一位不平凡的人物,只是她深居简出,不肯过问江湖中事,那邓夫人既然坚持要见她,只作是心中早有猜疑了。心意一转间,兴起了急欲归家之念。
这时,他坐下之马,尚留在那古树林之外,只好施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放腿奔去。
这一阵耽误,延搁了不少时间,天色已然是将明的分。
奔行到中午时分,到了一座大镇之上,选购了一匹骏马,立时又兼程而进。
第三日太阳下山时,赶回到自己家门。
这是一座傍山临溪的山村,三五人家,晚霞中炊烟袅袅。
容哥儿跃下马背,转身潦望了二阵,不见有人跟踪,才牵马直行,绕过山村,行入了一座幽谷之中。行数十丈,只见林木掩映中,露出了一角茅屋。
容哥儿直奔那茅舍之前,只见木门紧闭,一片寂静。当下伸手打动门环,三晌之后,木门呀然而开,一个十八九岁,面目清秀的少女,当门而立。
只见那少女微一欠身,道:“公子回来了,夫人早餐时还谈起呢。”
容哥儿牵马而入,一面低声说道:“家母呢?我有要事,必须立交晋见。”
那少女关上木门,接过容哥儿手中坐骑,拴在院中一株龙松上,摇头答道:“不行,夫人正在入定,要到子时,才能醒来。”
容哥儿抓着头皮道:“我有火急要事,不能多等……”
那少女嫣然一笑,接道:“我先替你煮碗面吃。”转身向厨房行去。
片刻之后,玉梅端了一碗面和两样小菜进来,道:“相公长途跋涉而来,腹中定然饥饿,先吃一碗面吧!转身而去。
这一去,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更次之久,才珊珊而来。
容哥儿早已等得不耐,急急说道:“我母亲醒了没有?(LS:见自己的老妈还要别人通报,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卧龙生的小说大多如此!!)
玉梅道:“醒了,现在厅中等你。”容哥儿急急奔向厅中。
只见厅中高燃着一支火烛,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夫人,端坐在厅中。
容哥儿整整衣衫,进入厅中,欠身一礼,说道,“见过母亲。”’那中年夫人生得十一分美丽,但美丽中另有着一股威严之气,当下微一欠动身躯说道:“你回来了!”
容哥儿道:“孩儿回来了!”
容夫人道:“虎儿呢?”
容哥儿道:“他留在长安,未随孩儿一同归来。”
容夫人道:“为什么?”
容哥儿道:“孩儿这数月所见所历,奇幻如梦,有如二十年一般修长。
容夫人严肃的脸上,不见一点笑容,冷冷说道:“好!你坐下慢慢的告诉我,都是经历的什么事?”
容哥儿本来很急,似是有一肚子话要问母亲,但见到了容夫人,却又急不起来,依言坐了下去,把奉命赶往长安,帮助王子方夺缥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自然有很多难以出口之处,却从略而过。”
容夫人闭着双目,似是在很仔细的听他叙述,直待容哥儿说完之后,才睁开眼睛,说道:“我都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容哥儿征了一怔道:“母亲,孩儿还有下情禀告。”
容夫人道:“好!你说吧!什么事情?”
容哥儿道:“关于那万上门主的事。”
容夫人道:“她怎么样?”
容哥儿道:“她就是邓玉龙的夫人。”
容夫人内心之中,似是受了震动。但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镇静,说道:“那邓玉龙死去很久了,邓夫人还活在世上吗?”
容哥儿隐隐感觉母亲的话,言不由衷,似是借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激动。当下说道:
“那邓夫人武功甚高,组织了万上门,目下是武林内唯一能够对抗那一天君主的力量了。”容夫人道:“好!我都知道了。”
容哥儿想不到母亲竟是如此冷漠,不肯多问一言,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那万上门主邓夫人,要孩儿快马兼程,赶回来求见母亲,有一件要事请示。”
他见母亲一直不愿多问,似是很怕触及到江湖上的事,只好开门见山说了出来。
容夫人道:“什么事?如若和我们无关,那就不用说了。你长途跋涉而来,也该早些休息了。”
容哥儿道:“这件事不但和母亲有关,而且是针对母亲而来。”
容夫人脸色微变,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那万上门主,希望能和母亲见上一面。”
容夫人摇头说:“为什么?为娘隐居此地,很少外人来往,你难道直不知晓吗?”
