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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身怀大能,为何不出手拯救百姓,哪怕擒下那歹人也是好的啊!”林溪不解的问道牛青,言语中甚至还有些责备的意思。林溪一直相信牛青不是普通人,所以对牛青在此地没有担心,而且即便牛青真的中毒,以自己的实力要解除他一人的毒也不是难事。
可现在看来,牛青分明是实力高绝,高深莫测。可他偏偏袖手旁观,还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让林溪除了不解,内心深处还有些微怒。虽然林溪生在妖族,如今立场也在妖族。但是多年来人类仁爱礼仪的思想早已深入他心,对这种无端杀戮苍生的举动别说一个人,就是妖族也难以做出。这等于触动了林溪心中的底线,也不由的他不怒。
“苍生万物,如四季往复,生灭有序。如今有人施毒,百姓遭殃,天道循环,自然有人出来破解。一切自然而然,又何必我操心?我与林兄弟相识,倘若今夜你有不测,牛某自然出手解围,这是我该做的。可要救其他人哪不是我该管的!”
牛青坦然迎上林溪的目光,也不在乎林溪眼中责备的神色。反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听了牛青这番强词夺理的话,不仅林溪陷入了沉思,就连一旁的白芷也沉默不已。林溪不知道牛青这话对不对,但是他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白姑娘,还是说说你与这施毒之人间的事情吧。”林溪没有深思牛青的话,他也知道如今事态紧急,还是先找到那施毒之人方为上策!
“这件事要从三天前说起。那时候我与覆手妹妹感应到了‘药王谷’的位置。而后我们两人便一同开启了此谷……谁知……”
白芷娓娓道来,将几天前她与另一个叫覆手的女子共同开启医家圣地‘药王谷’洞天的经过详细道来。白芷的这番话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而一旁的林溪神色不定,脑中也一点点的勾画出这两个女子的经历。
当白芷述说完此事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林溪才开口说道:“这么说,你与覆手姑娘是在‘药王谷’中发现了一处名为‘毒王谷’的地方。你们二人好奇之下,打开了封印,而放出了谷中的‘万古毒王’,你们发现事态严重,与万古毒王交手,最终却没能再次封印他,而覆手姑娘也死在了万古毒王手中?”
“嗯,要不是覆手妹妹最后关头将她身上的‘素纱衣’穿到了我身上,恐怕我也与她一样丧命毒王之手了!”白芷痛苦的回忆着,脸上满是忧伤。
林溪看着白芷身上的纱衣,这应该就是‘医圣’留给他们的另一件圣器‘素纱衣’。医者悬壶济世拯救苍生,同样的医者也需要保护,而‘素纱衣’就是这样一件圣器存在。此衣虽然其它威能不显,但万毒不沾的特性却是医者自我保护的最佳手段。不过‘素纱衣’原本的主人已经身死。
“白姑娘可知万古毒王是何来历?”林溪虽然见识广博,但是也从来没听过‘万古毒王’这个人。
“这……说来惭愧,这‘万古毒王’不是别人,正是我医家圣人张仲景的兄长,此人名叫张伯景。”白芷一句话却是道出了一段千古隐秘。
“上古之时,张氏兄弟得到了远古大能扁鹊神医的道统。两兄弟便隐居‘药王谷’研习医道。不过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张伯景另外得到了一本远古流传的典籍,名为《万古毒经》。最初之时张伯景也只是研习毒经,想要以毒医入道,因为《万古毒经》中记载的内容其实也是续命守魂之术,只不过相比于传统医术,这《万古毒经》中的方式更为极端,其中更有一些偏执,丧失伦理的极端之术。渐渐的张伯景深陷《万古毒经》之中性情大变,兄弟两理念也发生了严重分歧。而后张伯景便在‘药王谷’中另辟一地取名‘毒王谷’。后来医圣终于以医入道,成就圣人位业。不过这个时候张伯景已经极端偏执,他以《万古毒经》中所载之术荼毒苍生,妄图追求毒医的最高境界,从而造成了天下不小的动荡。不过此人不愧是医圣的兄长,竟然凭借《万古毒经》力量也达到了圣人的层次,不过因为他的行为称不得‘圣’,所以就有了‘万古毒王’这个称号。最终还是医圣出手大义灭亲,将其击败,并以‘太素九针’封印在了‘毒王谷’中。可是……唉!都怪我们一时好奇……”
白芷的话让林溪第一次知道,原来医家还有这样一段历史,而上古之时竟然还出了一位‘毒圣’。不过似乎这也印证了‘医毒不分家’的说法,这一善一恶的两个极端的人偏偏是同胞兄弟!
