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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金燕也悄然行了回来。容哥儿虽然坐息已醒,但却故意装作未醒,微启一目瞧去。只见金燕斜靠在丈余外一块大岩上,望着夜空出神。天色快到三更,金燕才缓步行了过来,低声叫道:“容相公,初更快到,该醒来洗个脸了。”
容哥儿起身西行百余步,在小溪洗了脸,顿使人神志一清。金燕掏出一条绢帕,递了过去,一面问道:“相公,可要小婢追随去吗。”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也许会有变化凶险,姑娘不用去了。”
金燕也不争辩,低声说道:“相公要小婢在何处等候。”
容哥儿四顾一眼,道:“就在这小溪之旁。”
金燕点点头,又道:“小婢等到何时?”
容哥儿道:“三更时分,如若三更过后,还不见我回来,姑娘就自己走吧。”
金燕道:“三更过后,小婢去那茅舍寻找相公。”
容哥儿道:“三更之后,我还不回来,定然已遇上了什么凶险,姑娘又何苦去冒险呢?”
金燕道:“不能带相公同见万上,小婢也一样凶多吉少。”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这样严重吗。”
金燕道:“万上一向言出法随,相公如惜怜小婢,那就请多多珍重。”
容哥儿道:“好!,我尽力自保就是。”转身大步行去。此际天上浮云掩月,一片幽沉夜色,容哥儿行人茅舍,耳际已响起杨九妹的声音道:“容相公别来元恙,小妹已候驾多时了。”
容哥儿道:“今夜承姑娘赏脸,在下这里领情了。”抱拳一揖。
杨九妹道:“我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相公有什么重要的话,先行请说吧。”
容哥儿道:“你可知道那一天君主的真实身份吗?”
杨九妹奇道:“就是一天君主啊!是一位武功、用毒,无不登峰造极的奇人。”
容哥儿道:“我是说他的庐山真面目。”
杨九妹道:“我们每日所见,青衫白髯,就是他的真面目了。”
容哥儿道:“好!我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之后,暂时还不能随便说出,如若被他查出绝然不会饶你。”
杨九妹满脸怀疑之色,说道:“你是说君主别有身份?”
容哥儿道:“不错,他不但别有身份,而且还是女儿之身。”
杨九妹一皱眉头,道:“当真吗?”
容哥儿道:“那青衫白髯的老人,只是她的化身而已,她真实的身份,乃江湖上有名的白娘子。”
杨九妹双目圆睁,显然大为惊愕,呆了一阵,道:“相公,君父对我等虽然严苛一些,但我等对他都极忠心,你不能污辱他老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她久年处在那一天君主的积咸之下,早已积非成是,告诉她实话,她也不肯相信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那原来的一天君主也是一位武林大有名望者,只因得一部毒经,才生出幻想,企图称霸武林,但那人已死在焦山之上,白娘子适逢其会,得传衣钵继承了一天君主的道统一。”
杨九妹仍是不肯相信,摇摇头,道:“你姑妄言之,我姑信之。”语声微顿接道:
“相公还有什么话吗。”
容哥儿道:“没有了。”
杨九妹道:“好,容相公说完了,贱妾也有两件要事奉告。”
容哥儿道:“姑娘请说。”
杨九妹道:“据贱妾听得的消息,敝君父已然选中了一个形势险要的所在,准备建筑一座将台,召开一次‘求命大会’。”
容哥儿道:“顾名思义,那‘求命大会’必将是稀奇古怪,前所未有的大会。”
杨九妹道:“凡是与会之人,都是为了求命。”
容哥儿道:“只听这名字,已经是满含杀机了。”
杨九妹抬头望望天色,道:“你冒了生命之险,去那小小禅院,探望于我,这份情谊,我当永铭于心,今日放走你和万上门主,那也算还报盛情了……”
杨九妹沉吟了一阵,黯然说道:“相公日后,最好别再扮装作那邓大侠的容貌,牢记贱妾之言。”语声甫落,纵身而起,身影一闪,顿然消失不见。容哥儿出了茅舍,直奔小溪。金燕果然在溪旁等候,见着容哥儿,笑道:“相公回来了。”
容哥儿抬头看看天色,道:“还不过二更时分。”
金燕无限温柔他说道:“咱们可以动身吗?”