容哥儿道:“孩儿知晓。”
容夫人道:“你就该代我婉绝了才是。”
容哥儿道:“孩儿已代母亲推辞,但那万上门主非要见你不可。”
容夫人双目眨动了一阵,淡然一笑,道:“所以,她要你回来告诉我?”
容哥儿道:“正是如此。”
容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孩儿,你中了人家投石问路之计了。”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怎会中了别人投石问路之计?”
容夫人道:“如若那万上门主派人追踪于你,岂不是轻轻易易可找上咱们母子居住之地吗?”
容哥儿道:“这么说来,母亲是不准备和那万上门主见面了?”
容夫人道:“让为娘仔细想想,明天再告诉你……”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一路跋涉,早些休息去吧!”
容哥儿站起身子,行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母亲,孩儿有几句不当之言,不知是该不该问?”
容夫人微微一绍柳眉,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母亲素喜清静,孩儿一直不敢打扰,心中早有所疑,但却又不敢乱问。”容哥儿道:“孩儿总感觉到母亲有些隐秘,在瞒着孩儿。”
容夫人微微一叹,欲言又止。
容哥儿接道:“孩儿感觉到这哥儿两字,似不像我的名字,纵然不错,那也是孩儿小时乳名,现在孩儿这样大了,连一个真正的名字都没有吗?还有我的身世,母亲一直没有告诉过孩子,我那先世的父亲,原籍何处?因何而死?凶手是谁?这些年来,母亲何以不肯替他报仇?”
突然双膝跪下,接道:“母亲心中分明有着很多内情,但却不肯告知孩子,如今我已长大成人,母亲不用再瞒着孩儿了。
第三十回有母称雄于不知
容夫人缓缓站起身子,直向内室行会。
容哥儿高声说道:“母亲止步。”
容夫人回过头,道:“休息去吧!有什么事,也等到明天再谈。”
容哥儿叩头于地,道:“母亲总罪,孩儿想问一句大逆不道之事。”
容夫人脸色一变,道:“你要问什么?不能等到明天再问?”
容哥儿道:“孩儿心急如焚,片刻难忍。”
容夫人神色肃然地说道:“好!你问吧!”
容哥儿抬起头来,望着容夫人道:‘孩儿是不是真的姓容。”
容夫人本已行向内室,但却被容哥儿这几句话,问得重又转回在原位上坐下,缓缓说道:“孩子,你起来。”
容哥儿缓缓站起身子,道:“孩儿心中悲忿交集,言语间开罪母还望母亲不要生气才好!”
容夫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说的不错,你不姓容,也不叫蓉儿,那只是小时的乳名,唉!那容字,乃是为娘的姓。”
这几句话,字字如铁锤击下一般,敲打在容哥儿的心上。
他万万未曾想到,心中所疑所惧,竟然是真的事实。
他镇静一下心神,缓缓说道:“孩儿的真实姓名呢,母亲可否讲给听听?”
容夫人点点头,道:“我既然说穿了这件事,自然是要说给你听……”
容哥儿道:“孩子记得母亲告诉过我,我那父亲是伤在很多人围攻之中,荣夫人人双目中缓缓滚下来两行泪水,道:“你爹爹剑术高强,虽受围攻也不会伤在他们手中……”话说至此,容夫人语声忽然顿住,高:“什么人!”
哥儿霍然转身,一提气,疾向门外冲去。
容夫人沉声喝道:“回来!”容哥儿人已冲到厅门口处,闻声止步,退回原地。
只是一个清亮的声音应道:“我!
一个身着淡青劲装,外罩玄色被风的女人,缓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