“这么说刚才那人就是‘万古毒王’?也不对啊!如果真是‘万古毒王’他为什么要跑?以他圣人的修为,这天底下根本就没人是他的对手。”林溪不解的说道,不过眼神却落在了牛青身上。但牛青似乎对林溪的目光视若无睹,依旧自顾自的自斟自饮。
“这……我想应该是他本就受了重伤,加上被封印数千年,实力大减的原因吧?不知林院主可有对策了?”白芷说出了一个似乎最为合理的解释,同时向林溪问道。
“今天是初几?”林溪没有回答,反倒问起了日子。
“今天初六啊!哦,不,已经过了子时,现在应该是初七了。”白芷不解的看着林溪。
“初七,那咱们去城外。我能找到‘万古毒王’!”林溪话音响起,同时手中竹杖一转,接着他与白芷还有牛青就出现在了安城外的一条河边。
不过三人刚一出现,牛青就俯首在林溪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白姑娘她没有说实话!”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笛声
牛青这句话让林溪却是心中一沉,他不怀疑牛青,可也想不明白,白芷究竟隐瞒了什么?
“万古毒王在这里?可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白芷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景色。
“白姑娘误会了,到此地只是因为在下的这门占卜之术必须在水边才能施展!”林溪压下心中的不解,装作没事的开口说道。而到此地来,林溪正是打算以《灵棋经》问卦‘万古毒王’。
林溪解释之后就不再说话。而是衣袖一挥,一张普通的草席,加上占卜用的香炉、三牲、瓜果,全部出现在河边。
“咦,林兄弟还懂《灵棋经》……怪不得你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一见林溪这番动作,牛青一声惊疑,这次他倒真像是事先不知,而惊讶林溪居然会《灵棋经》。
林溪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牛青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而后独自端坐在草席之上,这次他没有佩戴三冠,只是将一柱清香插入香炉,而后一脸虔诚的闭上双目。
当身前清香燃烧到一半的时候,林溪像上次那般,突然双眼大睁。同时双手一伸,而那十二枚灵棋就被他捧在了手中。
当这十二枚灵棋出现之时,牛青只是表现的有些好奇,但白芷却奇怪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什么担心一般。
林溪双眼虔诚,一脸严肃。同时口中琅琅说道:“天清地宁,河图秉灵,焚香一柱,十方肃清,发鼓三通,万神咸听。天地合德,日月合明,四时合序,鬼神合其吉凶。皇天无私,惟德是辅”
这一切都和年初的那次占卜一模一样,同样的他身后虚空演化出模糊的河图,虚空响起了三声鼓声。一样的十二枚灵棋光华闪起,一下变得灵动起来。而后又是那一段“吉当言吉、凶当言凶,得失是非,惟卦是推。恭望圣慈明彰报应。”接着十二枚灵棋一下被抛到空中。
片刻后棋子落到草席上,这次的卦象没有中,只是二上一下。不过就在这卦象显现之时,十二枚灵棋突然一跳,接着竟齐齐破碎,全部化为粉末……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卦象是什么意思?”白芷见灵棋破碎,竟一反常态的表现出慌乱,从林溪见到她就觉得此女是那种极为冷静,处变不惊的人。可眼下灵棋破碎,她却表现的有些失态。这也证实了牛青的话,此女确实隐瞒了什么!
“不必惊慌,这灵棋本是我随手炼制。如今用来问卦‘万古毒王’这种原本的圣人存在,这种灵棋根本不足以承受此等天机,如果不破碎才不正常!”林溪出言解释道。不过他却只将话说了一半。因为这灵棋只是普通材料炼制,而且他的修为只有元神境二重,如果对方真是‘万古毒王’,别说灵棋破碎,就是卦象都不应该显现,而且施卦的林溪也应该受到反噬才对。但眼前卦象已显,林溪也什么事也没有,可见对方根本不是真正的‘万古毒王’!
“林兄弟,这二上一下的卦象是什么意思?”牛青对《灵棋经》也颇为感兴趣,直接开口问道。