容哥儿点点头道:“在下亦想早见万上,请教一事。”
金燕道:“小婢带路。”行约七八里,到了两座农舍前,只见两匹鞍蹬惧全的健马,挂在一株树下。金燕纵身跃上马背,道:“相公上马,咱们还要赶路。”
两匹健马,都已经跑得满身大汗,金燕才一勒马疆,快马缓了下来。
容哥儿道:“健马已然疲累不堪,也让它们休息一下吧。”
金燕道:“不用了,就要到啦。”只见金燕一带马头,折向一座村落中行去。容哥儿带马遂行,片刻间,行到了一座高大的宅院前面。金燕举手叩动门环,木门呀然而开。
两个仗剑黑衣大汉,并肩拦在门前。金燕低声问道:“万上走了吗?”
两个仗剑大汉,对金燕极是敬畏,齐齐欠身应道:“万上已于初更时分动身。”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接过金燕和容哥儿手中的马僵。两人说话之间,玉燕己从里面迎了出来,说道:“万上在此等候甚久,直到天过初更,仍然不见两位归来,实无法再多等候,只好先行动身了。”
第二十七回宝物在前无人识
容哥儿道:“万上到哪儿去了?”
金燕道:“相公不是要向万上讨回嫖银吗?”
容哥儿道:“不错呀!
王燕道:“万上遣人把取得的一只箱子,送往开封,内情如何?迄今尚无消息,相公提起那趟缥来,万上大为不安,因此匆匆赶往开封容哥儿摇头一笑,道:“只怕不是为了在下吧?”
玉燕嫣然一笑,道:“万上这么说,小婢只好原句转告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后宅备有酒饭,两位请去食用一些,打坐片刻。”
容哥儿确实腹中有些饥饿,道:“有劳姑娘带路。”
玉燕带着容哥儿穿过了一片庭院,到了大厅。大厅上摆满了酒菜。
原来,他们万上门中,不断地有人赶到,只好设下流水宴,随来随吃。
容哥儿匆匆食毕,才想到金燕没有回来,只有玉燕坐在一侧相陆,当下问道:“金燕姑娘未来吗?
玉燕道:“由此时起,金燕姐姐已把你交给了我,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就是。”
容哥儿道:“此刻,咱们行程如何?”
五燕道:“由小婢奉陪,相公吃过东西,咱们换马起程……。”
容哥儿道:“姑娘和金燕,不论何人陪我,在下都欢迎至极,不过,在下希望知晓咱们要赶往何处。”
玉燕道:“咱们去追万上,取回你失去嫖银,你去是不去?”
容哥儿霍然站起,道:“那就不用等了,咱们立刻可以动身了。”
只见玉燕站起身子,道:“咱们上路吧。”起身向外行去。
容哥儿随后而行。出得大门,金燕早已带着十几个劲装大汉,列队相送。
两匹健马,已经上了鞍镣,停在路中等候。
玉燕牵着容哥儿,越众面去,跃上马背,健马如飞,直奔正东。
一路上玉燕柔顺无比,对容哥儿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容哥儿心中暗道:“邓夫人手下这四燕婢,一个比一个武功高,温柔多情,谁要能娶她们为妻,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行行复行行,中午时分,到了开封城外。
玉燕带着容哥儿行到一座客栈门前,低声说道:‘相公,咱们先到客栈,休息一下,再更衣去见万上,好吗?”
容哥儿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随在玉燕身后,进入客栈。
只见一个店伙计迎了上来,道:“两位住店吗?”
玉燕道:“我要东南西北房。”
那店伙计欠身道:“早已打扫干净,替姑娘留着,小的给姑娘带路。”转身行去。
容哥儿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哪有东南西北房,这分明是一种暗语,难道这座客栈,也是万上门中开的不成?”
心中念转,人已随着那店伙行人了一个宽大的房间。
店伙计让两人行人了房内,欠身一礼,道:“这间房子很幽静。”
玉燕一挥手道:“替我们准备酒饭。’那伙计应一声,退了下去。
片刻工夫,酒饭送上,两人相对小酌。容哥儿道:“咱们几时可见万上?”
话刚落,突然间木门呀然,打破沉寂,一个青衣童子,当门而立。
那青衣童子欠身一礼,道:“你是玉燕姑娘?”
王燕淡淡一笑,道:“不错。”
青衣童子道:“可奉万上之命而来。”
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